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寧羽風 > 四十號男朋友 | 上頁 下頁 |
| 二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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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止染表示理解,拍拍她的肩膀以示自己的支持和明瞭。 「到底怎麼回事?」連曲陌覺得再和陶止染這樣雞同鴨講下去,她會抓狂,也會忍不住想伸出拳頭讓陶止染嘗嘗被人痛扁的滋味。 陶止染迷惘地看著生氣的連曲陌,心想她有說錯嗎?難道連曲陌還不知道?不可能吧! 陶止染從背包裡掏出報紙,然後指著報紙的頭條,「喏,就是你家公司換靳問疆當主席啊!」 連曲陌擰眉,一臉震驚地接過報紙,上面用非常顯赫的加粗黑體字寫著—— 縱連國際合併易主,金融之子再起風雲!靳問疆入主縱連國際,前主席連近逐將被起訴? 報上寫著縱連國際的前主席連近逐涉嫌做假賬及虛報稅款,不過由於未有直接證據,所以目前還在調查階段。 連曲陌腦中突然一片空白。 她沒想到靳問疆的行動會這麼快,或者說他早就開始行動,只是她不知道而已。 他是一個是非恩怨分明的人,錯待他的人他不會寬恕、以德報怨。如果有一個他恨了二十一年的人,那麼他的復仇準備也有二十一年了,會有這麼一天一點都不值得用意外來表示,反而是拖了這麼久,不知道該不該說他們的交往延遲了靳問疆的計畫呢? 她是不想管他們之間的事,可是在這一刻她才知道,她沒有自己所以為的那麼無情,她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連近逐坐牢;如果靳問疆執意要報復到底,那麼不論連近逐有沒有做過,他都有辦法讓他身敗名裂的。 她記得靳問疆在警界也有朋友,像宇文舸這樣的人物,要置一個人於死地並不是太困難的事,看看三兄弟的事情那麼容易解決就知道他的能耐。 「曲陌,你怎麼了?」陶止染看連曲陌一臉的茫然,有點擔心是不是她猜錯了,連曲陌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? 「止染,如何才能讓一個人放下仇恨呢?」連曲陌把報紙還給陶止染,頭疼地閉上眼,就算她對連近逐再無情,可是不能否認他養育了她二十多年。憑這二十多年,她也該回報他一些,因為她不想欠他什麼。 「仇恨?」陶止染不理解為什麼連曲陌都會一副苦惱的模樣,「其實,說得通俗點,當然要用愛來化解啊!不過也不能保證成功率有多高。」小說看的多了,自然就會知道愛能夠解決一切,雖然不是很現實。 「愛?」 「小說常寫如果兩家是世仇,而不幸的是後輩相戀,更不幸的是男主角經常會把女主角當報復的工具傷害她,可是女主角為了親人會獻上自己,以愛化解仇恨,然後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。可是……你和靳問疆應該不是這樣的吧?」 陶止染有點不解連曲陌和靳問疆的關係。前段時間,連曲陌和靳問疆鬧得是沸沸揚揚的,但她常常看到連曲陌眉飛色舞非常幸福的樣子;而最近一個星期,連曲陌破天荒的安靜,常常會有發呆的表情,但在人前,她依然是很有個性的連曲陌,所以她真的看不透她。 連曲陌木然地看著陶止染。真的可以嗎?她真的願意用自己當條件,像贖罪一樣回到靳問疆的身邊?那她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?而他又將如何看待她呢? 算了,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,如果這樣行得通的話,那她就試試,前提是靳問疆能夠接受她的「贖罪」,放棄他的復仇計畫、放過連近逐。 「曲陌,你要去哪裡?」陶止染喊道:「下午還有兩節課呢!」 「不上了。」連曲陌回頭應了聲,招了一輛計程車走了。 陶止染無奈地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,心想連曲陌要做什麼呢?她再度無奈地搖搖頭,反正她從來就沒有弄懂這位同學。 「問疆,你打算什麼時候向連近逐提出告訴?」 宇文舸看著喝悶酒的靳問疆日漸沉默,復仇沒讓他變得快樂,反而讓他迷失在酒吧當中。 靳問疆搖晃著手中的酒杯,眼神變得迷離,心口也一直抽痛著,隱隱約約之間,心的那塊地方空了,空蕩蕩的,卻很痛。 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,並順利地把連近逐逼下臺,見他毫無回天之力,任他操控;現在的連近逐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,而他是刀俎,隨時都可以讓他一無所有。可是他狠不下心,因為他是連曲陌的父親,他不能讓連曲陌一無所有;即使她不會像當年的他那樣茫然。 連曲陌失去了愛情、失去了辛巴達,如果她連家也失去了,她會像當年的他那樣沉痛,她會恨他的。 而他不要她恨他,那是一種很折磨人的情緒,他不想讓自己在她心中變成一個卑鄙無恥的人,而忘了那個在她面前輕鬆自在的靳問疆,忘了他們之間所有甜蜜的回憶。 「再等等吧!」 「問疆,你在猶豫什麼?這可不像你一貫的作風。」宇文舸搶過他手裡的酒杯,放在一旁,「而且你已經沒有後悔的權利了。」 宇文舸很殘酷地提醒他。他知道他不想傷害連曲陌,可是他難道不明白從他開始接近連曲陌,已經是對她的傷害了。 是呀,他已經沒有後悔的權利了,無論他做什麼,都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。 「明天我會以新任主席的身分向連近逐提出告訴。」 當年連近逐可以那樣對他,為什麼他還要存有仁慈呢?他是靳問疆,一個活在仇恨中的人,他沒有感情,接近連曲陌也是為了報仇,絕不是因為什麼夢中情人。 他恨連近逐,恨她是他的女兒,恨她…… 他為她擔心什麼?她已經是成年人了,就算連家破產,也不過是讓她少了錦衣玉食而已,再慘也慘不過當年的他。 他要讓連近逐知道什麼是一無所有、什麼是痛苦難堪!當年他給他的痛苦,他要他加倍償還! 見他依然固執、依然讓仇恨蒙蔽,宇文舸不敢苟同地搖頭,卻也不再勸說,把酒端給他。 靳問疆端起酒一飲而盡,入喉的滿滿是苦澀,不見些微酒的香醇。 回家的時候,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了。明天是他最後對連近逐的打擊,明天過後,連近逐只會是一個一文不值的失敗者。 站在門口的連曲陌讓他微醺的腦子驚醒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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