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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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必瑋這才笑意吟吟的宣佈這堂課用來談天,舒解她們每天沉重的功課壓力。這群女孩子們才又恢復了歡顏,重新吱吱喳喳起來,弄得教室裹好熱鬧,她們層出不窮的話題,一直到下課還未停歇,也讓必瑋暫時拋開愁緒,與她們一起玩起遊戲,分享了許多發生在她們身上的故事。 必瑋的好情緒使她心情放輕鬆,腳步也跟著輕快了起來,她捧著那束別有意味的花,快步地走出校門。 宗翔開著他最近新買的酒紅色跑車,早就在校門口恭候多時了,一看到她纖細柔弱的身影,他忙下車,笑著相迎,「又是一束玫瑰花,要不是我早知道你們是女校,跑不出程咬金來,我早就被嫉妒淹死了。」 必瑋笑得含蓄,輕巧的坐進車裡,才輕歎說:「你要是知道她們為什麼要迭我這束花,恐怕你還得感謝她們哩!」 她說完後,才想到這種暗示太過羞人了,她嫣紅著臉,低垂著頭,將目光掩藏在眼臉下不敢看他。 宗翔開著車,一面用溫柔的目光掬飲她的甜美,這些年來,他面對著她,總有著無盡的愛戀與眷顧,他分不清這是種什麼樣的感情,也不想去分明白,他只知道,他願和她過一輩子。此刻看著她如此嬌羞的模樣,他不禁笑問:「我要感謝她們?為什麼?」 必瑋吶吶的說不出口,只含羞的把那束花遞到他面前,「你自己看。」 宗翔把車滑行到路邊,拿起那束花左瞧右瞧,就是瞧不出什麼名堂來,他皺著眉,「什麼啊?花就是花,難道會變棵樹來嗎?必瑋,你就說了吧!」 必瑋笑著伸過手來,輕輕解下了一個個別在花梗上的保險套,每解一個就換來宗翔一句驚呼,全解下來之後,他搖著頭,不可思議的說:「這群小毛頭在想些什麼啊!到哪裹找來這麼多玩意兒?」 必瑋雙頰殷紅,羞澀地垂了頭,低聲說:「她們……她們還說祝我們天天都是情人節呢!」 宗翔泛起了一抹邪氣十足又促狹意味頗濃的笑,「既然如此,我們現在趕緊回家試試,別辜負了她們的好意,你說是不是?」 必瑋的雙頰被他調侃得更加紅豔似火,她跺跺腳,咬著下唇嗔道:「你這人可真不害躁,這種事也好意思說出來?」 「為什麼不可以?你是我老婆耶,我們同床共枕六年了耶,你身上有哪一吋是我不熟悉的?」宗翔笑意吟吟、深情款款的凝望著她,眼中那兩簇熾熱、醉人的火花不停的閃耀著。 必瑋微微仰起頭,神情似笑非笑卻又如比嫵媚,「你這人,若是再胡說八道,我就休夫、把你FIRE掉,看你去和誰打情罵俏呀!」 「自古只有休妻,哪有休夫的。」宗翔大表不滿的抗議,「何況你這群龐大數日的『禮物』沒了我,怎麼用啊!?」 必瑋噘起唇,睜大黑白分明卻閃著懊惱的大眼睛時,宗翔閃電般的封住了她的唇,給了她既熱情又纏綿的一吻,「好了好了,別生我的氣了,好嗎?」 「快開車吧!我們是停在路邊耶,我的好老公!」 「是,老婆大人。」宗翔馬上發動引擎,一邊卻在低聲咕喂著:「怎麼會有這麼害羞的女人,這種年紀都該做媽了,提起那事簡直就像個小女孩一樣,真是的。」 「你說什麼?」 「沒,沒有,我是在想我們去哪兒吃飯才好!」 「這還差不多。」 夜霧彌漫中,閃爍著一排排整齊燈光的桃園中正機場,一班自美國洛杉磯起飛的長榮航空客機劃破這片湛藍的天空,緩緩降落在這長長的跑道上,為這寂靜的塔臺海關處,帶來了一陣陣喧騰熱鬧的蚤動。 柯守容百感交集的閉上了雙眼,她的思緒早已飛到了這片生於斯長於斯,有著無數愛恨情仇、糾葛牽纏的土地上。 回首這六年的婚姻生活,她有如夢初醒、肝腸寸斷般的絕望。六年前,她和岳宗瀚本是對人人稱羨的天成佳偶,當時,她自己也相信了這種說法,還滿心以為他們可以幸福喜悅,即使在她親眼目睹他強迫她好朋友的暴行之後,她還是選擇了他,結果,卻換來了六年的同床異夢、六年的精神虐待,她再也無法忍受了。 守容想到這兒,不禁神經質的笑了出來,誰能忍受一個新婚之夜抱著自己、口中卻輕喃別的女人名字的丈夫呢?而他,這六年來,沒有一天忘記那個清秀靈動、溫柔婉約的女人。這教她情何以堪呢? 嚴必瑋,你等著瞧吧!我的幸福因你而毀,我也要從你手中奪走你的幸福。守容在心中暗對天立誓,她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要報復的,她始終不相信瘦骨嶙峋、土裡土氣的嚴必瑋,能有多大的本事讓岳宗瀚為她神魂顛倒、讓岳宗翔娶她為妻。 飛機停妥,旅客們魚,貫上步階梯。神情疲憊、眉眼中卻散發出成熟、驕傲和自信的守容,夾在灰濛濛夜色與來來往往的行人中,她足那麼的耀眼亮麗,宛如六年前,她從這裡飛往加州一樣。 她快步走出了機場候機樓,只在門口略停了一會兒,深吸一口氣,打從心底笑了出來,「臺北,我回來了。」她情不自禁的喊了出來,帶著銀鈴般的笑聲大步的走了出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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