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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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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應該忘掉李棄,志掉曾與他有過的一切糾纏、溫存和撕痛。她像個女權運動者那樣堅決自信,準備把一個她從來就忘不掉的男人忘掉。 結果很快就發現她被打敗。 這天晚上九點多,親戚駕車載宛若回家,讓她可以好好洗個澡歇一歇,她已在醫院足足待了一個星期。宛若疲倦地立在路旁,等候親戚把車駛人車庫,她連抬起頭來看看月彎兒的力氣都沒有。 一部車幽忽開到宛若身邊,她只知道有個人俐落地自駕駛座跳下車來,來不及看清楚,就被那人一把捂住嘴巴,推進車裡。 她聽見苗太太的表弟在車庫大叫,「喂,你做什麼?宛若!宛若……」 車門「砰」一聲關上,宛若還在那兒昏頭昏腦地掙扎,引擎吼一聲,車子立即呼嘯而出。 宛若赫然明白——她被人綁架了! 第八章 宛若沒辦法原諒這個綁匪。 他不該挾持一個累得只巴望有座浴缸泡個澡,有張床睡個覺的可憐女人,不該一味眉開眼笑,輕鬆得好像只是要邀她上山看花季! 千不該,萬不該,他不百是她下定千百萬決心要忘掉的男人。 李棄! 宛若奮鬥了半天,才從駕駛座旁的位子坐起來,回頭張望,苗太太的表弟揮動雙手,從車庫追出來,已被甩在大後頭了。 她沖著李棄就叫:「你這是在做什麼?」 車快得讓她頭暈,暗橘子色的路燈光一波波篩進車內,李棄偏頭對她露出一個很酷的微笑,宛若不知自己是怎麼了,她就像瘋了一樣的快樂起來,整個心填滿了見到他的欣喜。 她不能相信自己有這樣思念他!她一直在按捺自己,按捺任何與他有關聯的記憶,她發過誓,賭過咒,不要再想到這個人——難道那都只是白費力氣嗎? 宛若不由得氣惱心虛,越發銳聲地責問:「你到底在做什麼?這算什麼意思?」 「帶你走呀。」他掌著方向盤,甜甜地說。 她七天沒看到他了,七天,和他像隔了一個世紀活著,現在他就在她的眼前,只消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他,肩膀、下巴、雙唇……他還是一樣上樣的無賴,可恨與可愛。如果她不稍微自製,她會一頭就往他懷裡栽。 宛若假裝嗔怒,拉下臉誥道:「用搶的嗎?像個土匪?」 他用一種非常客氣的口吻道:「他們把你押著,千方百計的藏住你——又是換病房,又是到親戚家住,就是不讓我見你,我只好出此下策。」 他這麼一說,使得宛若的頭腦恢復清楚,回到她的世界。「不關他們的事,這是我的意思,」她偏袒道,咬咬牙,用決絕的口氣說:「我不是說過我不想再見到你的嗎?」 李棄的嘴角依舊是那點不在乎,放縱的笑。「我有說好嗎?」 你絕無法和一個自大狂在這種事情上辯論。宛若氣給,不由得鼓起臉來罵道:「你還有什麼壞事沒做過的!你要把我載到哪裡?」 「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。」 見他說得認真,宛若漸漸感到事態嚴重,她說:「我哪裡也不去,你快把我送回去。」 李棄搖頭。「說什麼我也不會把你送回那個火坑。」 宛若發急起來。「你在胡說什麼!我不跟你到任何地方,停車——否則我跳車!」她伸手去抓車門把手,哪知車門卡得牢牢的,怎麼也扳不動。 李棄優閑地向她解釋:「車門動過手腳,你打不開的——你現在插翅難飛,乾脆舒舒服服坐著,車後座有吃的,有喝的,也有酒,自己來,困了就休息,路很遠,目的地到了,我會叫你。」 宛若冒煙地瞪他半天,然後說:「你是玩真的?」 他咧開一口瑩白的牙笑道:「只有不瞭解我的人,才會總以為我是來假的。」 宛若咬住下唇,她至少瞭解他一點——他帶有匈奴的血統! 她傻到想對綁匪動之以情,「立凡的情況沒有好轉,我不能離開他,他需要我——」 李棄嗤聲一笑,「任何病人都不需要一個累得一張臉成了破拖把的看護。」 破拖把?宛若幾乎要湊到車鏡前面去檢查她的臉,然而她的確是累了,痛苦地暗自歎氣,而李棄繼續在批評,十分不屑。 「搞不清楚你們在想什麼——一大家子不分日夜守在醫院,索性就在病房紮起營來,吃也吃不好,睡也睡不得,弄得疲憊不堪,又於事無濟,這是何苦?」 宛若辯解道,「苗家一家人平日感情親密,一向同進同出,立凡出了事,家人守著他不忍離去,那也是真情。」 李棄又是一嗤。「有真感情未必要死守在身邊,死守在身邊如果對人對己都沒有好處,那也不叫真感情——那可能要叫依賴、無助或脆弱。可笑的是,你們在關頭上沒辦法照顧一個真正無助的人,反而還要依賴他!」 宛若無言以對。 李棄放柔了嗓子道:「暫時離開一下,對你有好處,相信我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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