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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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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的工作順利許多,娓娓的衣衫一件一件被丟開,最後她躺在那兒,雙頰發紅。 李隆基自己都可感覺他的瞳孔在放大,快暈過去了——他有生以來沒見過像娓娓這麼美麗撩人的女人! 或許小屋的光線是昏暗的,她躺著的那張床小又破舊,然而她那猶含著水氣的胴體卻是晶瑩剔透,似雪一般,她的身材纖巧而清秀,沒有一分太多,也沒有一分太少…… 李隆基俯在她嬌軀上,迷迷地歎道:「娓娓,再精心的詩句,再巧妙的字眼,都無法形容你的美。」 娓娓閉著眼睛,仿佛害羞得不能面對他。他從她的胸口開始吻起,這一度窺見過,教他始終難忘的酥胸,他還不敢伸手去碰,只能以發燙的唇,一個吻一個吻的梭巡,回味,重新品嘗。 他唇下的女孩忘情地呢喃,「李斯特,我愛你……」 李斯特?海空上的那一道雷,像打到李隆基的腦門一樣,他驀地醒悟——娓娓愛的是李斯特,不是他,她向李斯特獻身,不是向他獻身。 可惡,可惡,李斯特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有什麼好,娓娓對他迷戀到此地步?情願在這種破地方向他獻身! 李隆基心頭有把火在怒燒。要命,他居然自己在嫉妒自己!他瘋了嗎? 「怎麼了,李斯特?」娓娓輕輕碰了碰他的臉,她仍然微喘。 又是李斯特!世上要真有李斯特這個人,他一定要扛十把槍去斃了他! 李隆基用最大的力量鎮定自己,他做深呼吸,慢慢挪開身體,抓過被子把全身裸裎的娓娓蓋住——誰都別想碰她,這世界上能碰她的男人只有一個,只有李隆基。 娓娓見此動作,異常驚疑,顫聲問:「我——我不好嗎?你不要我?」 李隆基對她強顏歡笑。「你是個非常非常動人的女人,要抗拒你很難,可是——男女之間有些事必須特別慎重,尤其對一個女人來說,你懂嗎?所以,我們……呃,我覺得應該要從長計議比較好。」 娓娓注視他良久,最後,她嫣然笑了,拉住他的手說:「我懂了,你為我著想——你是位君子,李靳特。」 去他的,李隆基心裡呸道,李斯特這傢伙才沒那麼神聖! 娓娓並不放開他的手。「那麼,你陪我躺一會兒好不好?」她小小聲說。「我喜歡你抱著我。」 她怎麼專給他酷刑受呢?李隆基無聲地哀鳴,硬著頭皮在她身邊躺下來。娓娓把被子拉開,他又把被子拉上,將她全身包裹,然後擁住那團棉被——他從沒有想到會有這麼感激一團棉被的時候。 娓娓設法把臉靠到他肩上,滿足地歎息,閉上眼睛。 他聽見她悠悠道:「我真的好愛好愛你。」 李隆基暗中握住拳頭。事情發展到這境地,已經太過離譜了,娓娓越陷越深,最後恐怕不能自拔。必須想個辦法,不能讓娓娓繼續愛李斯特——要讓她恨他。 娓娓今天留在家中沒有出門,因為照例大姐、二姐下午會回來,姐妹四人相聚喝茶,話話家常。 娓娓不願意缺席,免得姐姐們疑心她的去向,她曉得她們定會干涉她和李斯特的交往,這事暫時瞞著好,以後慢慢取得家人的接納,她並不希望自己的婚事被逼得要仿效三姐那一招…… 提到三姐,娓娓覺得她這二天有點奇怪,前一陣子她一樣早出晚歸,不知忙些什麼,這二天又縮在家裡,神色不寧自個兒發呆——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嗎?娓娓有點擔心,決定要向大姐、二姐提一聲。 結果不必娓娓費唇舌,她大姐、二姐很快就注意到娉娉的異樣——首先,她連衣服都懶得換,套著淡金粉色睡褸,松松挽條腰帶,頭髮隨意盤在頭上,斜坐在玻璃花房的鐵雕椅上,姐妹們說話,她也不搭腔,恍恍惚惚,自己想心事。 二小姐趙嫺嫻啜一口冰茶,優雅地說:「我們得找個人到家裡來招魂。」平日她被娉娉調侃多了,有報仇機會自然不放過。 「招魂也不一定都能成功,有些人的魂太野,根本招不回來。」原來大小姐也是個話裡藏刀的高手。 娓娓望著娉娉,喊她,「三姐,你是怎麼了?」 娉娉茫然抬頭。「什麼怎麼了?」 這時候管家太太來到花房通報,「有位刑警先生上門來——」 她話末說完,娉娉陡然大叫:「叫他走!不管他說什麼,別讓他進來——」 「太慢了。」冷不防一個渾厚的男聲響起。 眾人一起回頭。娓娓見一名異常魁偉的男人把花房整扇玻璃門堵住,他穿黑色套頭杉、黑色便鞋,一件緊身牛仔褲都泛白了,一臉的酷味。 他雙目炯炯,走過來全不理會其他人,直盯住娉娉。「這麼怕見我——是做了什麼虧心事?」 娓娓回眸,見她三姐那張一向粉紅明豔的臉,一霎化白,但是很快又泛紅了。她三姐看著那男人,兩人相對,一時無言,忽然好像都有些怔忪,彼此癡癡望著。 仇霄心裡在咒駡——這女人是生來克他的嗎?明明今天他抱了一副鐵石心腸來,偏偏給他看到她那副樣子,一襲嬌薄的睡衣穿在身上,秀髮半盤,欲墜末墜,眉目間有一抹慵懶,好像需要一個男人把她抱到床上去一樣……媽的,他的魂都被她勾走了! 娉娉轉醒過來,說:「你——你到我家來做什麼?我不是把話都說清楚了?你不要一直糾纏我。」 他冷笑。「你也怕人糾纏?怕的話,就該老老實實做人,不要耍詐,不要用計——不要撒謊騙人!」 娉娉倒退。「我—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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