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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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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泰璽原本想再積極地勸說,卻見一名太監,急匆匆地跑進來。 「什麼事?」赫連威烈沉聲問。 太監附在他的耳邊說了一些話,之間他愀然變了臉色,並且,流星趕月一般地往外走去。 申泰璽趕緊尾隨在他身後。「陛下,發生什麼事了?」 赫連威烈蹙眉抿唇。「褚寒水昏倒了。」 走進永巷,迎面撲來一陣難聞又令人作嘔的腐臭味,即便是男人,也無法忍受這麼肮髒又污穢的環境,更何況是嬌滴滴的女人。 赫連威烈皺眉,嫌惡地撇嘴,當下非常後悔自己竟然將褚寒水關進永巷。 在還沒找到她前,有一群宮女認主他是當今皇上,沒命似地沖到他的面前,撲跪在他的腳旁。「陛下,求求您大發慈悲,放了咱們。」 宮女們全身髒污,散發出一股惡臭味,臉上也有污漬,她們的髒手不斷地在赫連威烈的身上及衣服上撫摸,他隱忍的怒氣終於爆發。 「滾!再不滾開,本王就將你們通通處死!」他憤怒地咆哮。 不顧她們尚緊緊抓住他的衣角,他大跨步往前走去,宮女們則全都狼狽地跌坐在地上又哭又喊,聲音淒厲而可憐。 在太監的領路下,他終於找到楮寒水。 此名太監是他在永巷布下的眼線,負責向赫連威烈報告她的情況。 當他見到楮寒水時,她就躺在一塊草席上,身上的衣服被撕碎,全身上下佈滿青紫色的瘀傷,讓人看了於心不忍。 「這是怎麼回事?」他不敢置信地瞠大眼,感覺胸口掠過一抹刺痛,心中的悔恨讓他不覺地擰緊眉頭。 「回稟陛下,楮姑娘她……被宮女們排擠,沒有飯吃,沒有水喝,還被……圍毆。」太監越說越小聲。 「混賬!」他忍不住啐了一聲。 太監馬上驚嚇得跪在地上,頻頻磕頭請罪。「陛下,是您交代過,若楮姑娘生命安全受到威脅,再通報您的,小的不敢隨便出手阻擋。」 「沒用的傢伙,滾遠一點!」他眼一瞪,大手一揮,太監馬上抖著身子消失在他面前。 「陛下,得趕緊將楮姑娘帶回宮裡醫治。」申泰璽躬著身,出聲提醒。 赫連威烈隨即將她抱起,火速回到無極殿。 回到無極殿后,他找來太醫為她診治。 當她被洗淨身子並躺在軟綿綿的床榻上時,她終於悠悠地醒了過來。 她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場永無止盡的惡夢,夢中的她好冷、好餓、又好評,她待在暗無天日的永巷裡,身子被毆打,還不能叫出聲來。 她驚叫一聲醒過來,赫連威烈馬上奔到她的床沿,溫聲詢問。 「寒水,你醒了,身子怎麼樣?有沒有什麼地方感到不舒服?」他忙不迭地關心問候她。 楮寒水別開臉,不發一語。「寒水,本王知道這個懲罰對你來說太嚴厲了,以後,本王不會再犯下同樣的錯誤。」他好聲好氣地哄道。 她仍是一徑地沉默。 他輕歎一口氣,並未發火,拿起宮女們準備的小米粥,好聲好氣地哄著。「寒水,你一天一夜沒吃東西,肯定餓壞了,先喝碗小米粥暖暖胃。」 「我不想吃。」她啞著聲開口,感覺喉嚨有如烈火在灼燒一般。 「要不,你先喝口水。」他耐著性子勸哄。 「我不想喝。」她不假思索地拒絕。 原本決定對她改變 態度的赫連威烈,胸中的怒火逐漸被挑起。「楮寒水,你到底想怎麼樣?」 他為她焦急、憤怒、心疼及不舍,無奈,她仍是我行我素,對他的真心視而不見,他從未對任何女人這麼牽腸掛肚,就算是宋晨煙,也無法如此牽動他的心緒,讓他反復地被複雜難解的情緒所折磨。 「你不該救我的,你應該讓我死在永巷,這樣,對我們兩人來說,才是一種解脫。」她揚聲喊叫,聲音淒苦又刺耳。 既然要將她關進永巷,何苦又要救她?她不會感念他的恩澤,她只會越來越惱怒他。 他霸道、殘忍、專制又獨裁,不把她當人看,她不會向他妥協,絕對與他對抗到底。 她要讓他知道,她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擺佈的女人。 他的到來,對她來說不是解脫,反而增加她的懊惱及痛苦,引發她心中潛藏的罪惡感。 「楮寒水,你不要以為本王在乎你,你就目中無人,你想死,本王有千萬種方法可以折磨你。」他惡狠狠地盯著她。 若不是看在她身子虛弱的份上,他早就不留情面地責罰她。 他對她重視的程度,連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,就像是著了魔一樣,完全地不由自主。 「陛下,要不,你就處死我;要不,你就放我走。」她正色地直視著他,表情無比認真。 他們兩人大概是犯沖,根本無法心平氣和地相處。 她更不應該背叛國王,愛上身為敵方的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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