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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八


  「你!」她惱得一把搶過珠子。「這到底是什麼做的?為什麼會發燙?」她將珠子湊到眼前看個仔細。

  「小心,有老鼠!」突地,祈夜白低喊,同時將她往懷裡抱。

  不久就聽見哐當的聲音,顯然是老鼠也受了驚嚇,撞了東西跑開了。

  只是趕跑了老鼠,懷中女人怎麼沒任何反應,莫非是嚇呆了?

  「九珍?」祈夜白低首向她瞧去,只見九珍嘴張得老大,正瞪大眼看著他,這嚇得也太嚴重了吧?!「呃……老鼠跑了,你別怕……」

  她搖了頭,臉色蒼白,接著用力的嘔起來。

  「怎……怎麼了?」這下他也緊張了,莫非這裡真的不乾淨,她中邪了?

  九珍一面嘔一面搖頭。「我……我吞下去了!」

  「什麼東西吞下……不會吧?!你不會把那顆珠子吞下肚了吧?」他驚愕。

  她用力點頭,努力挖著喉嚨,想讓自己吐。

  他眼一瞪,這才意會方才老鼠出現,他對她那一抱,很可能讓她將珠子送進口裡。「那快,快吐出來!」天知道那顆珠子是什麼,這樣吞進去,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,可別中毒才好啊!

  可即使他使勁拍打她的背,九珍也用力吐到臉都漲紅,那顆珠子還是頑強的在她肚子裡,沒再出來。

  二月,春獵活動在京城郊外的皇家獵場舉行,這原本是只有祈姓皇族才可參與的活動,祈夜明卻下旨要權家人皆出席。

  這榮恩說明他對權府的厚愛,並期望權家在痛失三人後,能夠儘快恢復生氣。

  因此今日的狩獵,除權永愛在嶺南無法到場外,權敦北四個兒子全都出席了。

  而九珍已嫁入皇族,更貴為儲君之妃,當然列席其中,可惜她不會騎馬,只能與皇后、太妃們等女眷坐在棚子裡,羡慕地瞧著丈夫一身爽利的皇家獵裝,朝氣蓬勃的騎在馬背上,準備上獵場去展身手。

  只是目光不小心落到他身後的祈夜行身上,想起大婚那天他強吻自己的惡劣行徑,一股氣惱又起,所以九珍故意甩過頭,不願瞧他。

  注意到她撇過臉的動作,祈夜行臉龐也帶上怒意,偏向另一個方向。

  待所有人到齊,祈夜明帶頭在前,祈夜白緊跟在側,祈夜行隨後,其他的皇親與權家人也都整裝待發,力求在皇帝面前有所表現。

  一聲長哨落下,幾匹快馬立即四散,那氣勢,勢必要大豐收。

  「權老夫人這回怎沒隨行?」大棚下,等候男人們歸來的這段時間,皇后喝著香茗,問向九珍。

  「娘自從幾個哥哥相繼意外過世後,身子就每況愈下,所以沒法出席。」自從上回發現皇后的神情有異後,有好長一段時間她都沒再去鳳宮向她問安,這會再見面,那份冰冷依舊,讓九珍不安的低下首,回答問話也格外小心。

  「可要本宮讓御醫去瞧瞧?若身子再這麼虛弱下去也不是辦法。」這話聽起像是很憂心,可九珍不用看,便能感受到她眼底的冷漠。

  「謝皇后,但皇上已派人去為娘診治過了。」

  「皇上已派人去過啦?」皇后忽然冷笑。

  九珍起了一陣疙瘩。她說錯什麼了嗎?

  「既然皇上如此關心你們權家,就不用本宮多費心了!」

  棚裡的貴婦們見皇后不知何故不悅,不敢多聊什麼,整個氣氛頓時沉了下來。

  九珍更是坐如針氈,恨不得自個兒會騎馬,應能跟在九哥身後狩獵去,總比在這忍受皇后的冷言冷語好。

  而且,她越坐越傷心,不解皇后為何突然會變了個樣,讓她感覺好像失去了個親人……

  就這樣坐立不安了好半天,她終於瞧見有人影回來了,但那人影……不,不是人影,是一隻山豬,而且那山豬背上還馱著個人!

  正訝異之際,她又發覺這只山豬竟是直沖她們的棚子而來!

  「九珍,快帶皇嫂離開棚子!」

  耳邊聽見祈夜白的嘶吼,她正要尋找聲音方向,已看見大票人馬朝她們奔來,像是要救她們,更像是要追捕山豬。

  她大驚,趕緊護著皇后要逃,但山豬動作奇快,不一會已沖進棚裡,幸虧祈夜白一馬當先的趕至,拔出長矛直接刺穿山豬的喉嚨,可即使山豬受傷後動作變鈍,仍野性十足紅了眼的負傷亂竄,直到祈夜行趕上再補一刀,才徹底倒下。

  九珍驚魂未定,立刻想起山豬身上馱人,馬上上前要去看是誰。

  「九珍,不要看!」祈夜白驀然大叫。

  可遲了,她翻過趴在山豬背上的男人,竟是她的八哥,權永平!

  她震驚得張大了眼,四周的女人也嚇得開始哭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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