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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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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要委屈你住在這襄了。」 「別這麼客氣,我還以為我今天要露宿街頭了呢,現在能有那麼好的地方住,我已經很幸運了。」 「浴室在那兒,沒換洗的衣服,你就將就點吧!早點睡吧,明天還要上班呢!」必瑋體貼的說。 等到宗翔從浴室出來,必瑋已在地毯上鋪上了一床乾淨的床單、一方薄被和一個枕頭,他笑著贊許,「你隨時可以準備出嫁了,這麼賢慧的妻子誰娶到誰有福氣哦!」 「別取笑我了,我這種人誰要哦!」他無心的話,刺痛了必瑋脆弱的感情。 當她從浴室換洗出來時,宗翔已在地上睡沉了,她蹲低了身子仔細的觀望著他,兩道英挺的濃眉,密密長長的睫毛覆蓋著雙眼,高聳挺直的鼻樑,就連閉合的雙唇都是那麼的性感,有如天使般沉睡的容顏,令人忍不住想去觸摸他。必瑋驀然地停住了她伸出的手,她有什麼資格去招惹他呢?他的心完全在守容身上,不是她的,永遠也不是。 她逃難似的沖回房間,本想睡下,怎奈她一夜翻滾直到天明,而睡在外面的宗翔卻酣睡正酣,好夢不斷呢! 偌大的校園裡,處處彌漫著年輕的氣息和女孩嚶嚶的笑語,耀眼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空隙直泄下地,好不眩目。必瑋就這麼倚著教室外的長廊,臉上洋溢著如夢似幻的笑容,她到這裡教書才不過半年的時間,便深深的愛上了這裡的一草一木、綠蔭紅花,以及校園裡這群四處穿梭、半大不小的黃衫女郎。 此刻的她,正在回憶著昨晚那通澳洲的越洋電話,喻琦已在年初申請到澳洲大學附屬研究所的獎學金,那通正是她打來報喜訊的。想到這兒,她不禁笑出聲來,喻琦從前最恨的是英文,她是打死不背單字的,而現在人在澳洲第一個要修的,就是英文,她在電話中可是叫苦連天呢! 「什麼事這麼好笑,可否說出來和我這個生活貧瘠、乏善可陳的孤單男子分享?」宗翔一步上長廊,便見到這個清靈秀氣、溫柔可人的女子悄立在廊前,臉上掛著淡淡的、若有似無的微笑。 必瑋乍聽到他的聲音,心裡也是興奮,她轉過身來,望進他那隱含笑意的眼神中,淡淡地說:「對於你這位生活經歷豐富的人,這些話恐怕是形容我這個可憐的小女子吧。至於什麼貧瘠,什麼乏善可陳啦,你恐怕是自比傳奇人物原振俠吧!」 宗翔撇了撇雙唇,押采飛揚的他,唇邊的笑渦一閃一閃的顯現著:「原振俠!? 哼,我一直是以韋斯利為效法對象的,我才不屑和那個優柔寡斷、左右逢源的花心醫生相提並論呢!」 「有什麼差別嗎?兩個那是滿足男性冒險主義,追求刺激的人物罷了。」 「大不相同呢!瞧,你就是太少看這類的書,才會產生那麼大的誤解。」宗翔倚在欄杆上,侃侃而談著,「韋斯利有著天生高人一等的好奇心,通常是他主動發掘怪事,你沒聽過宇宙之大,無奇不有這句話嗎?而原振俠則通常是他的紅粉知己有求于他,他才出手的。」 必瑋皺著眉說:「那又有什麼不同?」 「當然不同,」宗翔湊近身來,鄭重的說:「而且韋斯利只愛他妻子白素一人,原振俠卻不曉得在那麼多紅粉知己之中,他到底愛誰。」 必瑋微覺心醉,她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,「也對,你也是弱水三千,只取一瓢而飲的擁護者。也難怪你不喜歡原振俠,他說不定根本誰也不變,他愛的只是他自己。」 宗翔聳了聳肩,「WHOKNOWSIT?說真的,你剛才在想什麼,想得那麼入神?是不是在想男朋友?」 必瑋暗歎了一口氣,故做輕鬆的開了口,「誰會看上我這個乏善可陳、一無所有的人呢?我在想念喻琦,她畢業後申請到澳洲去念書了,真是懷念以前念書的日子。你還記得她吧?頭髮短短的,眼睛圓圓的……」 「身材則是胖胖的,你瞧,我的記憶力不是蓋的吧!」宗翔不自覺的靠近她,想從她身上感染一些清新溫柔的氣息;望著被風吹起微揚的髮絲輕輕拂向她的臉龐,更流一份柔媚的美。他常被她吸引,也很喜歡和她談天,這種奇異交心的感覺,他從未在守容身上發現過。 必瑋掠了一掠秀髮,對他微笑著。下課鐘聲響起,望著四周越來越多的學生與老師,必瑋微感困窘,「你今天到底有什麼事嘛?我們快離開這兒吧!」 宗翔伸長了腳,站直了身,揚眉對她笑說:「你怕人看嗎?我可不怕。」 必瑋抿嘴挪偷著:「好吧,你不怕人看,我就把你留在這兒當銅像好了,讓每位學生都來朝拜什麼叫做希臘神像。」 說完轉身就走,急得宗翔忙追上前打躬作揖的賠罪,必瑋才轉嗔為喜,兩人並肩走出了校園拱門,說說笑笑的坐進了那輛福特天王星。 宗翔把車開上了高速公路,直往汐止的方向駛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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