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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七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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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天諭剛要說什麼,就有小太監稟報一位寵妃來給皇上送羹湯,他掃了一眼老爹,就極有眼色的告退了。 出了禦書房,想起遠在邊疆殺敵征戰的皇叔,他心情很是鬱鬱。他自詡好男兒,文武皆通,卻只能關在這小小的都城裡,若是能親赴戰場,大殺四方,該是何等快意之事。 但轉而想起心死的六皇叔,他又開始歎氣,相比而言,他對那女子只是淡淡的喜愛,絕對稱不上什麼感情,若是有辦法讓她複生,他絕對會全力幫助六皇叔合家團圓,再不起半點爭搶之意,可惜…… 這般胡思亂想著,回神之時他居然走到了閣老們辦公的地方。 正聽到葉丞相在屋裡大怒,原來朝廷從南方徵集了大批糧食運往北疆,做為軍糧,不想在都城百里的運河上竟被一個哪裡冒出的縣令公子攔了下來,理由是他要踏青,運糧船壞了景致。 因為這種目空一切,自覺天下無敵的蠢貨耽擱了軍糧運送,簡直是奇恥大辱,若是往日,押送的副將早就令人一刀砍了,可是那公子卻叫囂自家姑姑是皇帝的寵妃,這就讓兵將們為難了,好在路程也不遠,消息很快就送到宮裡。 左天諭聽明白了事情原委,立時自告奮勇把這個朝臣們覺得棘手的事情接了過來。 做為朝臣不好對皇上的後宮指手劃腳,但太子可是太明白那位公子所謂的寵妃姑姑是個什麼情形了,不過是個小小美人,被父皇多召見兩次就猖狂起來,半個月前早被查出住處藏了××香被打進冷宮了,如今父皇許是都不記得她的模樣,他處置起來自然沒有什麼困難,正好還可以借機出去走走。 葉丞相等人自然很是感激,鄭重道謝。 左天諭看著葉丞相花白的頭髮,想起他還不知道最偏愛的女兒,還有兩個小外孫已經魂歸地府,這心裡就堵得慌,趕緊領了一眾護衛出宮去了。 百里路程,小事一樁,不過一日就處置完了,紈絝公子被砍了頭,縣官被抄家流放,但難得出京一回的太子卻是不願意早早回去,尋了個藉口慢悠悠趕路。 這一日中午,因為半路追逐一隻小鹿,左天諭帶著護衛們從山林裡出來就轉了向,找尋了一陣,拐上了一條官道的岔路,眾人都是饑腸轆轆,遠遠見到路旁有家小鋪子,隱隱有香味隨著微風飄到鼻端,紛紛振奮起精神,打馬上前。 小鋪子實在不算大,不過擺了兩張桌子,各陪了四張條凳,甚至都沒刷上漆色,只打磨得很是光滑。 一個梳著辮子的農家姑娘正端了一個淺口籮筐從後邊出來,那股惹得眾人垂涎的香氣更濃了。 有侍衛就開口嚷道:「這位姑娘,你們這店裡做了什麼吃食,挑好的儘管端上來,我們公子不會少了你們飯錢!」 那姑娘見得客人上門,笑得眯了眼睛,脆生生應道:「好咧,各位先坐,我馬上就讓後廚炒菜。我們鋪子的燒餅是遠近出名的,包你們吃了還想吃。」 護衛生怕太子嫌棄鋪子簡陋,扯了袖子擦抹條凳,又嚷道:「有沒有好些的椅子,我們公子坐不慣這個。」 那姑娘正抬手掀起門簾,聞言扭頭應道:「抱歉,這位大哥,我們村野小店只能請公子將就一些了。」 左天諭擺手示意那護衛不要再說,轉而笑著望向那姑娘,不意眼角掃到簾子後面的人影,登時愣住了。 待得還要再看,簾子卻是放了下去,他急得兩步竄上前就要掀開簾子,哪知那姑娘正好端了碗筷要出來,兩人撞在一處,乒乒乓乓,碗筷砸了個乾淨。 那姑娘惱得豎起了眉毛,嚷道:「你這人怎麼回事,怎麼隨便闖入人家後宅?看你幹的好事,碗都破了。」 一眾侍衛們雖然也奇怪太子為何突然如此,但卻不能容忍一個小小的農家女以下犯上,有人當即就抽了腰刀呵斥道:「閉嘴,不得無禮!」 左天諭卻是顧不得眾人如何,大步進了後院,一把抓著那個正晾曬著白色棉布的女子,怒聲問道:「你怎麼在這裡,你居然沒死?」 一眾護衛們剛剛扯下簾子,正好見到自家主子拉扯著個身形看起來很是不錯的女子說話,於是各個心裡都猜測起來,這是主子什麼時候結識的女子,他們整日伺候在身邊,居然沒見過? 當然,這話他們只敢在心裡嘀咕,卻沒發現走神的時候,那綁著辮子的姑娘已是飛快跑出鋪子。 葉蘭剛剛洗了一大盆的白棉布,這是用來鋪在籮筐裡的,燒餅出爐就直接放進去,不乾淨可不成,幾乎每隔兩日就要清洗一次。 原本這是翠花的活計,但今日天氣晴好,胡婆動了抱著孩子出去走走的心思,她索性攆了山子護著兩老兩小出門去附近走走,省得辜負了大好時光。 翠花要照顧前邊鋪子生意,她自然就接下了這活計。 天氣晴好,沐浴著溫暖又不熾烈的陽光,耳邊偶爾傳來布穀鳥的叫聲,葉蘭難得心情不錯,一邊洗刷一邊輕聲哼著歌,結果雪白的棉布,剛要搭到竹竿上,不想就突然被人抓了手腕,不必說,一上午的辛苦白費了,白棉布全掉在地上。 葉蘭惱怒的猛然扭過頭,頓時懵住了,再聽到這兩句話,她才想起這人是逃離王府之前遇到的「聊友」。話說,當日好像還答應了他很多事呢,沒過片刻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人了,於是她有些心虛的乾笑招呼道:「那個……嗯,好久不見。」 左天諭怒氣更盛,想起一夜白頭的六皇叔,差點想打人,但轉而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,高聲又問道:「你那兩個孩子呢,我的兩個弟弟妹妹是不是也活著?」 「什麼弟弟妹妹?」聽到他提起自己的兒女,葉蘭就如同刺蜻一樣本能的豎起全身的尖刺,一把甩開他的手,冷聲道:「那是我的孩兒,跟你有什麼關係?」 「怎麼就沒關係,那是我的堂兄弟,堂姊妹,他們是我六皇叔的血脈!」左天諭也是急了,想著六皇叔若是得知妻兒還活在世上,是不是就會更加愛惜性命,不至於每戰都衝殺在前。「快說,孩子是不是還活著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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