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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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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婆婆嘀咕兩句,不再和村人抬杠,轉身就要走人,但又被村人熱情地攔住。 「婆婆啊,您現在要上山去看阿夜少爺嗎?」 「是啊,有什麼東西要我帶上去的嗎?!」 「有啊有啊。村人們手忙腳亂地獻出一、兩袋備好的物品,照例請元婆婆帶上山去,以表達他們對阿夜少爺的默默關心。 「欸,元婆婆,阿夜少爺和那個女記者現在怎麼樣了?」 總算有人開口問了眾人關心的重點。 「想知道?」元婆婆銳利的視線一掃,所有村人皆點頭如搗蒜。睨了眼電視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新聞畫面,她冷冷地道:「那麼——你們就先做好你們該做的,想辦法阻止亂七八糟的人來打擾他們,聽到沒?」 元婆婆一聲令下,豈有沒聽到的道理? 夜火杓,是個凡事皆以守護阿夜少爺為最高生活指導原則的奇特村落,而夜火村村民,皆奉行不悖。 「是,我們絕對會想辦法的!」 「這個辦法行不通的啦!」 一聲嬌細的女音傳來,似在刻意提醒什麼。但許哲嗣的視線仍固執地定在電視百幕上,完全不想發表任何想法。 林玉婉兩手插在腰際上,微慍地看著許哲嗣。她雖然不是FNN當家的新聞主播,可好歹也是有名氣的夜線新聞主播,在台內,不管熟與不熟,每個人看到她多少?會笑著和她攀談幾句,唯獨許哲嗣,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每次都當她是透明人似」,對她冷冷淡淡,完全不買她的賬。 「我是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說服總經理,但是依我看,就算我們新聞做得再八,恐怕也是沒有什麼用,這麼多天了,那個生銹的『銅碗』還是沒有消息,恐怕」經凶多吉少了。」林玉婉故意大聲說道。 許哲嗣和童晚向來是搭檔,為對方擔心是理所當然,但她每次只要看到許哲嗣,她就忍不住想以言語激他。 許哲嗣冷冷地轉頭看她,總算有了響應。 「該生銹的是你這個『鐵碗』,而不是童晚。」他冷嘲回去。 「我是玉,不是鐵!」林玉婉不平地糾正強調道。 在新聞台內,同事們喜歡戲稱她和童晚是「雙碗姊妹花」,老愛拿她們兩人的名字開玩笑,說她們一個是玉做的,一個是銅做的。 林玉婉當然是有優越感的。 第一,「玉」感覺就比「銅」高貴許多。第二,她是夜線新聞主播,而童晚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記者。論名字、論職位,她都是贏家。 可唯獨在面對許哲嗣這個攝影記者時,她就會有種莫名的挫敗感。 「如果你只是想來提醒我玉和鐵的差別,那麼很抱歉,我現在很忙沒空。」他繼續看他的電視新聞。 「許哲嗣!」 林玉婉氣結。向來,她都不曾把童晚放在眼裡,因為就現實競爭來看,她唯一的對手就只有一線的當家主播,可是因為許哲嗣的態度,讓她越來越在意童晚,即使現在童晚失蹤了,她仍然擺脫不了她的陰影。她真的快氣死了! 許哲嗣又看她,眼底明顯不耐。 「你是想找人吵架嗎?」 「我不想找人吵架,我只想和你好好說句話,可以嗎?」 許哲嗣眉尾一挑,兩手交迭在胸前,一副勉強賣賬的模樣。「好,你想跟我說竹麼?我聽著。」 林玉婉撇撇嘴。「我……我覺得你對我有偏見。」 「我沒有。」 「你就有!」 「你果然是來找我吵架的。」 他將注意力又轉回電視上,決定結束談話。 「我沒有要找你吵架,我也是很關心『銅碗』的,只是……」 「只是,我看不出你的誠心。」他毫不客氣地指出。 林玉婉臉色一陣青白,受辱似地大喊:「許哲嗣,你太過分了!」 她轉身氣憤離去,辦公室其它同事偷瞄著,卻都沒有吭聲。反正林玉婉被許哲嗣氣到跳腳的畫面,他們已經司空見慣。 許哲嗣定定看著林玉婉離去的背影,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。 在他眼中,女主播都是一個樣,沒有誰是特別的,他向來也不愛跟女主播打交道。 記得他的前幾任搭檔,順利從記者爬上女主播的位置後,皆成功釣上企業家第二代小開或政治世家的權貴之子,並在順利飛上枝頭當鳳凰後,辭職回家做少奶奶,享受榮華富貴。 他不是不恥這樣的行為,畢竟那是某些女人的目標,只是相較之下,童晚的熱忱便顯得真誠許多——儘管她常會有令人錯愕的舉止演出,但他都願意配合她追新聞的腳步,跟著她上山下海跑獨家。 收斂目光回到電視畫面上,許哲嗣一顆心又沉了下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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