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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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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微眯細鳳眸,闕炎熾平靜的俊顏教人讀不出心思。 「本皇爺今個兒心情好,沒有殺人的興致,只要你們乖乖說出上官熙嫿的下落,本皇爺可以饒你們不死。」緩緩的,闕炎熾開口。 上官熙嫿。他下知道這女人是何人物,只明白鳳來國會淪落此種境地全是因不肯交出她的緣故,為了一名女人導致亡國,在他的思維裡只覺得愚蠢至極。而他奉命夷平鳳來國,只為了要找到這個女人。 紅顏禍水。他打從心底這樣認為。 聽見自己的名字從那名男人口中吐出,上官熙嫿不禁瑟縮,仿佛有把銳利的刀鋒在她肌膚上劃過。 「我們鳳來國沒有叫做上宮熙嫿的女人,那只是你們北原國為了貪婪野心揑造出來的理由罷了。」持劍的手平穩有力,穆華冷冷回答。 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,闕炎熾覺得自己僅剩的耐性都快用盡了,他冰冷的眸光落在穆華身上。 「若是沒有上官熙嫿這個人,那麼闕龍印就是活見鬼了。」闕炎熾冷冷一哂,令人猜不透話裡的譏諷究竟是針對誰。「別再浪費彼此的時間,鳳來亡國,你們誓死效忠的主子自刎在鳳舞殿,難不成你們想要陪葬?」 多年征戰沙場,雙手染上洗不掉的血腥,體會到人的生死就像螻蟻般脆弱。 「父皇……」聽見惡耗,上官熙嫿的身子微微一晃,腦中一陣暈眩,穆華連忙撐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。 父皇……向來最疼愛她的父皇、愛民如子的父皇,競被這群如強盜土匪的惡賊逼上絕路,國破家亡的血海深仇教她如何隱忍得下?! 「我說過,鳳來國沒有上官熙嫿這個人。」皇帝自刎的消息帶給眾人莫大的衝擊,穆華紅著眼咬牙切齒的道。 就算再恨他也不能有任何動作,因為他還要保護上官熙嫿的安全。 「看來你們是不肯說出她的下落了。」闕炎熾厭煩地蹙眉,心中浮躁更甚。 上官是鳳來國王姓,照理說上官熙嫿這名字對鳳來國的百姓來說不該陌生,但是任他嚴刑拷問,就是問不出結果。 上宮熙嫿像個無解的謎團,這名字明明是背叛鳳來國的內官親口說出,可信度極高,可是對於這名無人聽過的皇族,他卻束手無策,要不是其中有隱情,就是如眼前的男子所說,根本就沒有上宮熙嫿這個人。 該死的!他到底還要浪費多少時間找尋這女人! 「皇爺,這些人您想要怎麼處置?」軍士恭敬地問道。 「全部押回去當奴隸,若有反抗者,殺無赦。」厭極的擺手,闕炎熾轉身。 軍奴,是北原國殘酷嚴厲的懲罰方式之一,所有戰場上的降軍、敗兵,全數押回北原為奴,至死方休。 「北原狗賊,我要你償命!」冷不防,他的話才剛說完,上官熙嫿已經俐落地搶走穆華手中長劍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劈去。 就算是讓敵軍聞風喪膽的戰神又如何?她拚著小命不要,也要拖著他一同下地獄,要他為父皇償命。 「不要!」穆華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,他焦急大喊。 闕炎熾像是背後長了眼睛,巨掌一揮,硬是擊飛她手中的長劍,她纖細的身子像破布娃娃摔落地面,胸口爆開的劇疼讓她爬不起身,穆華和其他禁衛軍們連忙將她護在中間。 「殿——您沒事吧?」心焦她的傷勢,穆華話到嘴邊連忙改口。 「我沒事。」抹去唇邊的血漬,上官熙嫿憤怒的眸光不曾稍離過闕炎熾。 「你太衝動了。」穆華忍不住低聲責備。「小不忍則亂大謀,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!」 「我忍不下,一想到慈愛的父皇……我忍不下!」小手緊握成握,痛苦的淚光朦朧了視線。 「你不是本皇爺的對手,想要報仇,先回去練練功夫吧!」冷冷的,闕炎熾的聲音如冰,字字句句敲在她的心版上。 咬緊牙,上宮熙嫿燦亮的美眸惡狠狠的瞪住他不肯示弱。 望著她桀傲不馴的目光,闕炎熾對眼前弱不禁風的瘦小男子似乎有了興致,他腳跟一旋,慢慢走到他面前,發現禁衛軍們像是保護小雞的母雞一樣,不讓他靠近。 一絲狐疑悄悄爬上他的心頭。 「讓開!」他面無表情的命令。 眾人用恨不得啃他骨、喝他血的眼神瞪他,沒有一個人移動。 「我說讓開!」他的嗓音更冷三分。 「我沒事,你們別擔心。」上官熙嫿低語,示意穆華等人讓開。她捂著疼痛欲裂的胸口站起,揚高小巧的下巴,無畏的目光直視他漆黑如深夜的眸。 這種只會以大欺小的惡漢,沒什麼好害怕,反正—— 反正她也沒有什麼好牽掛,孑然一身哪! 在她面前站定,闕炎熾心中不免驚訝。眼前只到他肩頭的男子居然不驚不懼,小小的身軀蘊藏莫大的勇氣,不知有多少男子在他瞪視下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,唯獨他不驚不懼。 倏地,奇異的念頭掠過腦海,他想起他是誰了。 他就是在大街上驚鴻一瞥,俊美得讓他看得失神的年輕男子! 「是你?!」 闕炎熾的語氣讓眾人愣住,就連上官熙嫿也不禁微怔,只見他大掌揑住她的下巴,像在審視某件物品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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