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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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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門尚未合上,戲便開演,覃毅今晚還真是敬業啊! 他如此賣力扮演一名深愛老婆的丈夫,方泉菲敢打賭,他身後那些侍者、甫進門的黎氏夫婦和唯恐天下不亂的黎氏父女。一定都看見、也聽見了覃毅反常的溫柔表現吧! 「有你在,不冷。」 不自在地扯開嘴角一笑,方泉菲說著連自己都覺得很白癡的話,配合地扮演著幸福小妻子的角色。 「真的不冷?」 「嗯。真的。」 「可是,菲,你好像在發抖?」 廢話!你繼續枰在門口演戲,我脂肪再厚,也經不起初冬的冷風吹。 如果現場只有他們兩人,方泉菲一定會學覃毅的冷薄風格,把這句話丟到他臉上去。可惜,豎起耳朵的閒雜人等太多,她只能努力仰起頭,對覃毅柔柔一笑,以被寵愛的角色回答: 「嗯,其實是——唔……」 呀……啊……可惡!被吻了——方泉菲的楚楚可憐尚未扮演完畢,覃毅便低頭一吻,終止了她不太高明的演技。 太過份了!這個男人一點預告也不給,想吻就吻,當她是什麼?他那些卸任的前衛豪放女伴捫嗎?更可恨的是,她的心臟跳得好快好快啊…… 「菲,要專業啊……」 他薄薄的嘴,掃過她柔軟的唇瓣,在含住她的耳垂前,冷冷的提醒她。 「呃……」不知是否因軀體被騷擾緊貼,扼止了思考能力;抑或是覃毅的唇太過冷薄,凍僵了她十年前早就喪失的理智,方泉菲嬌弱地任覃毅親吻著。 「你……」 腦筋糊了、視線也迷蒙了,偏偏,在覃毅轉移陣地,將舌頭很新婚風情地探入她的唇時,她瞄到了閃過覃毅眼底的那抹惡劣—— 都是在作戲啊! 她的心,在那一刹那間,有著微微的酸楚。 早知道,什麼都早知道了…… 那為何還會如此難過呢? 當年她崇拜愛慕的偉岸男人,如何地變成了寡血寡情的冷漢,在她十六歲的那個冬夜,早看盡、也領受過了,不是嗎? 為了「東岩」的繼承權,他連婚姻大事都可以輕待成兒戲了,會做出這等惡劣的行為,又何需訝異呢? 濡沫相纏的四片唇.瓣,外人怎麼看,都會視為恩愛夫妻難分難舍的表現;他們豈知,浪蕩子未曾改弦易轍,對眼前新婚妻子的專情行為,其實都只是在作戲! 一個女人,尤其是一個聰明的女人,絕不該和這樣冷血寡情的男人打交道的,不是嗎? 為什麼?唉,何需再問為什麼? 方泉菲閉上眸子,掩去覃毅刺人的眼神,十分配合地投入演出。 因為,因為對象是他——她最初的暗戀。 所以甘願哪…… 很快地,門口那一幕,沸沸揚揚地在整個宴會傳了開來。 ……如先前豪華婚禮上的溫柔專情,「東岩」惡少難分難分地纏吻著妻子,不因結婚近一個月的時間,有所改變…… 乖戾酷少成了深情的新好男人,這可真是天大的新聞啊! 根據覃毅過去換女人的速度認定會有好戲看的人,通通大吃了一驚。 原本,他們猜想小綿羊再溫馴、再美麗,依花花大少喜新厭舊的個性,一個月的時間,怎麼吃也該吃夠了。所以今晚,好事之徒期待的,可是覃毅故態復萌、方泉菲神色黯然的好戲;怎知,所有邏輯性的推測,皆讓門口那一幕恩愛打破了。 看來,覃毅這次是來真的! 碎嘴者再不甘,也只能下這樣的結論。 「覃毅,你這次婚結得可真好啊。」 小型討喜的孫悟空大鬧王母娘娘演畢,重金從美國禮聘的黑人嘻哈歌手也蹦蹦跳跳地唱完三首歌,這頓壽宴,吃得好不熱鬧。 各種表演結束、幾位親朋好友上臺發表祝賀老奶奶八十大壽的賀詞後,在宴會轉到豪宅大廳的空檔,覃毅帶著方泉菲跟老奶奶拜夀。 「我們家仲綱、仲堯要是有你幸運,娶了像泉菲這樣乖巧的媳婦兒,那該多好!」 雖然八十大壽一生只有一次,但老奶奶看著婚後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覃毅,也不禁在這個好日子感慨了起來。 「要他們兄弟結婚還不簡單。」 雷仲堯是覃毅最好的朋友之一,覃、雷雨家又有深厚的交情,所以覃毅一向跟著雷仲堯喊雷老夫人奶奶的,「奶奶,您只要『三不五時』宣仲綱、仲堯晉見,對他們曉以傳宗接代的好處,再下道懿旨,依他們的孝心,很快就會有好消息了。」 不顧好友雷仲堯的難看臉色,覃毅很沒道義地向老奶奶獻策。 「命令他們兄弟啊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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