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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四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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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沒有人敢這麼對她,花解語氣得全身發顫,連話都說不出來了。 「小姐。」 「少爺。」 原本就覺得不對勁的嬤嬤和韋總管不約而同的躲在門外偷瞧,見裡頭事情鬧大了,忙不迭的出聲。 「你們別管。」花解語益發憤怒。「這事我自己來。皇甫緇衣,我們之間的事難解了,這一掌之仇,我會全數還回你身上。」 「隨你,我只要知道你是如何陷害兒的。」他冷然嚴肅的俊顏上,罩上一層森然。 「很簡單,要找罪名多的是,光是刺殺皇甫四爺的罪名,就夠她吃一輩子的牢飯了。」花解語用絹帕拭去唇邊血漬,心情很惡劣。 從沒人敢動她,他是破天荒第一個。 「我去跟官府說,動手的人不是她。」 「哈哈!」她仰頭嗤笑,笑他的天真。「去說啊!看在官場上,是聽你的,還是聽我的?」 「你——」 冷靜,千萬別被她激怒了自亂陣腳。 「憑你,除了念佛還會什麼?你以為證據俱全的情況下,這案子會拖多久?」怕要不了幾天,官府大牢裡就會傳出她被處決的消息,畢竟行刺宮宦人家的罪名不輕啊! 他冷凝了臉,沉默的望著她好半晌。 她嗤了聲,抽出被抓痛的手腕,不屑的扁扁唇。 「知道我最討厭你的是什麼嗎?就是你這不自覺露出的委屈眼神。明明什麼便宜都讓你占盡了,還一副不滿足的寂寞樣子。你以為你憑什麼只要關在房裡念佛誦經,別人就得幫你把所有的事給安排好?」她對他的厭惡,已經到了不理智的情緒反應了。 「你以為我為何回來,我就是要看你徹底的崩潰,要想我嫁給你?作夢!」 她痛痛快快的發洩完後,高傲得像個女皇帝般轉身離去,留下呆住的他,與極為不安的韋總管。 因為見少爺一直呆呆站著,臉上木然毫無反應,韋總管上前關懷的問道:「少爺,你還好吧?」瞧自小帶到大的主子受到這般打擊,他的心裡不禁也難過起來。 「這個——花姑娘自小驕縱慣了,她說的是氣話,少爺別在意。」 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位溫柔少主是經過多少的痛苦與折磨,才養成沉浸在佛法裡的平穩性子,也沒人比他更明白,每當逢年過節時,這個性情敦厚的主子是何等的寂寞,又因為言拙,只能關在房中極少與人接觸,以至於後來當大家都在傳他孤僻寡言時,已不知該如何解釋,只能放任流言四竄的窘境,這一切,都看在他的眼裡啊! 見他仍然不語,韋總管實在擔心,緩言道:「少爺,你累了嗎?要不要休息一下?」 「不。」皇甫緇衣抬眸,神情雖疲憊,但仍勉強振作。 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,雖然他已接近崩潰的邊緣了, 「告訴我這一陣子家裡發生了什麼事。」 「是,少爺。」韋總管從那天晚上在大街上發生的事說起。 「那天晚上,街上就在傳說公子跟那位姑娘讓一群黑衣人圍住了。後來,公子不知去向,隔兩天,花姑娘就上門了,一開始就說有人冒充她,並且搶了她的珠寶,還脅迫她的丫鬟和嬤嬤,意圖混進皇甫家當少奶奶。後來,就有群強盜出面指控是收了那位——姑娘的收買,要——要謀財害命——」 忍無可忍,皇甫緇衣閉上雙眸。「你們就信了這說詞?」 「他們有人證和物證,再加上公子一直下落不明——」 這幾日,皇甫家也派出眾多人手尋找,好下容易有了公子的消息,這才和官兵們一起守候,等著接主子回家。 皇甫緇衣猛然抬眼,現在已容不得他再懦弱下去。 咬緊牙根,他不得不承認花解語這招夠狠,從一開始就設下一個圈套,好讓兒自動跳下去。不過,他也有他自己的辦法。 在皇甫家,他是沒聲音、不起眼,很容易讓人忽略,但這並不代表除他之外,就沒人能出面主持大局。 「我娘呢?」 「主母現在在菊苑,一聽說少爺平安歸來,就忙著要廚房準備些少爺常吃的素菜,好讓少爺——」 「我去見她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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