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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四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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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容陰沉沉的笑了起來,她忙脫著他的領帶、襯衫,「我地想你想得好苦呵!」 她正摟住了他,為他輕柔的脫去了上身衣物,正準備摸上他褲子時,房門突然被推開了,幽靈般站著一個人。 「守容,你害了我還不夠,你現在還要來害他。」那人正是看來憔悴清瘦,卻目光依然犀利的岳宗瀚。 守容倏地一驚,忙放下了宗翔,轉身咬牙切齒,惡狠狠的望著他,原本嬌俏的容貌,此刻全走了樣,「你跟蹤我,你這個沒出息的男人,我就算和他上了床,你如今也不能拿我怎樣,我和你早沒瓜葛了。當初在美國時,你就不敢對我怎麼樣,如今,你要不能管我。」 「那你怕什麼呢?」宗瀚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,坐在床前的那張椅子,看了看昏醉猶在憶語喚著必瑋之名的宗翔,又緩緩的開了口,「你看,他在睡夢中還在叫著必瑋,他對她是多麼癡心,你不會有機會的。」 「哼,和你當初一模一樣。」守容餘恨未消,她繃緊了臉,「若不是你念念不忘那個賤女人,我又怎麼會去找其它的男人來氣你,結果,你窩囊的不敢吭聲,我就只好一天換一個,我就不相信你能老躲在家裡,無動於衷。」 宗瀚搖頭歎息著,「守容,我們的婚姻失敗,再來論誰是誰非有這個必要嗎? 你難道以為我真的那麼胡塗,不知道你的秘密嗎?我們剛到美國,頭一年裡你就不甘寂寞和一個旅美華僑出雙人對了,那男人後來始亂終棄,不肯和你結婚,你才死心塌地的跟了我,否則你早就和我離婚了,不是嗎?」 守容頓時如沒了氣的皮球一般,癱坐在床上,蒼白了臉說:「你都知道了?」 宗瀚淒涼的笑了笑,「我早就知道了你的異常,可是我沒有在意,以為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後來你懷孕了,我開始慌了,我知道這孩子絕對不是我的,我沒有那麼寬容,我不可能對這未出世的孩子有好感,所以我開始想念必瑋,一想到那個在我心是中美好形象的她,我就可以若無其事的面對你,沒想到你竟變本加厲,終於還是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。」 守容淒厲的笑了出來,「沒想到我竟然自己害了自己,我以為自己做的事沒人知道,而你又變了心,所以我糟蹋自己,和每個看上我的人上床,我還罵你自暴自棄,原來自暴自棄的人是我啊!」 她失聲的哭了出來,為她自己,更為她破碎的婚姻,她悲痛的纖悔著:「其實我也很恨自己,我在懷了云云的時候,我已經後悔了,我不想要那孩子的,只是我狠不下心來墮了她。」 宗瀚溫柔地扶住她抖動不已的肩膀,「我知道,我全都知道,過去的全都過去了,我也沒怪任何人的意思。云云依舊是我們岳家的寶貝公主,而你:永遠是我的朋友,我們只是無緣罷了。」 守容伏在他胸前哭了好一會兒,才漸漸止住了哭聲,她發現這一切的報復行動,為的竟只是宗瀚的一句諒解,她瞥見醉臥在床的宗翔,臉上又染上了一片羞慚,「我真是後悔,不該把他也捲進來的,他為了必瑋也吃了不少苦。」 宗瀚恍然的望著她被淚水沖洗過,更顯清純的臉,「你是說,你介入了他和必瑋之間?」 守容毫不隱瞞,將她和必瑋在朗峰壽宴上所說的話全都告訴了宗瀚,末了還說:「我知道必瑋她從小家境不是很好,她雖外表堅強,其實內心無比脆弱,她的自卑感也比一般人強烈,只要她認定了自己是醜小鴨;永還不可能變成天鵝,那麼無論宗翔有多愛她,她都會悲哀的離去,永不打擾宗翔。」 宗瀚皺著眉,聽著她這不可思議的狠毒手段,卻又無奈的想起自己何嘗不也利用過必瑋的自卑感,而打擊過她柔弱的心靈呢?他輕歎了一口氣,「我們都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,的確都該懇求他們的諒解,只是,不知必瑋究竟躲到哪裹去了,教人好牽掛啊!」 守容默然無語,在她心中,她也時時記起大學時期,她們是多要好的親密好友。而今,世事多變,究竟是誰的錯呢? 宗瀚拉超薄被,細心照料著沉醉不醒的宗翔,守容則一夜靜坐著回想自己任性的一生,她等著宗翔清醒過來,她有好多話想跟他說,這回她不會老想著如何逼他娶她了,至少她也活過,愛人也曾被愛,這對她而言就夠了,她不該再奢求其它的。她在心中暗自盤算著,明天該上玩具反鬥城給云云買個芭比娃娃或是什麼的,她這個母親竟連生日禮物也不曾買過,實在有夠失職的。 晨光乍臨,強忍著宿醉酒酸的宗翔遲緩的張開疲憊的雙眼,一時閑,還虛弱的坐不起身來,他略動了動雙手,就驚醒了守候一旁的宗瀚。 「你醒了,我倒杯熱茶給你喝。」 宗翔掙扎的生起身來,頗為不解的柔了柔刺痛的太陽袕,「哥,你怎麼會往這裹?這又是什麼地方?」 宗瀚端了一杯熱茶,遞給他後溫文的笑著,「這事說來話長,總之你喝醉了,我把你帶來這兒,就是這樣。」 宗翔道了謝,才恭敬的接了過來,此舉看在宗瀚眼裡,自是有著無限感慨,「原來我們兄弟兩個,已經變得如此生疏了。」 宗翔聽這落寞的口吻,不禁吃了一驚,「哥,你怎麼會這麼想呢?你是怪我回來嶽氏嗎?」 「不,我是在感慨經歷過那麼多事後,我們竟也變得疏離了。我記得小時候,我們一起去玩電動賽車,玩著玩著竟把身上的錢全花光了,我們嚇得半死,以為回不了家了,在街上就抱頭痛哭了起來,直到一位好心阿姨送我們一筆錢,我們才得以坐車回家,後來,我們約定好了,這是我們兩人之問的秘密,誰也不許說出去,你還記得不?」宗瀚唇邊掠過一抹輕柔的微笑。 宗翔也對那段童稚的歲月有著深刻的感情,他點頭笑說:「是啊,我記得我還哭得很大聲,一直要你安慰我呢!」 宗瀚喟然歎息,搖了搖頭又再繼續說:「從小,你就容易把喜怒哀樂一古腦地全擺在臉上,爸老是擔心你這樣的個性不適合從商,沒想到,你接管嶽氏企業,一樣幹得有聲有色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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