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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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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而你做為東宮的第一位女官,也是唯一的女官,你必須幫著我處理東宮的宮儀,記錄並安排我的行程,必要時幫我處理一些『疑難雜症』!」 「其他的都容易,可是疑難雜症?那都是些什麼事?」 「這個嘛……以後你就知道了。」他避重就輕的說道。 又是這句,想起上回他說這話時,就預知會有皇后這一嚇,這次再這麼說,她心臟不禁高高吊起。「這就是太子所說的,您對我的罰還沒結束的意思嗎?」 他歉然的看著她。「抱歉了。」 「既然覺得抱歉,為什麼還要整我?整了我又不說清楚,太子要我死得不明不白嗎?」她動怒的低吼。 「你不會死的,我會護著你的小命。」 她杏眼瞪人。「您說到做到?」 他笑了,雙眸宛如星辰般明亮,她心底飛快流竄過一絲細微的悸動,還是那份感覺,他真的很愛笑,很少有君王這麼笑口常開的。 「那你至少告訴我,皇后為什麼又不殺我了?」 「那是因為她曉得我想對你做什麼,可是你身份低微,沒有她恩准你進不了東宮。」他還未成年,東宮的事還不能全權做主,依然要聽皇后拿主意。 高月聞言有些怏怏不樂起來,她只是七品官之女,算起來,確實是貧寒之戶…… 嚴格說來,她才是那個真正被藐視的人吧? 「若要我進東宮,太子直接向皇后娘娘開口不就得了,何必搞什麼自虐——」 「自虐?」 「不是嗎?前些日,太子要我幫您束髮,讓笨手笨腳的我硬生生扯掉了數十根頭髮,昨兒個我留膳時,太子還幫我剝蝦遞水,這不是自虐是什麼?」 他臉色微紅的咳了咳。「說的是,我是自虐,唯有如此,母后才會注意到你的特別,但那只是一開始的意圖,到後頭,我是樂在其中了。」他坦承不諱。興許他是真有受虐症,喜歡被奴役,不然何以對她伺候得這麼興趣盎然? 她挑眉。「所以我說,太子有病!」 「你當真是死過一回就什麼都不怕了?連咒我有病也敢說!」他只是澀笑的搖頭,也沒怪罪的意思。 「我對你縱容不只是要讓母后注意到你,也要其他人知道你的存在……」 豐鈺含糊的說了這些話後,又道:「母后不是一個會輕易破壞體制的人,你家世微薄,按例是不能入東宮的,唯有我表現出對你的極度縱容,才能讓母后破例,而我故意要殺你,是要讓母后認定你對我的影響力不如她所想的重要,不致影響她日後對我的安排,要你成為東宮女官更證實這點,母后是對你放心了,所以你無須死了。」他正色說。 她訝然的咬緊下唇,咬得嘴唇都痛了。這傢伙要做什麼她不知道,不過利用她時還真賣力,現在就連他娘也來參一腳,敢情她是他們母子倆的棋子,任他們擺動來擺動去? 「萬一皇后真讓你殺了我,你也殺?」她忍不住問,心沒來由的有些酸疼。 他望著她的眼神漸漸深了起來,甚至出現難得一見的深沉。 她身子瞬間泛起冷意,曉得他的答案了,喉嚨裡硬生生多了塊硬物梗住,她咽不下去,只覺得胸口很痛。 他倏地退出她的床前,行至屏風外,她看著銀絲白裳的衣擺隨著吹撫入屋的春風飄動著,內心有些怔然。 想起古人說的,世上最難掌握君主意,最是絕情君王心! 竟是這般寫實的發生在她身上…… 「月月,我說罰,也說賞,你見到的罰,也許是賞,就瞧你怎麼想了……」 屏風外,一聲幽幽的歎息若有似無地飄進她耳裡。 她身軀一顫,臉色發白,十四歲的她,漸漸明白天家人的險惡。 「高女官,東宮有客。」打石拖著怪異的走路姿勢,緩慢吃力的來到她跟前。 頭一天上工,她不知要做什麼,這時間太子在勤學殿與太傅們學習,她無聊得很,蹺著二郎腿,在自個兒寢房裡吃著由禦膳房送來給太子的蜜蘋果,可甜著呢,稱之蜜果子一點兒也不過分。 這蜜蘋果除了太子沒人能吃,但送來七、八顆,他一個人又吃不完,當然就由她代為「處理」了,不然放爛了,暴殄天物,多浪費! 若太子得知她為他積德,應該要對她感激萬分才對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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