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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


  那輕柔的語氣、溫柔的眼神,在在證明白大哥對她絕非僅僅是親人之情,那是除了柳築茵以外,誰都得不到的情感。她不敢想,真的不敢想他們曾是什麼關係?白大哥對她特別好,又是否是因為她神似堡主夫人的緣故?

  櫻無邪下意識撫上發,想起他對自己同樣疼愛的動作,一顆心隱隱作痛。

  不會的!白大哥不是那種人。

  她相信白大哥是真心疼她,不是因為她神似任何人;白大哥是出自真心喜歡她的,絕對不是把她當作替代品。

  又是一陣輕風吹過,櫻無邪雙臂緊緊環住自己,突然間,她覺得好冷……

  好冷。

  第六章

 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水月宮的毒香無色無味,除了水月宮本身的解藥外,沒有其它的解藥;而解藥,櫻無邪身上正好有一顆,那是龍姥姥給她以備不時之需的。

  櫻無邪失神地坐在樹上,陽光從枝葉篩落點點,在她身上映出一圈美麗的光暈,她來回輕撫掌心,感覺上頭凹凸不平的疤痕。

  柳築茵、柳築茵……這個名字一直在她腦海翻轉,害得她心煩意亂,她不願去想,又偏偏去想她和白大哥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?

  「無邪,我找你半天了,怎麼一個人待在這裡?」忽地,下頭響起白非揚清冷的嗓音,她迎上他漂亮的黑眸,胸口沒來由的揪疼。

  他眼底的溫柔,究竟是為柳築茵?還是為她?

  「怎麼了?鬱鬱寡歡?」感覺出她的不對勁,白非揚足尖輕點,無聲無息地坐到她身側。

  欲言又止的看著他含笑的側顏,櫻無邪垂下美眸。

  她知道自己傻,明明滿腹疑惑卻不敢問,怕會聽見令人傷心的答案。

  「聽大哥說,你已經兩天沒跟大夥兒一起用餐了?」白非揚又問。

  有些委屈的絞緊雙手,櫻無邪仍是沉默不語,半垂的螓首神情落寞。

  是呀!她已經把自己關起來整整兩天,他都沒有發覺,反而是非羽哥感覺到了,非揚大哥的心思全在柳築茵身上。

  「無邪,你告訴我,是不是誰欺負你或惹你不高興了?」一如往常,白非揚伸手輕撫她的頭,櫻無邪背脊倏地一僵。

  這個動作,她曾經以為是專屬她一人的溫柔,直到發現他也是同樣對待柳築茵。她不知道是否自己太小心眼,但是那個畫面一直在腦海盤旋不去,畢竟她倆如此相像,令她不得不懷疑他對自己的想法。

  「怎麼還是不說話?該不會真有人欺負你吧?」一想起慕容仲華任性的妹子也一同來到滂雪堡,白非揚不禁關心地問。

  「白大哥,你很擔心堡主夫人的身體嗎?」幽幽的,櫻無邪悶悶地說。

  「嗯?」不明白話題為何突然跳到這裡,他微怔。

  「無藥可解的水月宮毒香讓你束手無策,對吧?」

  「無邪——」

  「自從回來滂雪堡後,白大哥整個人的心思都在堡主夫人身上,再也不會對我笑了。」因為所有的溫柔笑容都給了柳築茵。

  櫻無邪的語氣有些哀怨,有些埋怨。

  斂下俊眸,白非揚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。的確,自從回來滂雪堡後,柳築茵的病情占去他大部分的心思,可是他也有記掛著她呀!瞧他不是找她找了一下午?

  忽地,她佈滿疤痕的掌心引起他的注意,他劍眉微蹙,直覺抓過她的小手。

  「你的手怎麼滿是傷?」攤開她雪白小小的掌心,白非揚輕觸深淺不一的疤痕。

  這傷有深有淺,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過。

  不想讓他發現自己悲慘的過去,櫻無邪心一跳,想抽回手,卻被他牢牢握住。

  他的掌心很暖,會讓人有依戀的感覺,至少讓她很依戀。

  「這是……」無邪皎咬唇,一時之間競找不到藉口。「小時候貪玩摔跤留下的疤痕。」

  「摔跤?」微微眯細的俊眸擺明不信。

  她掌心某些傷痕很深,甚至有見骨的可能,一般摔跤是不會留下這樣的疤痕。

  一個小小的疑問在他心中冒出。

  「白大哥,」心慌意亂的,櫻無邪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,連忙轉開。「我有一個問題。」

  「你說。」微微一笑,白非揚低柔地道。

  她不是一直像黏人的牛皮糖黏住他不放嗎?而且一向是如此的理直氣壯,何時變得如此客氣?

  總覺得看著他溫柔的笑,她胸口就會泛起微酸的疼,櫻無邪蹙緊眉,再次垂下螓首。

  「白大哥,若是中毒香的人是我,你會同樣擔心嗎?會同樣為我四處奔走忙碌嗎?」她的問題很笨,卻是每個女人都想問的問題。

  在他心底,她和柳築茵一樣重要嗎?

  她的問題來得突兀,卻在白非揚的心底造成不小的衝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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