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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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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……」過了一會兒,她才勉強開口道,「我不懂,資料裡說阮秋是唯一能輕易近你身的人,難道這是假的?」 「不,是真的,」燕楓的眼半合著,他唇上的彎弧顯得十分迷人,「但你並不是她。」 「你一開始就發現了?」她掙扎的問,決心要死也要當個明白鬼,「為什麼?我自認自己的易容術無人可以識破。」 「因為,」他靠近她的耳,低沉的嗓音如夜的低喃,「因為我絕不會錯認自己心愛的女人。」 「看來,『他』的手段是愈見狠厲了。」 命人將刺客押解到刑堂後,封至堯坐在書房裡,一面端起茶啜飲,一面開口道。 「嗯。」燕楓若有所思道,「從爹說我成親後將接任門主之位,『他』就似乎愈急著取我性命,呵,」他低笑,「他愈急,留下的線索就愈多,敢讓人今晚扮阮秋來,『他』要不是真對這個計劃有十足的把握,就是已經顧不了這許多了。」 「『他』大約也知道自己時間不多,」封至堯猜道,「聽門主說,過兩天南浦老人就要來了,等南浦老人一到,你和唐家小姐的親事就會正式訂下。」 「唔。」對這個消息,燕楓僅應了一聲。 「你……預備何時收網?」封至堯試探的問。 「這問題得問『他』才是,」燕楓微微笑道,「看『他』撐到幾時才露餡,看『他』要到何時才願親自出手,或者,看『他』是否願留我一條性命?」他自嘲的問。 封至堯搖搖頭,正要回話,卻突地停住動作,靜靜的看著門扉。 不久,冰花格子門讓人推開,阮秋端著藥湯走進。 「不會吧,一天來兩個假貨?」封至堯怪叫道。 阮秋好奇的看他一眼,沒說話,逕自將藥湯放至桌面,抬起頭,見封至堯和燕楓都盯著她,她疑惑的看看兩人,然後,就搞不清狀況的笑了。 「傻徒弟?」封至堯試探的叫。 「師父。」阮秋回應的喚。看看空蕩蕩的桌面,她偏頭道:「今晚沒下棋嗎?還是師父又被爺給解決了?」 「去!」封至堯一揮手,「楓兒今晚可是兵敗如山倒,你就沒看到師父大顯神威的樣,那可是——」 「又吹牛。」阮秋嘻嘻笑道,「爺,」見燕楓盯著湯碗瞧,卻不喝,她微皺著居,「怎麼了?是藥涼了嗎?」 說著伸手去碰碰湯碗,「不會呀,還熱著呢,爺快趁熱喝吧,涼了苦口。」 「嘿,他是怕——」封至堯不甘寂寞的開口。 「二叔!」燕楓微搖了搖頭。 阿秋要知道今晚發生的事,怕不知會自責到什麼地步…… 「不說就不說。」封至堯摸摸鼻子,坐回原位。 「怎麼——」 「沒。」燕楓端起藥碗一口喝盡,「今晚和表兄的約會如何?」他問。 阮秋皺皺鼻,「沒什麼呀,一去就撞見他和別人吵嘴。」 「吵嘴?」封至堯極感興趣的問。 「嗯,和燕夫人。」她指的是燕鳳英。 「嘿,這小子連鳳英都要欺負,再怎麼樣也是自己老娘,也不懂得多體恤些……」封至堯嘰嘰咕咕的念。 「二叔——」 「好,我走總可以吧?」封至堯站起身,「怎麼我說什麼都不對啊!」 走了封至堯,室裡突地顯得很靜,燕楓拉了椅子要阮秋坐下,接著才問:「然後呢?」 聽她叨叨絮絮的說著今晚總總,聽她說燕青陽準備了什麼,又對她說了什麼,燕楓原本懸著的心慢慢放下。看來,雖然青陽的話裡多有暗示,但傻阿秋似乎全沒聽懂。 「就這些了?」見阿秋停口,燕楓遂詢問道。 阿秋點點頭,接著像想起什麼似的搖頭,「差點忘了,」她一面收起桌上的藥碗,一面答:「他還問我一個問題。」 「什麼問題?」 「他問我要不要嫁他。」 他問我要不要嫁他。 雙眼凝在酒杯上,燕楓露出個古怪的笑。 他說我會是個好妻子,他說我們很相配。 「叫他去死……」他喃喃。 我說我不能嫁他,但是他可以嫁我啊,我們可以一起保護主子,多好。 「呵……」他幾乎可以想見阿秋說這句話時,是怎麼樣一副興奮姿態。「可憐的男人……」 他朝遠方舉杯,遙敬求婚被拒的燕青陽。 「啥?誰可憐啦?為什麼可憐就要去死?」坐在一旁的阮秋用白色方紙拭淨了杯筷,耳邊聽得主子不知在喃念什麼,她疑惑的偏過頭,拿一雙圓圓的大眼對著燕楓。 「我又想起昨晚的事了,關於青陽的事。」燕楓一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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