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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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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嗎?那你剛剛為什麼表現得像尊人像,超級不自然的。」 「被拋棄,然後又讓陌生人聽見自己嚷嚷著還很愛那個負心漢,是誰都不可能『自然』得起來吧?」』 「二哥不是陌生人。」 「哈。」方泉菲輕哼。是喔,按覃毅自大狂傲的態度,的確不能說是陌生人,說她是隱形人還差不多哩。 「別這樣,好歹你也認識二哥十年了,他的個性本來就比較不平易近人,你就別跟他計較了嘛。」 「有你這等胳臂往裡彎的好妹妹,我哪敢跟他計較!」 「呵……看你這般咬牙切齒的,真是言不由衷。」 覃棠放下餐具,黑眸盯著好友,精明地問: 「說真的,你和二哥是不是有過不愉快?不然,你這有名的好好小姐怎麼對任何人都友善可親,卻惟獨對我二哥另眼相待。速速招來,死黨之間可是不能有秘密的,快說!」 「哪——有——」 方泉菲將臉撇開,逃避好友那媲美包青天的眼神,「你想太多了!你二哥乃堂堂東岩工程集團的少主,我這種小角色,怎麼可能會跟他有交集。」 嘖嘖,說話這麼酸?真不像她溫和善良的個性啊! 「是這樣嗎?請記住,死黨之間是不能有秘密的,要是將來哪一天被我查到、或聽到了什麼,看我饒不饒你!」 覃棠就是擺明瞭不相信方泉菲的說法。 「哇,瞧你說的,有那麼嚴重嗎?」 對付嚴厲的逼供,最好的方法就是玩笑式的打哈哈,方泉菲嘴角擠了枚笑,誇張地以流行語回覃棠。 「少跟我打哈哈!」 覃棠這一關可不是那麼好應付。 十年的友誼可是不容忽視的。平時,方泉菲掩飾得很好,但賀君辨今晨跨洲投了顆殺傷力十足的導彈來;更慘的是,覃毅無預警的現身,令她亂了陣一腳,也因此,覃棠終於嗅出有不對勁的地方了。 「不過,看在你還愁著賀君辨出軌背叛的事,現在先放你一馬。但記住,坦白從寬,死黨之間不能有秘密啊……」 「你真的想太多了。」 方泉菲決定結束這個話題,她站起來,順順裙擺,離開椅子,說:「算了,不吵你了。反正早晚都要挨轟,爺爺不會放過我的,我還是回家面對現實吧。」 「這麼快,不是要一起上山泡溫泉?」 覃棠訝異,出門避風頭的人竟要回去自投羅網?呵呵。看樣子,所謂的秘密,真的存在啊! 「不了,想到你二哥也在,我就不想再待下去,改天吧。」 怕包青天繼續追問,方泉菲跟好朋友揮揮手,要她別送,然後就熟門熟路地走出覃家大宅。 一出大門,處在覃家廣大的庭院裡,方泉菲才想起她沒有交通工具可以下山。 原本打算和覃棠泡完溫泉後,再坐她的車下山去看電影,因此,早上她是讓自家司機送上來的,這下臨時更改計劃,倒缺了代步工具。 罷了。方泉菲想了想,此刻的她太需要思考的時間和空間。乾脆散散步、思考思考,到巴士站牌搭公車下山好了。 這麼一打算,方泉菲就撤了轉身回屋求助的念頭,邁步往外走去。 十月的太陽,說毒不毒,但威力卻仍然不小。滿腦子全是不解賀君辨為何變心、及煩惱爺爺發現真相的方泉菲,在暖日下走了半個鐘頭,額際已冒出薄薄的汗。 「唉……」賀君辨和林新堡的新聞,經過幾個小時的消化後,從最初的震驚,已經轉化為莫可奈何的接受—— 方泉菲回想著報上兩人親密的照片,林新堡笑得如此甜蜜,長相出色又動人,她想,只要是男人,都會為之傾心不已吧。 不是不傷心,只是,為何在隱隱傷感的心情下,竟有種松了口氣的感受…… 「上車。」 陷入疑惑的方泉菲,完全沒注意到她的前方何時橫了部粗獷豪邁的黑色jeep,她抬頭看見出聲的人,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,倒抽了一口氣,嬌小的身軀,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。 「你……」怎麼會在這兒? 「我什麼我?快上車。」 不耐煩又沒禮貌的語氣,正如他討人厭的個性。 沒錯,這種態度,全天下只有覃毅才會有! 「不要。」 回了神,方泉菲下意識地拒絕他的便車。 「你打算一路走下山?」 「才不是!我要搭公車。」方泉菲望瞭望周遭的環境,說:「站牌就在前面。」 「哈,大小姐,這條不賺錢的路線早就撤了。公車?敢情你有千里眼的特異功能,人站在半山腰上,雙眼卻能穿過層層障礙,瞥見山下的站牌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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