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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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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年足以改變許多事,父親那位原本擔任總經理的老朋友退休了,他的職位亦名正言順地由副總經理升了上來取代,至於日風集團,則在傳統之中揉入創新因子,轉型成傳統與精緻並重的食品夢幻王國。 而她,實現了自己的夢想,終於飛上藍色的天際。 但太多的疑問仍待她的解釋來理清——那年,她的態度為何驟變得如此令人措手不及,又因何不告而別…… 幾乎是即刻的反應,薄荷的心跳不規則且狂野鼓動起來,就像俄羅斯生理學家巴伐洛夫「制約反應機制行為論」裡實驗室的狗上聽見鈴聲就拚命流口水……她在心底無奈的自嘲,這樣身不由己的。制約反應,大概一輩子都改不了。 一碰上他,她即不能自己。 兩年前的那段情,不是說忘就能忘。 「媽,我想我應該猜得到你心裡在打什麼豐立息。」甯丙聖突然神秘說道,拋給母親大人一個別具深意的眼神,「你覺得我們三個人需不需要先退場休息一會兒?」 原思蕾霧煞煞地望著小兒子,一時之間會意不過來他的暗示,眨巴著納悶的眼。甯丙聖努努嘴,眼珠子在甯甲權和薄荷之問轉呀轉,靈活得差點抽筋。 原思蕾恍然大悟,「喔……」好長一聲。 給兒子一記讚賞,原思蕾急拉丈夫起身,「老公,走走走,陪我買菜去。」 對對對,若非老三提點,她真的疏忽了! 左瞧右瞧,薄荷和老大就是那麼相稱,她何苦再花時間等待,索性將兩人直接送作堆,省時又省事。 「買菜?」甯子箕看不懂這當口演到哪個橋段,但明顯感受老婆的開心振奮倒是真的。 「丙聖,你也來。」 「我回房間看電視。」甯丙聖出聲拒絕,他很樂意配合母親的計劃沒錯,但不包括被她牽著鼻子走。 「大哥,你得好好招待這位悄芳鄰喔!」甯丙聖噘起了唇,吹了個無聲的口哨。 兩人的戰役終於化暗為明,進入白熱化,好戲即將開鑼了! *** 空間沒有完全淨空,還有兩個人。客廳裡的氣氛未因少了三個人而平和,反而漫布一層更甚的緊繃。 甯甲權雙眼納入窘窒局促的女人,不難猜想她的心思。 她應是迫切想要離開吧?她壓根不願與他獨處,沒有跟在他的家人身後離開,也許只因緊張得無法動彈。 她看起來僵硬得彷若只要他一碰觸,就要尖叫。 薄荷發誓自己已瀕臨鎮靜瓦解的邊緣,也許今天是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見著他,但她可以將情緒偽裝得很好,針對第三者的問題,她亦能平靜的回覆,但她真的沒想過與他單獨相處的情境。 她還沒有面對他的心理準備,即使那天機場的偶遇之後,他的身影重新浮現心海那個一直被他佔據的角落,她卻抗拒著不去多想未來可能發生的一切。 「如果沒其他的事,我要回家整理東西了……」打破悶窒,她欲逃離。「這樣就想走了?」不疾不徐的緩慢音調,確實留住了她的腳步。 甯甲權淡瞥一眼,考慮是否要為自己倒一杯威士忌加冰塊,好麻痹腦部神經,可想一想又隨即作罷。 兩年來,他並未特別嗜酒,對她深沉的愛就是一種酒,飲了就化作思念,他早己上了癮,夜夜舉杯,遙向七百多個日子以前,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天—— 在體驗過她的美、體驗她小小身軀散發的充沛生命力後,其他女人在他生命裡全褪成了黑白黯淡的模糊背景。 但她卻消失了,在他已經習慣她的存在的時候。 她的離去,彷佛靈魂的版圖遺失了最重要的一塊,那股噬人的空虛慢慢蠶食他的生命。 當日風集團的成功,再也引不起他的興趣,拚了命的工作也無法彌補心中愈來愈大的荒涼時,他開始憎恨這一切的始作俑者——薄荷。 他痛恨命運讓他遇見她,波瀾不興的生命從此掀起滔天巨浪。 他痛恨自以為體驗到生命最狂喜的時刻,卻被人活生生擺了一道的羞辱感。 他痛恨造成這一切的女人,最後卻不由分說的揚長而去,任由他在這情感的漩渦中載沉載浮,永遠上不了岸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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