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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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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錫魔老人的徒弟失蹤的事倒底是真是假?」應鐵衣單刀直入地問。 「綠莊和咱蠍子門,一黑一白、一裡一暗,平時井水不犯河水,他綠莊的事,你怎會來問我?」陸逵打太極拳似的回。 「看來這事真有隱情了。」他喃喃。 「你知道就好。」陸逵一口將茶水喝幹。「總之,這事你別管比較好。」 應鐵衣看向裘娃兒。「如何?你管還是不管?」 「不管。」她回,陸逵一口氣還沒松下,她又接著道:「我只要見到孫家少爺,跟他說句話,其它的事我們不管。」說完,還朝陸逵露出個燦爛的笑。 應鐵衣露出淡淡笑意,伸手斟了杯茶。 陸逵張大眼來回看他們兩人,他拍拍額。「看來我也不用問你的意思了。」 雙手捧起茶杯,應鐵衣朝他敬道:「我會儘量不給你惹麻煩的。」 「那年我們潛進皇帝老窩時,你不也是這麼說的嗎?」他歎口氣。「算了,你們等我消息吧,我替你們探探。」 「我不想勉強你。」應鐵衣微揚了揚唇。 「不勉強。」陸逵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。「我去探,總比你們亂闖得好。」 「哎。」回綠莊的路上,裘娃兒突然歎了。 「怎麼了?」應鐵農問。 「本來是很簡單的事,怎麼會變成這麼複雜呢?」她不解地偏著頭,小臉上有些氣餒。 她不過是想替人傳句話罷了。 應鐵衣撫了撫她的頭。「我知道你原是好心,不過外頭不比咱們穀裡單純,所以我才要你多小心,別胡亂惹事呀。」 看裘娃兒仍有些不能釋懷的樣,他換個方式道:「你在谷裡不是常替王媽跑腿嗎?」 裘娃兒點點頭。 「你替王媽送簍蘿蔔到廚房,那是再單純不過的事,王媽還會拍拍你的頭,拿她親手做的蜜果給你吃,可在外頭不同,你好意替人送東西,人家說不定還誣你是賊;甚至,那拍著你頭的手可能暗藏殺招,送給你吃的果子說不定藏著毒。」 裘娃兒低頭想著應鐵衣的話。 「娃兒,」他溫柔地說。「在谷裡人人疼你,從沒有人想過要傷害你,可外頭的人卻不一定如此,拿孫峻的事做個例子,如果孫峻不是錫魔老人的徒弟呢?如果他們有仇呢?如果孫老頭騙了你呢?」 裘娃兒沒法回答。 「阿叔怎會怕你惹麻煩?你就算把天弄倒了,也有阿叔替你把天給翻回來。我怕的是,」他歎口氣。「萬一你傷了呢?萬一你出事了呢?要是阿叔來不及救你呢?」他聲音轉低。「那我如何能原諒自己?」 「嗚……」裘娃兒撲進他懷裡。「阿叔,我知道錯了,我以後不會再管別人閒事了,真的!」她加重語氣。 應鐵衣一開始的確是以長輩的立場說話,可當裘娃兒撲進他懷裡,當他感覺到彼此的身體相貼著時,他的心思不受控制地往另一個方向轉了,然而這是不成的,是違背倫常的,他怎能—— 急促地將裘娃兒推離,望著她被淚水洗得更黑更亮的眸子,他慌得背過身,掩飾地咳了咳後道:「你知道就好,我們快進城吧,天也晚了。」 「嗯。」低下頭將淚擦於,她乖巧地跟在應鐵衣身後。 小娃兒眼淚掉得快、收得也快,一進城,看見城裡的熱鬧景象,她就什麼也忘了,長久住在穀裡的她,看到什麼都覺得新鮮,耍雜戲的藝人,挑著擔子沿街叫賣的小販,就連挽著籃子與人殺價的婦人,她瞧著都覺得有趣。 於是那步伐就愈走愈慢,到最後甚至完全不動了。 應鐵衣無奈地回過頭,看見她擠在人群中,雙眼亮閃閃地看著場中的表演,一會兒興奮地拍著手,一會兒驚訝地捂著嘴,那表情如此多變,叫應鐵衣捨不得挪開眼。 「阿叔,」她一手放在嘴邊,一手對著他頻頻揮著。「你快來看啊,那烏龜好厲害哪!」 帶著不自覺的笑,他慢慢走向她。 場子裡只有一張大桌,大桌上擺著七隻大小不同的烏龜,場中的藝人手裡拿著銅鑼輕輕地敲著。 那鑼聲忽大忽小,還帶著奇怪的韻律,正當人們好奇這是什麼表演時,桌上那愣頭愣腦的烏龜突然像大夢初醒似的爬了起來。 最大的烏龜慢慢爬到桌子的中間,肚腹一沉,不動了。 次大的烏龜跟在他身後,見他不動,便劃著四足爬到他殼上,才就定位,三等大的烏龜也已經踩上二等的殼,就這樣依著大小不同的順序,七隻烏龜慢慢疊成了烏龜塔,這時藝人手中的鑼聲一變,七隻相疊的烏龜開始一起伸頭堅頸,仿佛向著圍觀的群眾點頭討賞似的。 人群爆出叫好之聲,藝人忙托著銅鑼上前領賞,裘娃兒拉著應鐵衣的袖子,一雙著迷的眼全放在烏龜身上。「阿叔,你說咱們穀裡的烏龜能不能也教的這般聽話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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