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淺草茉莉 > 闇帝的女兒(上) > |
| 四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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冶冬陽恍惚的腦子裡不住自語。呵呵,我也有如此瘋狂殘佞的一面,謹兒你看到了嗎?我跟你是不是也有些相近?你是不是會因此更愛我一些? 謹兒在哪,怎還不來看這一幕?不,不對,謹兒為了提醒他身後的利刃將至,趕到他身邊,推開他背後可能致命的一刀,不料險崖就在一步之遙,她就這麼驚叫一聲翻滾下崖…… 呵呵~~沒關係,我抓住你了,因為你伸手向我求救啊,我怎能不抓住呢? 晚風吹來,為冶冬陽的左手帶來些許寒意,一低頭,看見左手的衣袖被撕碎了一角,對了,那一角被嬌嫩的小手帶到山崖下了,思及此,胸口一陣悶痛、他身形有些搖晃的站起身,唇角的笑意沒了,淚就這麼一滴滴滑落眼眶。 謹兒…… 那……丫頭她……不可能,不會的! 她不會在他面前墜崖的! 腳步不穩的來到崖邊,右手緊緊扣住不住顫抖的左手。他怎麼這麼沒用、這麼沒用,謹兒會生氣吧? 不一會,他又笑開,想起那時她一個人跑來長安,幾日沒見他,就說很想他,所以他這次可不能再這麼晚了,她會想他的…… 下一刻,在暮春的驚呼中,冶冬陽沒遲疑的縱身一耀,嘴裡不斷喃喃念著—— 「謹兒會想我的……」 極寒峻嶺,輕煙水氣,冉冉縹緲,仙境暖泉,盡在其中。 暖地殿宇,玉蕊瓊花綴滿枝椏,當中立了一名男子,其玉面無瑕,看不出年紀,但邪氣逼人,僅僅佇立於花叢中,就教人望而生畏。 忽地,男子胸口一緊,神色起了變化。 「尚湧!」 「爺。」 「可有消息?」 「小姐八成是貪懶忘了寫信,晚了幾天,也許明日信就到了。」 男子臉色一沉,半晌沒說話。 尚湧有些不安了起來。「爺?」 「去,下山去瞧瞧!」 「下山?」 「若有閃失,宰了那個男人!」男子額間暴起青筋。 「是!」 玉面男子深沉的怒意,教肩上的紫蝶也顫抖了一下,揚起炫目雙翅,翩翩飛走,經一日一夜長途跋涉,沒了寒氣多了暖意,它停在一富貴人家的花園裡采蜜,誰知廂房內一樣傳出另一名男子的怒聲大喝—— 「你說什麼?!」 「主子,不好了,事情有變,死的是謹兒姑娘!」 「混賬東西!」男人臉色大變。 「主子饒命!」 「該死!人呢?」 「己葬身崖下。」 男人一陣驚愕,呼吸瞬間混亂,「不可能,那聰明絕項的姑娘不會就這麼死的……」 「可是那崖深不見底——」 「住口,我要的女人決計死不了,去,招集所有的人,連夜下崖給我搜,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!」 冷風颼颼,岸邊滿地枯葉飛揚,而本該清澈透底的河川正飄著血腥。 女人在河岸中茫然的醒來,撕裂的劇痛侵襲她的頭部,順手一摸,赫然見血! 這是怎麼回事? 她奮力爬上岸,望著孤寒的四周以及滿地的惡臭屍首,一具一具疊成令人作惡的亂葬崗。 這是哪? 她……又為何會受傷? 低首瞧著手中緊握的殘破卻染有血污的衣角,這是誰的衣角? 她為何緊抓著不放? 這上頭沾的又是誰的血漬? 太奇怪了,怎麼……這些事她一點也想不起? 魂魄飄失地瞪著即將狂雨大作的天際,不對,真的不對勁…… 為什麼她不只記不起自己發生了什麼事,就……就連自己姓啥名啥都忘了?! 不!她怎麼可能忘了自己是誰?! 就在她對自己的過住深思時,一名偉岸男子身後跟了幾名侍衛,悄悄靠近她,當她注意到來人時,回身困惑的問了一句,「你是誰?你知道我是誰嗎?」 男子愣了片刻,溫柔的看著她,低頭對她說了幾句,而後激動的抱住她。 「你……你說你是誰?」她眯起眼來看著眼前的男人。 「我是你的表哥,也是你的未婚夫婿。」男人依舊欣喜若狂。 「表哥還是未婚夫婿?」在遙遠的記憶中好像真有這麼個人物…… 男人喜出望外,「都是,我找得你膽戰心驚,總算被我找到了。」就知道她不會死的! 「我是誰?」 「公孫謹。」忘得好,忘得真好。 這一跌,原來是福不是禍! 「公孫謹?你的未婚妻子?」她側首看他。 男子深情的點頭,「沒錯,而且三天后咱們就要成親了。」 「喔?」她一臉迷惑。 「謹兒,你從崖邊失足落下,幸虧掉進了河水中,這才救了你一命,不過沒關係,忘了的事情,未來我可以一一告訴你,最重要的是你還活著,好端端的活著!」感激老天,沒讓他錯失她,又讓他第一時間找到了她,尤其還讓她忘了一切,真是上蒼厚愛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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