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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六


  冶冬陽不禁慌了,他還沒教訓人,這丫頭就哭了?她居然會哭?還是真哭?這又是什麼招數?

  「別、別哭了。」他手忙腳亂的為她抹淚。

  「嗚嗚……」他的手指才一觸及她的臉龐,她立即就撲進他懷裡大哭起來。

  他嚇了一跳,「受了什麼委屈嗎?」抱著她,他擔憂的問。

  「嗯嗯……」她沒說話,只是悶在他懷裡拚命點頭。

  「誰欺負你?」他聲染薄怒。

  嗚嗚……

  她這會又搖頭使勁的哭,哭得冶冬陽都手足無措了。

  他又問:「出了什麼事嗎?」

  「出大事了……」她淚水鼻涕全往他身上抹。

  「大事?」才與她分開幾天就出了大事,莫非——

  「冶冬陽,你不會相信的,我、我很想念你。」她原就不是忸怩之人,一確定自己的情感,且見到多日不見的他出現在眼前,大哭一回後,心裡話就立時脫口而出。

  他愕然地微瞠眼。她說的是他聽到的那樣嗎?「你說什麼?」

  「人家想你!」

  先是一愣,繃緊的神經頓時松下。

  這丫頭也思念他……

  心頭某根心弦被撫平,有種難以理解的心安喜悅。

  「那以後就別不告而別。」瘖瘂著聲,他警告。

  「嗯嗯。」她悶聲點頭,正有此打算,一離開他,才知道思念之苦有多難熬,這種苦滋味她不想再嘗,虐待自己的事她一向做不來。

  「對了,你怎知我在這裡?」由他懷裡抬起頭,長安說大不大說小不小,要找人還真不容易。

  摟著她,他沒轍的歎息,「我每天來等,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回這裡看看。」

  「守株待兔?」

  「蠢,卻是我唯一能找到你的線索。」冶冬陽說得無奈。

  公孫謹感動得又想掉淚,這傢伙沒有放棄她,還費心的要找到她呢,好吧,這下她確定自己沒有思念錯人,他是值得她失眠的!

  狠狠的抱緊他,雙頰死命埋進他胸膛,好似這樣他們就不會再分開了。

  經過這次小別,這丫頭似乎不太一樣了……冶冬陽極力掩飾激動的情緒,任她「踩躪」。

  「謹兒,都到你爹爹的府邸了,要進去瞧瞧嗎?」好半晌後,他才指著面前的豪門大院問。

  從這宅邸看來,不難明白公孫謀當時身為闇帝的風光與權勢,更不難看出朝廷對他仍有忌憚,他都離開長安這麼些年了,皇上仍幫其養著上百奴僕,維持宅邸當年的景象,根本不像沒了主人的樣子。

  聽說這朝廷發生的大小事還有人定期向公孫謀報備,可見當年他的權勢根基紮得多深,想必皇上是怕怠忽了公孫家宅,會招來滅朝之禍吧。

  「才不呢,一進去不就讓人知道我回來了?」她總算願意放過他的胸,抬起頭,翹起嘴角的說。

  「你還想瞞著身分?」

  「當然,這樣才有趣,一顆雞蛋敲破,就這麼一顆蛋黃露了餡,多無趣,我還想再玩玩!」抹去淚痕後,再顯現的就是頑俏的笑靨。

  「你還不放棄?」乍暖的心不由得冷下,冶冬陽沉著聲問。

  盯著他沉肅的臉龐,她沒搭話,但是心意再明顯不過。

  「為了我也不行?」

  「我寫信告訴爹爹了,誇下口會完成的。」

  他沉眉,「所以不可能放棄?」

  「嗯。」

  「那我們之間——沒有交集。」他全身僵硬,拉開她緊貼自己的細弱身子。

  失去了溫暖,她火速補充,「但是我願意跟著你。」

  「你當知魚與熊掌不可兼得。」他繃住後顏,這丫頭還是沒變!

  「……我不要失去你。」她泫然欲泣的扯住他的衣角。

  「你很貪心。」他凝神看她。

  她低下首,「我承認……」雙手將他的衣擺揪得更緊,就怕他拂袖而去。

  瞧著此刻她緊張的神情,冶冬陽目光放柔。

  要改變她的頑劣之性很難嗎?他是否在有生之年都做不到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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