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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四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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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這麼狼狽的從江南一路北上,就是因為要跟對方拚個高下?那老爹當年宣佈金盆洗手,當個茶館老闆是幹嘛?好玩的啊? 「老爹,比武就此武,我們幹嘛弄得好象逃亡一樣?」她斜睨著老爹理直氣壯的模樣。 「打不過就先逃啊!這幾年他不知道練了什麼,武功精進不少。你老爹我卻有些忘記了,得多爭取些時間,先把以前的刀感找回來,所以得裝出快打輸的樣子,才能讓他既跟著我跑,又不能爽快的贏,這樣才好玩嘛!」 我咧~~子哪想到會是因為這個原因,氣得有些呆愣住了。 拜託,他到底是怎樣?都多大的人了,還玩這種幼稚的遊戲。 氣死人了,吼! 第九章 「少爺,茶就放在這裡,有事喚我一聲。」房門內,韋總管低聲地交代著。 「知道了,下去吧!」皇甫緇衣頭未抬,平板的應了聲, 韋總管不死心,繼續站在那裡等待他的下一個命令,即使是一個動作也好,但過了許久,見少爺仍是毫無動靜的木然,他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。 在心裡長長的歎上一口氣,韋總管轉身離去了。 房門關上的聲音,是這寂靜屋內唯一的聲響,之後,僵窒的時間就像死了一樣:永遠地定著在某處。 不知又過了多久,當皇甫緇衣回過神來,眸一抬,便看見桌上的書本仍然停留在幾個時辰前翻過的那一頁,但他依然沒有任何感覺,好與壞對他而言,都不重要了。 隨手翻開下一頁,即使文字沒辦法進入他的腦海裡,他也仍然是不痛不癢。 他心裡想的、記的,始終是她的一顰一笑,即使是那稍嫌粗魯的舉止。 自那日她被帶走起,已經三天了。 連續三天,他天天坐立難安,既擔心她的安危,又焦急於她的心情,不知道她對這件事有何看法。終日,他不斷地折磨自己,想著,他們是否終有再見的一天;惦著,她是否能理解他的痛楚。 她一定氣壞了吧!如果讓她知道是因為他,才讓花解語為報復他而利用了,以她激烈又衝動的性子,定難饒他吧! 他微微苦笑,寧可她對他發火,也不要她放棄他。 那會使他發狂的! 大哥的目的,他心裡再明白不過,他會如他們的願,只是他們不明白,誦經念佛只是讓他心境平穩的一種手段,他無意孤立自己,那是因為外境沒有他真正想要的。但現在,他已經不這麼想了,他只要這兒回到他的身邊,即使要傾盡他的所有來換,他都無悔。 什麼叫正常呢?遂了父母之命娶花解語就叫正常嗎?考上狀元謀得一官半職就叫平順的生活嗎? 大哥始終不明白,一般人所想要的,不見得是他皇甫緇衣想要的,就如同被尋常人眼中看成一對金童玉女的他和花解語,其實自始至終,他們的思想就從來沒有交集過。 花解語恨他,剛開始的理由很可笑,但她就是恨了他十年,恨到寧可花錢雇人將他除去,也許還不能釋去這個仇恨。 多可笑啊!但身為局中的他卻笑不出來。這三天裡,他不斷地想,想著仇恨的力量果然是會感染的,他也開始恨起那女人了。 在每個人的眼中,都覺得他軟弱,只有從小服待在側的韋總管看出來了,他從來都不是個會用心機的人,只是習慣將心事隱藏起來,可這回,他不會輕易罷手的,他知道韋總管一方面為他感到憂心,一方面又欣慰他更像一般有著七情六欲的凡人了。 花解語的背後代表的是禦史大人的勢力,雖然皇甫尚書在朝中的地位也不低,皇甫老爺對每個兒子採取的都是一樣的放任主義,說好聽點,是讓孩子們沒有束縛,想做什麼就做什麼,一旦出了事,他還是那個論調,有事自己擺平,別想找他來扛。 以現在的四少爺對上朝中禦史,結果不用想就猜得出來。這讓韋總管心裡著急得很。 他也知道他很難對上禦史大人,但他反正沒差,兒無事便罷,若有個不測,他不惜窮盡所有,都要讓花家付出代價。 寧可辜負天下人,也絕不負兒。 拿起茶杯。涼了,這茶,微苦。 他沒有感覺的啜了一口,又很慢、很慢的將茶杯放下。 從書桌抬頭,皇甫緇衣喚了聲:「進來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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