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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四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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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邃的褐色眼眸緩緩的在台下群眾間梭巡著,找尋那抹熟悉的俏麗人影,突然間,他的眉一挑,一瞬也不瞬的盯住台下某一點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。 她還是來了! 俯低頭,向身旁的父親說道:「爹,孩兒有要事要辦,請替我遮掩一下,我先走了。」 元深被他的任性妄為嚇住。「你敢走,這是什麼場合,豈容你說來就來、說走就走?」 「反正主角不是我,早走晚走還不是一樣?」 「你……簡直沒規矩!別仗著你大伯寵你。」元深怒瞪兒子一眼。 「我哪有。」元袁喊冤。「何況你們要我做的,我都做了,剩下的真的沒我的事了嘛!」 「你還有臉說,要你到可汗府受菁英教育,你都用功到哪裡去了?」寫那份逐鹿中原之利弊比較,把所有人都嚇了跳,還惹得可汗非常震怒,下令要重新檢討南侵政策。 不過,他那份萬言書還真是有道理,只是他可不可以別不知會老子就自己蒙著頭幹,會嚇壞好多人的。 「爹啊,要是不用功就不會站在這裡了,喏,我還是很聽話的。」元袁往台下一瞄,這一看,再沒閒情逸致跟父親說笑了。「爹,我真的得走了,不然你就沒孫子抱了。」 「咦?什麼跟什麼?你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?」心一急,聲音就大了起來,惹來幾個兄弟和子侄輩的注目。 「噓,爹,別讓其它叔伯們看笑話了。」元袁撂下這麼一句,準備去追人了。「我走了,其它的就拜託爹啦。」 「喂……」 來不及了,元袁幾個閃身就溜到台下去了。 元深只能站在那兒乾瞪眼。 「謝謝你啊!」 接過一旁小販好心借她的紙筆,滿滿就蹲在路旁,望著手上的紙頭發呆。 該寫些什麼好呢?她根本不知道見了他要說什麼,現在不見他更不知道該寫些什麼。 滿滿,承認吧!你這個沒用的女人,根本把所有的事都給搞砸了。 「你在做什麼?」一個溫和的嗓音在她頭頂上響起。 「哇!」滿滿嚇了跳,抬起頭見到發話的人,差點又嚇掉她半條命· 「看到我有這麼驚訝嗎?」元袁勾起一抹笑,撈起來衣擺,也學她蹲在路邊。 「你……你你……不是應該……」她指著廣場上的高臺。 他順著她的手望過去。「那已經與我無關了,我的責任已了,該說的、該做的,我也全做了。」現在該是為自己而活的時候了。 滿滿不明白他在說什麼,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好快。 「哦,那……」她想轉移話題。 「滿兒,這些日子為什麼躲我?」他怱問,幽深的眸瞳鎖住她的。 「這個……」說來話長,她也沒有心理準備現在就說啊。 「這信是要寫給我的吧?」他從緊握的小手中搶下快要被柔爛的紙條,低聲笑問:「你打算寫些什麼呢?不想見我,為何又要來?」 啊?誰說她不想見他? 她很想很想,想得心都發疼了。 他的聲音又起。「既然來了,又為什麼要走?難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說,就要這樣離開?我到底做了什麼,讓你灰心到什麼話都不想跟我說了?」 他也會受傷啊!知道她不告而別後,所有的擔心和自責,全角成一股龐大的壓力,他明白自己一定有什麼地方做不好,才會讓她不告而別。 「不是你說的那樣。」滿滿小聲的道,咬咬下唇,繼續說下去。「我聽說你們準備和中原開戰,便一心只想逃避。我是漢人,沒辦法知道我的國家在打仗,卻躲在敵人的陣營裡苟活。」 元袁閉了閉眼。「你有沒有想過,這場戰事也許不會發生?」 「那時候沒想過,但後來就有這樣想了。」而且她每天都向上天祈求,祈求戰事不要發生。 「為什麼不肯回到我身邊?難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?」他放柔了聲音,攏攏她鬢問的發,親昵的動作讓她紅了眼眶。 「你還在乎我?」聲音有些不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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