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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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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,好。」元深笑著,但到底好在哪裡他也不說,光瞅著人笑, 「爹,您還要看多久,我們一路奔波,已經很累了。」元袁也用漢語說話。 爹?滿滿有些嚇到,偷覦了元深幾眼,很難相信一個熊般的父親竟會生出一個迷人的小鹿。 元深笑道:「好、好,有什麼話進來說吧!小奴,將她們帶到客房好好招待,千萬別怠慢了少主的朋友。」他用漢語和突厥誥各說了一遍,而後對著元袁挑眉道:「你晚一點再休息,先跟我到書房來。」 「是。」 該來的躲不過,元袁就知道他爹遲早要跟他算私自蹺家這筆賬。只是,不知道娘在不在?若是沒出去串門子就好了。 他對滿滿交代著。「你先去客房休息,要什麼儘管交代他們。放心,他們都會簡單的漢語,很好溝通的,我去去馬上就來,要想我喔。」 這人還真是厚臉皮。 滿滿板起臉,正要對他開罵之際,他已在她頰邊印上一吻,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,就又退了開來。 「別生氣,一定要想我喲。」在她耳邊低聲道。 滿滿搗著有些發燙的頰,羞怯的瞧著他慢慢晃進門,優雅的離開她的視線。她實在是……越來越喜歡他了啊! 滿滿的娘親在一旁看著,明白女兒對元袁動了心,懸了許久的一顆心終於放下。 元袁隨父親走進議事廳,這府裡全依照他母親的喜好佈置擺設,處處是漢化的色彩,而他們父子也早已習慣這一切。 元深在上位坐下,接過下人端來的熱茶,打開杯蓋,用的器具也是漢瓷,只不過喝的仍是奶味重的奶酪茶。 他啜飲了口,問向坐在對面的元袁。「你這趟去得有夠久,有什麼收穫?又見了什麼人?」 元袁把口中的茶咽下去,慢條斯理的道:「爹,這些事你不早就知道了嗎?」 從安達師父找到他之後,他的一舉一動就全叫人監視著,不然在市集上與滿滿走失那次,他怎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找到幫手? 「我知道的只是你做了什麼,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做?又為什麼大老遠的把人從中原帶回大牙,這些難道你不該說個明白?」 「爹,如果我說我所有的打算都只有一個目的,你信不信?」元袁笑著反問。 「那要看你的目的是什麼?」 夠精明。元袁笑歎。「爹,我這麼做的目的,簡單的說就是為了要將滿兒帶離那個自私自利的家。」 果然,和他料想的相去不遠。 「為了一個女子惹出這麼多事來,值得嗎?」 「爹又可曾為當年執意迎娶娘,而失去繼承可汗王位的資格感到遺憾?」 元深筆直的望進兒子的眼瞳裡。看來兒子這次是認真的。 「你像我,沒想到連情愛緣分都像得令人歎息。」長歎了聲。 「這也沒什麼不好,何況從小你不是教我,漢文化博大而精深,迄立數百年而不墜,我們雖是從部落的馬上文化起家,但要長久富強,需要向漢文化學習,而我,只不過是繼承爹的腳步,迎娶另一位漢人女子罷了。」元袁侃侃而談。「而我在滿家布莊說的倒也不全是謊言,我們的確需要布料的買賣,刺激族內人民的製造與開發能力,也需要更多的人從事貿易,向外換取更多我們需要的東西。」 「你說的也有理,不過,這要從何開始?」 「滿家布莊會是個不錯的起點,借著布莊商旅的南來北往,將我們的牲畜毛皮運往南方,再把我們需要的東西托他們運來買賣,再有多的就換些銀兩,等待下一次交易時使用。」 剛開始,借重布莊商旅的經驗,等突厥人自己會了,就用自己人南下貿易,長此以往,不但多的東西有地方銷售,也可以累積財富,順便打探軍情,—舉數得。 元深想了想,道:「這件事你有把握辦妥嗎?」 「有,這一路上我已經把所有可能發生的狀況都仔細想過一遍了,我們就算損失,也不過幾頭羊罷了,滿家布莊卻是在漠南立業成家,若敢要什麼花樣,我們就派人去拆了他們的房子,他們可是得不償失。」所以,還是滿家人提供給他的辦法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,對滿滿來說,她娘是那座廟;對滿家人而言,那座產業就是廟,道理其實是一樣的。 元深露出欣喜的笑容。「好小子,真有你的,走一趟漠南就精進不少,難怪你大伯對你這麼器重,還寄予厚望。」大概因為是自己的兒子,元深總覺得他還小,不適合在外奔波,唉,還是大哥有識人之能,難怪能承接汗王,奉領族人對抗外敵。 「大伯?呵呵,好久不見大伯了,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嗎?」元袁和大伯感情深厚,小時候常住在可汗府,大了才不常見面,這回提起,勾起了他小時候的回憶,他挺懷念有點嚴肅但又很縱容他的大伯。 「好,如果你常去見他,他會更高興。」頓了頓,元深想起另外一件麻煩事。 「你很快就會見到你大伯了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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