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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


  總之,權家嫁了個女兒,元氣大傷,沒人過得好,這讓祈夜白提心吊膽,就怕這家人要將女兒搶回去。

  好不容易挨到夜幕總算低垂,終於可以將妻子帶走,可老相國居然緊握住女兒的手不放,他死命將人奪回來,又怕極她爹娘、兄嫂會卯足勁一起來搶,擔心搶不過,連忙抱起妻子,頭也不回,腳步淩亂的逃離權府。

  受命為王儲後,祈夜白奉命移居東宮,這裡畢竟是儲君的居所,飛簷高壁,極為宏偉氣派,從前九珍就常受邀至此玩耍,卻想不到有朝一日,她會成為這裡的女主人。

  其實,並不是真的沒想過,只是她極力排拒這個可能。

  但,新婚之夜後,她已明白,那男人註定非得住進這座金絲籠不可,這是他無可避免的命運,而自個兒既然愛上那男人,人也嫁了,再抱怨或拒絕任何事都是毫無意義的,還不如好好想想,之後該怎麼做一名匹配得上他的人,讓他將來順利接掌天下。

  「主子,是您愛的酸梅湯,要不要來一碗?」春彩問。

  「酸梅湯?!要要要,要大碗的!」一聽到這味,九珍精神就來,什麼煩惱都拋到腦後去。

  「可是王爺上朝前交代,在喝梅汁前,您得先喝下這碗補藥。」春彩拿的託盤上擱著兩個碗,其中一碗帶著濃濃的藥味。

  「這是什麼?」她皺皺如鼻子。

  春彩對著她,笑得挺八婆的。「就是女人與人圓房後,補血用的補藥啊。」

  九珍臉微紅。「那也該是頭天喝,都過三天了……再說,只是有點痛,又沒流多少血……」這話說得頗難為情。

  「這補藥恰恰就是三天后喝的,不只補血,還補元氣。」春彩益發笑得促狹。

  補元氣?九珍臉僵了僵。為何要她補元氣,她應該猜得出來,八成是連三夜,那男人都需索無度,為了不累壞她,也為了盡他自個兒的興,才要春彩準備這個的,那傢伙心機真的有夠重!

  「主子還是喝了吧?王爺這麼細心體貼,您別拂了人家的好意,況且喝了,晚上……也才有力氣喊。」春彩曖昧的笑出聲。

  聽清楚她說了什麼,九珍的臉立刻像被顏料潑過,紅得發紫。「你這死丫頭,敢這麼揶揄嘲笑主子,你不要命了?!」她都無地自容了!這都怪那男人,夜裡總是整得她死去活來,才會讓她忍不住……可她已經儘量克制了,有時連唇都差點咬破,居然還是被聽見,她羞得真要脫層臉皮了!

  「春彩說的是真話,喊也要力氣,滾更要使力,這些都需要足夠元氣的嘛!」私下與主子嬉鬧慣了,難得見主子害臊,她哪能不把握機會消遣個夠。

  「你還說!」九珍又氣又羞的追著她打。

  見苗頭不對,春彩擱下兩個碗,急忙要奪門而出。

  「回來,我還有事問你!」這時九珍突然收起笑鬧之色,將人喚回來。

  見主子正了臉色,她也不敢再胡鬧,趕緊乖乖上前。「春彩不敢了,主子有何吩咐?」

  「你現在是東宮總管,比周彥還囂張,連主子都敢取笑,有什麼不敢的?」她沒好氣的瞪她一眼。

  春彩低下頭,可沒敢回嘴,但還是憋著笑,心知主子沒真惱她。

  「我問你……那兩位呢?」把人叫回來是有事想知道,但遲疑了一下,又猶豫著該不該問,最後還是問了。

  她自然知曉主子問的是誰。「那兩位被王爺安排到西苑去了。」

  「那離主宮不是很遠嗎?」她輕蹙眉心。

  「就是因為這,王爺才這樣安排的。」

  九珍沉默下來。那男人的心思她懂,是不想讓她見到那兩人煩心,所以才打發她們到老遠去。

  可憐這兩個女子,剛入東宮就直接進到冷宮去了。

  這就是她掙扎著要不要問起的原因,問了,不管結果如何,自個兒的心情都不會好受。

  對這兩人雖然感到歉意,但她承認,她很小氣,很女人,很善妒,很絕對,所以做不到將男人分享這種假惺惺的事。

  因此,西苑那……就先擱著吧,等過一陣子再要那男人去解決,瞧是要皇上收回成命,還是將這兩人另指他人。

  總之,皇上惹出的事,要那男人逼皇上自個兒處置去!

  深宮裡,兩個女人,一紅一紫,身上皆是鳳麟錦服,華貴難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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