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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


  「你姊就不同了,在她眼中再帥的男人都像狗屎,記者或是我的敵手想用美男計從她身上套我的秘密是完全不可能,我信得過她,跟她也比較有默契。全世界的女人裡,只有她能讓我安心擺在身邊了。」

  杏杏拿下他搭在肩上的手,冷冷地由下到上瞥了他一眼。

  「少來,我信不過你,七年已經是極限,我可是一分鐘都不想待在你身邊,別再浪費你的甜言蜜語了。」

  她才說完,永傑馬上狀似傷心地單手捂胸,凝眉淺歎。

  「哎,聽你這麼說真是讓人難過,我還以為我們相處得很愉快呢,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,還是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嗎?你可以明白告訴我,我願意道歉,更會改進的。」

  杏杏瞧他凝眉輕顰的憂鬱模樣演得真是入木三分,要不是她太瞭解他人前人後完全兩樣的分裂人格,大概也會被他深深感動,但現在她還信他才真是白癡呢!

  「你還演不膩?」

  實在受不了他裝憂鬱小生的苦瓜臉,杏杏不禁有些好笑地伸手捏捏他雙頰。

  「沒禮貌!」淑晴瞪著大女兒示意她鬆手後,連忙陪上笑臉望著永傑說:「你別理她,她其實是口是心非。這孩子只是不習慣被像你這麼優秀的男孩子示好,因為不好意思才在那鬧彆扭,其實跟你一起工作,她樂意得很。」

  桑桑也安慰他。「對啦,今天放假姊除了買菜之外,一整天都拿著你寫的那本簿子在研究,很認真的,連護嗓茶都煮好了,還努力練習煮你愛吃的菜,她要是真討厭你才不會——」

  「夠了!」

  杏杏在一旁氣得快跳腳,連忙制止桑桑繼續掀她的底。

  「你們還算是我的家人嗎?根本就是『見色忘親』嘛!」

  「我跟媽只是實話實說而已。」

  桑桑扮個鬼臉,皮皮地補上一句。

  「沒錯。」淑晴馬上附和小女兒的話。

  「你們一家人的感情真好,吃飯果然還是要這樣全家熱熱鬧鬧地圍桌吃才好吃。」永傑突然以羡慕的口吻感歎地說:「我爸媽和大哥工作忙碌,弟弟在讀寄宿學校,來臺灣之前我姊又遠在德國求學,我們一家人已經不曉得有多少年沒一起吃頓飯了。我真羡慕杏杏,能跟那麼親切又風趣的媽媽,和天真活潑的妹妹天天生活在一起。」

  瞧他說得那麼可憐,淑晴的母愛全被激發了,再加上他嘴甜地誇讚,更是讓她對他的好感指數直往上飆。

  「這樣吧,反正以後杏杏都跟著你一起工作,不嫌棄的話,以後家裡有煮飯而你又有空的話,就和杏杏一起回家吃飯嘛,天天來伯母也歡迎喔!」

  「媽,他——」

  「就這麼說定了。」

  被母親打斷抗議的杏杏嘟著嘴,氣不過地從桌下偷偷踩了永傑一腳。

  「哎喲!」

  「怎麼了?」

  淑晴與桑桑異口同聲地詢問發出慘叫聲的他。

  永傑不著痕跡地輕抖了一下發疼的腳,勉強擠出一絲笑。

  「沒什麼,只是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。」

  杏杏幸災樂禍地說:「是喔,你皮那麼厚,被叮一下跟被親一下沒什麼差別,可憐那只蚊子叮到你的厚腳板可能嘴都歪了呢!它都沒叫,你一個大男人叫那麼大聲不覺得丟臉嗎?」

  「呵,你還真是幽默。」永傑對著她抿唇淺笑,轉而以只有他們倆才聽得見的聲音說:「那只歪嘴蚊子要是再不安分,等我逮到『她』,不曉得要如何處置才好?乾脆以德報怨親昏『她』如何?嘴對嘴的喔!」

  嘴對嘴——

  杏杏不回他,低頭猛扒飯,一張臉全染成了櫻紅,再也不敢多話了。

  身為白永傑的經紀人兼親堂哥,白懇恩對這個小他七歲的堂弟可說是向來照顧有加,對他的約束也比旗下其他藝人少了許多。

  畢竟永傑對於一切與自己完美形象有關的事,不管細微末節都會謹慎小心,不容有錯,完全不必別人耳提面命、再三叮嚀。

  況且他不逛夜店、不泡美眉、吃喝嫖賭一概不沾,更不耍大牌。工作人員被他哄得服服貼貼,完全拍不到他脫序行為的狗仔對他更是又愛又恨,根本不必經紀公司替他操半分心。

  可是最近的他開始有些危險舉動,讓懇恩不得不急急約他來辦公室好好談談。

  「怎麼了,表情那麼嚴肅?」

  永傑拍攝新歌MV到淩晨才收工,緊接著又去電臺預錄訪問,來到經紀公司已經是早上將近十點,停留一小時又要趕下一個行程的他,只能趁這時間邊說邊吃杏杏做的壽司充饑,可是對著堂哥一臉凝重的表情,實在有點教他難以下嚥。

  懇恩搔搔自己挑染成棗紅色的刺蛔頭,先去鎖上辦公室大門,再坐回駝色沙發。

  「我問你,昨天我不小心聽見林杏杏在跟你抱怨上週末你跑去她家吃晚飯,是真的嗎?」

  「是真的。」

  他答得爽快,懇恩的抬頭紋立刻多了幾條。

  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」懇恩再也不能不問個清楚。「她在尾牙宴後跌進你懷裡,笨手笨腳的,你卻突然指名要她接任助理,更別提她莽莽撞撞地搬個道具就把舞臺砸出大洞,前天跟你去錄談話節目還絆到電線,摔壞了人家一盞燈,我實在不懂你到底是看她哪裡適合這份工作?」

  永傑脫了鞋,盤腿坐在沙發上,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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