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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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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他知悉她服務的航空公司以後,最短一個星期,長則半個月,至少搭乘一次他們公司的班機出國,她是不明白他出國的目的,卻很清楚每趟旅程他最大的興趣,即是與她大玩貓捉老鼠的遊戲。 他會刻意在登機前,在機場餐廳找到獨自用餐的她,坐在她的對面與她一同甩餐,製造引人遐想的可能,讓『些不期然偶遇的同事,好奇地臆測他們的關係。 接著,各家航空公司奉為貴賓的他,總是放棄頭等艙的一流待遇與享受,委屈降等,改坐商務艙;原因無他,因為她的年資不長,頭等艙的服務工作通常由資深的學姊負責,戲要上癮的他,必須到商務艙方能繼續他的遊戲。 態勢悠閒地背靠座椅,甯甲權找碴似地叫來了薄荷,「真巧,我們又碰面了!」 「甯先生,您好,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嗎?」薄荷盡責地維持空服員應有的禮儀,粲笑如花,客氣詢問。 明明知道他存心刁難,她亦不能有所怨言。 座艙長不像其他同事一般八卦,雖自他們那兒得知訊息,知曉他對她的態度特別不同,甚至與他被散佈在坊間的各類商業週刊報導裡的專業形象,及穩重冷靜的個性迥異,但她亦無暇思慮太多,一徑秉持凡事以客為尊、以公司聲譽為重的理念,再三勸她能忍則忍。 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挪移婆勢的動作宛如優雅的大貓,睇著她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。 「你知道的。」薄荷不讓自己掉入他設下的陷阱。 「為什麼我會知道?」他柔聲笑道,可是笑意始終未曾達到他的眼。 「我的名牌上有我的名字。」事情發展至此,再愚笨的人也該懂得他心裡的詭計。 他想激出她的火氣。 「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。」 「薄荷。」簡潔有力,沒有多餘的第三個字。 「薄荷是嗎?兩年前,我也認識一個名叫薄荷的女人,但她無情無義地離開我,你呢?」 心弦猛地一悸,「我……怎樣?」目光回避,言詞閃爍。 「你也是一個薄情寡義的女人嗎?」炯熱的眸光堅定不移,血液在體內喧噪不止。 「我不知道……」薄荷也許無法苟同他的指控,但又難掩心虛心慌,倉皇欲走,「倘若甯先生目前沒有其他的需要,我得去服務其他的旅客了。」 管不了他的反應,連忙退回廚房準備餐點。 甯甲權按兵不動,犀利的眼一直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,發現她往洗手間走去,他即刻起身。刻意拉上兩個客艙之間的簾幕,她一出來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,大掌搗 住她的小嘴,摟抱纖腰的手勁猛地一收一將她攬向自己的身。軀,密切貼合。 薄荷本能地想掙脫,驚詫的大眼瞪圓,恐慌不解地看著他。 「我勸你別再作無謂的掙扎了。」瞅著她,「你答應不出聲,我就放開你。」 薄荷又急又氣,處於弱勢的她偏又拿他沒轍,只好認命的點頭。 手一鬆開,缺氧好一會兒的她,用力連吸好幾口,第一次發覺原來機艙裡的空氣是如此的新鮮美好。 然後,意識清楚地盯著另一隻似乎沒有移開打算的手掌。「你的手。」 「怎樣?」 「你答應放開我的。」 「我只答應拿開蓋住你嘴巴的手,可沒答應其他要求。」 「你——」他的五官方棱有型,但是只要沒有任何情緒表情,看起來就顯得陰沉冷漠。 而現在的他!就有些駭人。 可是,該生氣的人是她吧? 她強烈地感覺自己被他耍著玩。 「聽說空中小姐和一般上班族一樣,也是有考績評量的。」 薄荷臉色一閃,仍是混沌的思緒裡,彰顯著他不容錯辨的意圖。 「我所說的話都是認真的。」他的眸光也像這句話一樣,直直穿進她眼底,凝住了她的呼息。 「不……」她用力推拒他,但他將她困死,抓著她的手腕,壓上她的唇,密實地吻住她。 空氣彌漫著特殊神秘的古龍水味兒,他貼著她的唇低喃:「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,我不逼你不表示我已釋懷過去的那一段感情,我相信你懂我的個性,我不喜歡強迫女人,如果可能,我希望聽到你心甘情願地向我坦白當初的心境……以及,你為何離開。」 舌尖竄進她的嘴裡,不顧一切地想吻出她的反應。 薄荷緊閉眼眸,指甲掐進掌心,抗拒著雙手欲攀附他的脖頸、男性身軀的衝動。 她別過臉,「我也說過,沒什麼好說的——」她的心是憤恨的,但輕歎的嗓音彷佛宣告著她的投降。 身後的牆面因為空調而凍涼如冰,他的唇卻像是要融化她的冰冷般地灼熱,舌尖與舌尖的貼身接觸,他膩著吮著人的霸氣力道,是存心不讓她呼吸的。 她仰起頸子輕吟出聲,只想呼吸幾口新鮮空氣,沒想到這個單純的舉動,卻被他當成邀請,不客氣地品嘗她玉頸肌膚。 「這次我絕對要得到答案……你的雙眼與反應告訴我,你不是真的忘了我。」 薄荷陡地驚喘,制止火速般竄過身軀的快感蔓延,他的一句話讓她嚇出了一臂的雞皮疙瘩。 為什麼……她輕問自己,為什麼他非得如此追根究底。那一段不堪回憶的過往就讓它成為過去,不行嗎?為何非得殘忍地要她掀開痛處,檢視那道陳年的傷痕? 難道她只能與他精神角力,無法顧全自己平靜的生活嗎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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