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呢喃 > 丫頭三十六變 > |
| 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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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喜和屠三寶微訝,往竹籬小屋看去,只見朦朧的竹籬小屋前方,有名年輕男子負手而立。 男子面如冠玉、俊美無儔,左耳戴著一隻銀色騰龍耳飾,深黑如墨的長髮迎風狂舞,纖白長衫飄飄,仿佛遺世獨立的高人。 他就是毒皇司徒君燁?! 江湖傳說司徒君燁已是古稀老人,沒想到竟是如此年輕。屠三寶咽下驚愕,急忙躬身一揖。 「司徒公子,我們老爺身中奇毒,訪遍名醫束手無策,聽聞這毒只有您能解,特地來請您救命的。」 「朱鵬?」緩緩地,司徒君燁好看的薄唇吐出話,溫度比風雪還冷上三分。 一滴汗珠悄悄滑落屠三寶額際。 聽說……對,又是聽說。聽說上門求診沒醫到病,卻提早去和閻王泡茶聊天的人很多,因為求司徒君燁治毒就是個賭注,賭他今兒個心情好不好,賭自己討不討他喜歡…… 賭輸了,就連命一塊兒也賠了。 而朱鵬,絕對不是討喜的那一種,撇開他腦滿腸肥的外表不談,誰不知道朱鵬是惡名昭彰的採花大盜,人人得而誅之。 「我們家朱爺準備了大禮給司徒公子,」不待司徒君燁有下一步反應,屠三寶趕忙先拿出誠意。「水紋夜明珠,顆顆都比鵝蛋大,是難得一見的珍品。」他邊說話,方喜邊從馬車上搬下尺長錦盒。 瞧也沒瞧錦盒一眼,司徒君燁冷冷瞅著他。 「司徒公子,我家朱爺命在旦夕,現在只能靠您了。」見他不說話,屠三寶只好硬著頭皮開口。 寒風夾著雪花刮過,冷得讓人仿佛連血液都要凍結成冰,讓氣氛更加凝肅。 「想要我救他也行……」好半晌,司徒君燁總算開了金口,音調清冷。 「多謝司徒公子,您的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!」聽見司徒君燁願意救人,屠三寶大喜過望,不斷打躬作揖。 「我話還沒說完。」司徒君燁像是極厭煩地擰擰眉心,拂袖轉身。「要救他可以,有個條件。」 「司徒公子有什麼條件儘管開,只要能治好咱們家朱爺,我們絕對做到。」屠三寶趕忙陪笑臉。 「留下他的命根子。」 朱鵬殘害無數良家婦女,只要他的命根子,已算他司徒君燁今兒個好心情。 「命、命根子?」聞言,屠三寶面有難色。「司徒公子……」 「我言盡於此,你們自己決定。」冷冷丟下話,司徒君燁走入竹籬屋。 眼看沒有轉圜的餘地,屠三寶和方喜對望一眼,走回馬車低聲和朱鵬商量。只聽馬車內先是傳來有氣無力的咒駡聲,後來聲音漸弱,被嗆咳取代。 要一條命還是變太監?好難抉擇啊!變太監?沒命?!沒命?變太監?! 咬咬牙,朱鵬終究還是允了。 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,先救回小命再說。 三日後,變成太監的朱鵬垂頭喪氣的下山了。 竹籬屋內,檀香嫋嫋,司徒君燁支手托腮,妖美近乎邪氣的鳳眸慵懶地瞧著手中細如牛毛的銀針。「熊碩。」 「爺。」熊碩抱拳應聲。 「你對朱鵬身上的毒有何看法?」銀針在修長如玉的指尖翻轉,司徒君燁問道。 「回爺的話,像極了您的獨門絕活蠱惑。」 蠱惑。中此毒者,軀體會一點一滴慢慢腐爛。 「嗯,我也覺得挺像。要不是這一年不曾離開朝雀山,我會以為朱鵬的毒是我下的手。」司徒君燁語氣淡漠,教人猜不出心中所想。「不過也只是像而已,這毒的確會使身體腐爛,卻不會真要人命。」 說穿了就是嚇唬人罷了。就算放著不管,過個大半年自會慢慢痊癒。 「爺,會不會有人頂著您的名號在外頭招搖撞騙?」熊碩道出心中所想。 「招搖撞騙?」司徒君燁俊眸微揚,瞥他。 「您這一年隱居朝雀山不問江湖事,難保沒人頂著您的名號在外遊走,從朱鵬身上拔出的這根銀針,教人不得不這麼懷疑。」 司徒君燁薄唇勾起淡淡笑弧,像是覺得有趣,散發出來的爾雅氣息和冷絕寡情的毒皇難以聯想在一起。「我倒想不出頂著我的名號有何好處?」 「爺,這就難說了,他若故意栽贓給您,豈不給您添麻煩?也或許是項問之的詭計,不如讓熊碩下山調查一下。」熊碩皺眉。 聽見項問之這名字,司徒君燁笑意一斂,鳳眸冷光乍現,染上狠戾之氣。 「免。過了一年閒散的日子,我也膩了。」 「爺,您的意思是──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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