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平野 > 傻女勝利 | 上頁 下頁 |
| 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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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尚伶的頭輕搖了搖,那長長的黑髮便如絲似的擺了擺。「鄔諺不會毫無理由的對一個人好,他對你好,那必然是為了某些原因,是為了什麼呢?」她聲音轉成自語似的呢喃:「你身上有什麼是他想要的呢?」 「我——我不懂。」方葵妙結巴道。「你們不是朋友嗎?怎麼——」 「我們是朋友,也是同伴,但若我不是杭尚伶,舒人傑不是舒人傑,鄔諺也不會跟我們交上朋友。」她揚起唇,那笑美得如飛舞的櫻雪,「所以,別太信任他呀,」她青蔥似的手輕輕點了下方葵妙的額,「那男人是不做無利可圖的事的。」 方葵妙的頭晃了晃,思緒好似也為了這一晃而混亂起來。杭尚伶的話是什麼意思呢?她說的人真是鄔諺嗎?怎麼與她印象裡的差了那麼多? 「你……為什麼告訴我這些?」她有些害怕的看著杭尚伶。 「為什麼呀?」美麗的女子輕點著自己的唇,「大概是因為……」她伸長身子靠近她,「你很可愛吧。」說著,唇便貼向方葵妙的唇。 像是一道雷突地擊向腦門,方葵妙的腦袋霎時空白成一片。 「尚伶,」舒人傑像火車頭似的沖了過來,一把將兩個女人分開,一手將方葵妙推向跟在他身後的鄔諺,一手將杭尚伶抓回自己懷中。 「你、你、你——」他急得連話都說不出了。 眸中的詭魅淡去,她無辜的看著那急得臉紅脖子粗的男人,「我怎麼啦?」 「你、你又——」 「誰叫她讓人有機可乘。」杭尚伶說得更理直氣壯了。 一旁看戲的鄔諺忍不住笑出聲,他轉開頭不去看那對冤家,兩手扶著方葵妙的肩,忍笑解釋道:「阿妙,尚伶不是故意的,她只是有點怪癖,其實習慣了也就好了。」 「習慣個頭!」舒人傑還是氣呼呼的。 「換個方向想,」鄔諺理也不理一旁亂吠的狗,「這表示她很喜歡你呀,自從她和笨傑在一起後,幾乎都沒再發作了——」 「鄔諺,」那個窩在人家懷中的始作俑者開口了:「她好象昏了耶。」 鄔諺側頭細看她,又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。「啊,真的。」他說得事不關己。 「怎麼辦?」三個人中較正常的那個開口了。 「帶她回教室上課好了,下午那堂國際財管可不能蹺。」鄔諺將那個僵住的娃娃夾在身側。「還好她個兒不高,就是稍微重了點。」 舒人傑攬著杭尚伶跟在鄔諺身後走,接著又像想到什麼似的問:「她呢?下午沒課啊?」他下巴往前一指。 鄔諺聳肩。「我不知道。」 耳邊一直有嗡嗡的聲音在響,方葵妙手揮了揮,像在驅趕擾人安眠的蚊子,但那聲音仍舊持續不斷,像非把她擾醒不可。 方葵妙頭在枕上磨了磨,終究受不了的眯緊眼,抬手揉揉酸澀的眼皮後,才不甚甘願的將眼張開。 視界帶著初醒的朦朧,她眨了眨,眼前的講臺愈來愈清晰,那一直皺著眉看她的禿頭老人神情也愈來愈清楚。方葵妙倏地坐直身,頭本能的往左右張望。 天!她在課堂上睡著了嗎? 抬起手抹抹嘴角,她低頭看著空無一物的桌面,左手探進抽屜裡翻找著。 這堂是什麼課?她怎麼會睡著的呢?她記得中午和阿諺去吃飯,然後阿諺和朋友離開,留她和她所見過最美麗的女子在一起,那人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,叫杭尚伶—— 「啊!」記憶回籠,方葵妙驚叫出聲。 她、她、她被—— 「噓,小聲點,老師在瞪你了。」陌生中帶著熟悉的女聲由耳邊傳來,方葵妙頭往旁邊一轉,恰好迎上杭尚伶盈盈含笑的臉。 「你、你、你——」嘴裡結結巴巴的,身子不自覺的往旁邊挪,原本撐著椅緣的手一錯,重心一斜,方葵妙圓圓的身子像顆球似的由椅上滾落地。 於是教室裡響起桌椅碰撞的聲響,方葵妙的世界像整個倒了過來,她跌坐在地上,桌椅也掀倒了一地。 「你——你這個同學是來鬧場的是吧?!」已經忍耐很久的教授終於發飆了,「上課給我光明正大的打瞌睡!醒來還給我——」 下課鈴聲好巧不巧選在這時響起,老教授氣呼呼的瞪著還攤在地上一臉茫然的方葵妙,僵持許久,老教授撂下狠話:「班代,把她的學號給我記下來,叫她期中考不用來考了!」說完課本一抓,頭也不回的走出教室。 現——現在是什麼情形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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