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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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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曾說有個很想見、又不敢見的人,其實就是月系對吧?」她的語氣好酸澀。「也對,曾經那麼深愛她的你,當然會想去見她。」 「嗯。」遲疑了半晌,軒熲終於應聲。 「如果——我是說如果,」不安地咬緊唇,若易的聲音好低,卻剛好讓他聽見,「如果我不希望你去見月系,你會答應嗎?」 別去見月系,把她當成他現在最重要的人可以嗎?他和月系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,現在的他是軒熲而不是軒轅熲啊! 他可以把愛分給她嗎? 「我不能答應你,」這一回不再猶豫,軒熲無聲歎息。「我一定要去見她。」 「爺爺!為什麼我額頭上有這個胎記?隔壁的小毛笑我是醜八怪。」小若易踮起腳尖不開心地問。 「別理小毛,你有這個胎記代表前世的小若易是很幸福的,」蘭爺爺笑呵呵的抱起孫女兒,「因為有個人很愛很愛小若易,所以在你的額心留下一滴淚,有一天他會憑著這滴淚找到你。」 「那個人會來找我?」偏著頭,小若易不確定地問。 「會,他這麼愛小若易,他一定會來找你。」 爺爺騙人! 根本沒有人在她額心留下一滴淚,根本沒有人會來找她,不管過了多久她還是孤伶伶一個人。 「你在想什麼?」看到眼前蒼白的小臉若有所思的望著遠方,軒熲輕聲問道。 回過神,若易深深凝睇他隱藏在黑巾後的俊顏,熟悉的心痛又起,腦中想起讓她心碎的回答。 我不能答應你,我一定要去見月系。 「沒什麼,也沒什麼好想的,」若易的語氣還是同樣輕快,她將失落的情緒隱藏的很好,她踢踢馬腹,讓它走得更快些。「我們這一路不斷向西走,難不成你已經知道轉世後的月系在哪兒?」 「景鳴城。」頓了下,他回答。 「在沙漠的另一邊啊!」若易輕輕訝了聲,淡無血色的粉唇揚起一抹飄忽的笑意。 「你笑什麼?」 「軒轅將軍,你還記得景鳴城嗎?」若易回眸望他,平靜的神情瞧不出心思。「你最後一場戰役。」 「嗯。」沒明說他討厭聽她用軒轅將軍稱呼他,感覺把他們的距離都拉遠了,軒熲不著痕跡的蹙眉。 如今他是軒熲,而不是軒轅熲。 「景鳴城易守難攻,讓向來無所不利的你在景鳴城遇到最大困難,苦攻三月,身負箭傷,軍糧斷絕……」 「你如何知道?」向來不動聲色的俊顏終於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。 「嗯?」 「你如何知道我在景鳴戰役中曾身負重傷?」他眯細黑眸。 知道景鳴城久攻不下不足為奇,但是知道他曾受重傷則啟人疑竇,那時他受傷一事是軍中機密,消息並沒有外泄,就怕傳出去會影響軍心。 「我就是知道。」若易美眸眨也不眨地望住他。 那樣清澄透亮的眸光總覺得似曾相識,他卻想不起在誰身上見過,軒熲眉頭鎖得更緊。難不成他恢復的前世記憶裡遺忘了什麼? 「軒熲,」咬咬唇,若易欲言又止,說來說去還是同樣的老問題。「你就這麼想去見月系?」 「當初不是你要我放手去做才像大男人嗎?」笑了笑,他四兩撥千金的回答。 是,她是曾經說過。若易從來不曾如此後悔自己的大嘴巴。但是那時她還沒有…… 愛上他! 「軒熲。」短暫的沉默過後,她又喚。 「嗯?」 「我額心的胎記,真的不是你留下的?」她的聲音很低,他卻聽得很清楚。 有些吃驚地揚眸,冷不防迎上她複雜難解的眸光,他定定看著她額心的朱色胎記半晌,一時間自己竟也迷惑了。 「軒熲,你還沒回答我。」 「不是我。」說不出心中到底是什麼感覺,他直覺回避她的視線。 「是嗎?不是你。」他的回答讓她的心好傷,有種好深好深的悵然,若易黯然斂下美眸。 是的,她問了蠢問題。獨鍾月系的軒轅熲,怎麼可能是在她額心留下印記的男人?但是如果那個人不是軒轅熲,她面對他時滿溢心間的哀傷又是怎麼回事? 她真的不懂。 「若易,此去景鳴城路途遙遠,你病體初愈,能受得了嗎?」清清喉嚨,他換個安全的話題。 「你想拋下我嗎?」若易反問。 「我不是——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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