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淺草茉莉 > 離婚真好 | 上頁 下頁 |
| 二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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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這些話,宋梅僵硬的身軀才柔軟下來,伸手環抱住他的腰。 「我不會多想的,你如果真的有事走不開,那我們就下次再出國。不過,我想知道你沒去機場,是去了哪裡?」她關心的問。 這一問,換他身體僵了,她仰頭看他的臉色,蒼白已不足以形容,那簡直是死白。 「柏——」 「不要問了!」他突地再次猛然推開她,但推開後又覺後悔,為掩飾尷尬,他選擇繞到廚房去倒水,逃離讓人窒息的氣氛。 「我聽金秘書說,你接到一通電話後才神情大變的消失,那是誰打來的?」她站在原地大聲的問,感覺他真的很不對勁,這讓她沒有辦法再沉默下去。 廚房立刻傳來水杯跌落地上的聲音,她沖了過去,看見他無措的表情。 「柏楊?」他到底怎麼了? 「我——」 叮咚! 半夜兩點多,門鈴卻突然響了。 「有人來了,我去開門。」他像逃難似的竄過她身邊,連門外是誰也不確認就將門打開,門一開,他臉上瞬間出現狂喜。「我等了你一晚上了,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——」 他話說到一半聽見聲響,回頭就看見宋梅震驚的跌坐在地上。 她認出訪客是誰了,這人的照片一直存放在他的書房裡,有三年之久…… 宋梅面無血色地坐在客廳的角落,同一空間的另一端沙發上,還坐著兩個人,一個是她的丈夫,另一個則是應該已經死了三年的人——葉貞青! 她是不是見鬼了?這個女人沒死……竟然沒死? 她看見丈夫自從對方出現後,目光就再也沒有從對方身上移開過,能見到自己魂牽夢縈的人,他的喜悅清晰可見,甚至……完全忘了她的存在。 「你打電話給我後,我依約到你要我去的地方,可我等了你好久好久,你為什麼不來?」李柏楊語氣裡沒有責怪,只是輕聲的問。 「對不起……我只是突然又覺得沒有勇氣面對你……」葉貞青說。她是個長相秀氣的女子,有著一頭及肩直發,整個人純淨得就像水一樣。她眼中含著淚,深情而憂傷的望著他。 「那此刻……」他同樣傷懷的凝視著她。 「我……我是跟著你回家的。我在門外掙扎了好久,最後還是決定按下門鈴,你會怪我這麼晚打擾嗎?」 他激動地握住她的手,這一握,讓宋梅的眼睛像被灑了鹽巴,刺痛得閉起來。 「你肯見我真的太好了,說什麼打擾?你任何時候出現都不會是打擾。」 葉貞青聽了眼眶泛紅,原本就是楚楚可憐的女子,現在看起來更讓人憐惜。 「貞青,你沒死,卻騙了我多年,為什麼要這麼做?」李柏楊鎮定下來,努力壓抑狂亂的心情,儘量語氣平靜的問。 「因為我不想為難你了,也不忍心讓你為我失去一切,所以我要父母告訴你,我死了。」她淚眼朦朧的說。 他怔然,神情複雜起來。「難怪……難怪伯母不肯接受我為你換更好的地方安葬,因為那座墓是空墓……」 「對不起,我不該這樣騙你,但我是不得已的,不這麼做,你不能忘記我,就回不了原來屬於你的世界了。」她哭泣著說,表示自己一切都是為了他。 李柏楊幫她擦拭眼淚道:「別哭了。」 她抓住他為自己拭淚的手,忽然緊張的問:「你會怪我嗎?怪我欺騙你?你會原諒我嗎?」 他露出一個苦笑。「你是因為不想讓我痛苦的夾在爸和你之間,才會欺騙我的不是嗎?你受到的傷害遠比我多上百倍,我有什麼資格怪你?」他苦澀的說。 她又落淚了,而且哭得十分傷心委屈。 「告訴我,這三年來你都去了哪裡?為什麼到現在才來找我?」他柔聲問,至今仍不敢相信她能再次出現在他面前。 「我出國讀書了。」她說。 「出國?」 「因為之前你爸嫌過我學歷不高,所以我就將所有你送給我的值錢禮物全部拿去變賣,籌得一筆錢然後出國讀書,希望……拿個學位回來,這樣他就不會再瞧不起我了。」她紅著臉的解釋。 「原來如此。」李柏楊點頭,可以想見她一個人在異鄉讀書,有多孤單寂寞與辛苦。 「柏楊,」葉貞青拉著他的手,喜悅的說:「我完成學位了,也在國內的大企業裡謀得一份高職,不再只是當年的醜小鴨。我蛻變了,所以才敢回來見你,現在的我終於可以向你父親據理力爭,這次我們應該可以在一起了。」 宋梅豁然站起來,因為動作太大,讓身後的椅子撞得翻倒,發出了巨大響聲。 「宋梅?」李柏楊轉頭看向她,總算記起她的存在。 「你們要在一起,那我怎麼辦?」她安靜了太久,終於忍無可忍,驚恐的問。 「柏楊,她是誰?」葉貞青像是這時才留意到現場還有她這個人…… 「她是……」他一時語塞,被問得說不出話。 宋梅的一顆心仿佛教人捏碎了。他說不出口她是誰嗎? 他說不出口……他竟然說不出口…… 「柏楊,她是你的女朋友嗎?還是……妻子?」葉貞青發現他臉色變了。半夜能夠出現在他家裡的女人,還能是什麼身份? 她猜出宋梅的身份,一顆比珍珠還大的淚珠瞬間滾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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