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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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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若是你現在肯放下解藥,我可以當作沒這回事。」短暫的沉默過後,夜嵐說道。 「不行!我非救他不可。」櫻無邪毫不考慮的拒絕。 「無邪,你這麼做值得嗎?別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!」 「我記得。」所有點點滴滴全刻在她的心版上,無法抹滅。 「那你還冒死幫他偷解藥!」夜嵐終於動怒了。 「他可以無情的對我,我卻無法放著他不管。」櫻無邪倔強地抿緊唇。「我非救他不可。」 「就算賠上性命?」 「是的,就算賠上性命。」她咬牙道。 「無邪,你——你真是太傻了。」夜嵐覺得無法溝通,氣怒地逼近一步。 她私心裡把她當成妹子一樣疼愛啊!她為什麼要這麼傻?!為什麼要如此想不開? 她完全不敢想像宮主知情後會怎麼做! 「夜嵐姐,這種感覺……就像宮主中了毒,你拚著一死也要拿到解藥是同樣的道理。」櫻無邪輕聲道。 「宮王是我的主子,我對他效忠天經地義,但是你……」 「夜嵐姐,不一樣,你知道是不一樣的。」櫻無邪搖了搖頭。 夜嵐猛然住口,怔怔看著無邪,難道自己深埋心中多年的秘密早已被她看透? 「夜嵐姐,求你先放過我吧!等我把解藥交給白非揚,一定會回來請罪,不會為難你。」櫻無邪低聲道。 「回不回來有何差別?倒不如別回來了。」夜嵐別開臉。 「夜嵐姐——」 「你走吧!你的話,我會轉告宮主。」夜嵐收劍入鞘,轉過身不再看她。 「謝謝你,夜嵐姐。」櫻無邪綻出笑容,黑色身影沒入夜色中。 半夜被僕役忽忽叫醒,說是有重要客人非馬上見他不可,慕容仲華大步跨進廳內,沒想到納入眼簾的卻是一臉蒼白、風塵僕僕的櫻無邪。 「櫻姑娘?」他怔住。 「慕容莊主,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。」櫻無邪搖搖晃晃的起身。拿到解藥後她馬不停蹄的趕往慕容山莊,精神和體力都到達極限的她,連擠出笑容的力氣都沒有。 「櫻姑娘有話請說。」 「這是毒香的解藥,幫我轉交給白非揚,以後就麻煩你照顧他了。」櫻無邪將手中的玉瓷瓶交至他手中。 「櫻姑娘為何不親自交給他?」慕容仲華狐疑地問。 「我沒有辦法……所以有勞慕容莊主。」櫻無邪垂下目光。 若是見到他,她怕自己會捨不得走。 「櫻姑娘——」 「我以後不會再踏進慕容山莊,或是見白大哥了,所以……」櫻無邪咬住唇,一時片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,「所以……」 「櫻姑娘,你沒事吧?」總覺得她說話的語氣有訣別意味,慕容仲華隱隱感到不安。 「我沒事,慕容莊主別替我擔心。」她深吸一口氣,強忍住失血過多帶來的暈眩感。 「櫻姑娘,這解藥——」 「是我從水月宮拿出來的,你儘管放心,不會有問題。」她勉強擠出笑容。 「從水月宮拿出來的?」慕容仲華眉頭鎖得更緊。 水月宮戒護森嚴,她若取得解藥真能全身而退? 「慕容莊主,相信我,我不會害非揚。」瞧出他的疑惑,櫻無邪輕聲道。 「我當然相信櫻姑娘,我只是……」他是擔心她呀! 「若是相信我就好了,這解藥麻煩你儘快讓非揚服下去,毒香在體內太久是會傷身的。」 「我明白。」 「那麼一切勞煩慕容莊主了,」她下意識往白非揚居住的院落方向看去。「無邪告辭。」 水聲滴滴答答,還有老鼠出來覓食的吱吱聲。 雙手被銬在牆上,泡在髒兮兮的水牢裡,她的手好冰、腳好冰,整個人冷得失去知覺,連身上的鞭傷都感覺不到疼痛。 這裡應該就是她的埋骨之所,她是真的這麼想的。 意識昏昏沉沉,在現在與過去之間穿梭遊走。前一秒才看見白非揚溫柔地輕撫她的發心,下一秒卻看見他深情與柳築茵對望。 淚盈眼睫,說不出的恨在心底蔓延。 如果這就是她櫻無邪的一輩子,那麼她這一生還真是為白非揚而生,為白非揚而死。她守約回來領罰,永無止境的鞭刑讓她以為自己會熬不過了,皮開肉綻的痛、深入骨髓的痛……若是他能用對柳築茵的眸光看她,或許她的心就不會這麼酸了。 忽地,背部傳來一陣劇痛,她呻吟一聲,意識有刹那的清醒。 她果然很笨,而且是笨到家了,為了一個連聲喜歡都說不出口的男人賠上性命卻心甘情願。 水聲還在滴滴答答,櫻無邪的心思飄到慕容山莊。不知道非揚服下解藥了沒?身體有好些了嗎?慕容莊主應該有拿補品給他調養身子吧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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