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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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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別再說謝字了,記住你欠我一份情。」楚旋打發他,催促他離開。 楚禦庭這才放心,做什麼事只看心情的旋,不要求回報?才怪!聽他這麼說,他的腳步輕快起來。 很少,很少,很少有人知道楚旋自小千杯不醉,而這得歸功於楚浩儒的指導。楚旋三歲就懂得分辨竹葉青和葡萄酒,七歲時能品嘗出好酒與劣酒之別,十歲時天下酒種盡已嘗遍,酒量更是驚人,而他這副俊美純摯的容顏,確實很能賺取別人的好感,不多時,這些醉意盎然的客人全教他擺平了。 優雅且比女子纖細修長的手指輕掩雙唇,俊美的臉上盡是笑意,白皙的雙頰一絲醉態都沒有,楚旋遊走在眾賓客之間,受歡迎的程度,連他自己都感到訝異。 也不能說他喜歡這種場合,只能說在書本之外,楚旋發現他也能從容地面對眾人,奇怪,他不是厭惡與生人交往嗎? 呵呵,難道他的喜好又改變了? 「旋,瞧你在眾男客間周旋的熟練模樣,我發現你有當『花魁』的潛能喔!」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身邊響起,楚旋轉過身來。 這個面容與他相仿,但年紀較小的是他二弟楚宙,喜愛往莊外跑,是個著名的攪和大王,哪邊熱鬧,他一定往哪邊站。 「我想你大概忘了我還有一個身分,湊巧是你大哥。」楚旋輕歎,楚宙會主動上前只有一個可能,他又有新點子了。 「旋,我記得你很小時就放棄這個愚蠢的念頭了,不是嗎?」楚宙聳聳肩,手上還拎只雞腿。 「我放棄?倒不如說是你頑強抵抗。」楚旋受不了地道。 「唉,別提這個,你『花魁』當過癮了嗎?」楚宙就近把吃剩的雞腿一放,正好擺在楚旋的碗裡。 楚旋皺起眉頭,不著痕跡的把酒杯往懷裡一揣,他可不想連杯子都遭波及,「你想幹嘛?客人還沒完全散去。」 「差不多了嘛!剩下的也全被你灌得有七分醉,主人也早就溜了,你這麼盡忠職守在這裡作什麼?」 四處一望,的確,這一鬧,賀客也大多不行了,楚旋低下聲音,「你有什麼點子?」 「鬧洞房。」楚宙眨了眨眼,相當頑皮的笑了出來。 照理說,這是個百無禁忌的日子,楚旋沒有理由不跟著瞎起哄一番,而且平常思緒清明的腦子有點運作異常,八成是因為酒精的關係。 楚宙一看到他向來沉穩的眼神,露出一絲不確定,就知道大功已告成,湊近身去再推一把,「沒錯,鬧洞房,堂哥一定有很多悄悄話要跟堂嫂說,我們去偷聽,然後……」 如此這般的,這兩個年輕人往觀楓樓去。酒席不散,好客的楚家人為遠道而來的賓客準備落腳的上房,所以,這晚的無爭山莊宛如不夜城,端上好的酒、可口的萊,全是熱騰騰現煮、現做的。 楚旋跟著楚宙,迂回的走在觀楓樓的庭外小徑,半空的月,皎潔的在對他們微笑,平添些許刺激的氣氛,楚旋生平還未幹過如此大膽的事,內心仍有些忐忑。 「宙,惹火堂哥的下場是很悲慘的,你我又都不會武功,怕還沒走上樓就被發現了。」 「我早就看好退路,呐!觀楓樓後院不是有一個大枯井?我們小時候還躲在那玩過,要是真不幸讓堂哥發現,我們往那一躲,不就沒事了?」楚宙回身一瞪,說得好不輕鬆。 「是嗎?以我們的腳程逃得了堂哥的魔手才怪,更何況觀楓樓前不久才大肆整修過,據我所知,那枯井已經被鏟平了。」楚旋開始懷疑楚宙那身攪和本事的背後,究竟有多少人在包庇著,才會至今仍平安無事。 楚宙雙肩一聳,「要不,找堂嫂求情囉!」 「你跟她哪來的交情?」 「見面就知道了嘛!」楚宙拉低旋的身子,謹慎的四下望瞭望,然後壓低聲音,「難道你不好奇堂哥和嫂子關起門來,在幹那檔子事時,都說些什麼?或做些什麼嗎?」 楚旋似笑非笑的揚起嘴角,目光直視著宙,讓宙心裡一陣發毛,好半晌,楚旋才高深莫測的道:「走,我們去見識見識。」 和他做兄弟做了大半輩子,楚宙最怕見到的就屬這號表情,俊美的面容上蒙上一層神秘的光影,半嗔半怒,似笑非笑,若有似無的譏諷掛在嘴邊,卻又不明顯的表露出來,幽遠的目光永遠不知道在想什麼,簡直跟朵飄忽的雲一樣,永遠讓人猜不透、摸不著。 但,旋畢竟是同意了,不是嗎? 楚宙皮皮的雙肩一抖,不去理會那天字號表情的壓迫,率先往觀楓樓主廳走去,這也是棟樓高四層,外加兩座別院的建築,新房設在主樓的最頂層,要過去,得先經過數間傭人房,再上階梯,有段不算遠的距離。 「小心點,旋,出了聲,我可幫不了你。」 「知道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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