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淺草茉莉 > 真皇假后 > |
| 五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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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也知道了吧,錯過南陵那日,你要見他,真比登天還難了!」說到這個,杜小釵也苦惱起來。 殿門大開,面前是一片璀璨宮燈,歡欣的曲調四揚,舞姬如水蛇般搖曳著腰肢。 夜裡,冷風一路吹進大殿,祈夜白喝多了,眯著眼睛靠在軟墊上,瞧著舞姬修長雙腿所舞出的挑逗舞步。 雖然醉了,但他的雙眸卻一樣冷冽,不帶一絲情感。 舞姬雙唇豐滿,酥胸,雪白的皓臂搞搞舉起,手腕一翻,正要碰他,他身後兩個衣著華貴的女子立即上前,朝那舞姬狠戾一瞪,嚇得她火速縮回要挑逗君王的手。 「賤妾見過皇后娘娘與柔妃娘娘!」舞姬驚恐的慌忙跪下請安。 「下去吧!」懷柔怒氣衝衝的將人揮退。待舞姬走後,她軟軟的靠向祈夜白,「皇上,該歇息了。」她聲柔似水。 他眉心輕蹙,卻勾起笑,宛若一隻深沉的睡獅。「與其歇息,朕更想聽你們姐妹吹笛唱曲。」說著伸手撫上她細緻的臉頰,登時讓她驚喜若狂。 「好,臣妾這就為您來上一曲!」懷柔馬上說。 一旁的懷剛卻笑的很陰沉,但仍要人取來笛子,她吹笛,懷柔高唱。 祈夜白闔目,狀似極為享受,可一曲結束後—— 「皇上?」懷柔輕喚。 他一手支額,雙目仍輕闔著。 「皇——」 「不要喚了,他睡著了!」放下笛子,懷剛臉上滿是譏嘲。 「又睡著了……」懷柔失望不已。 懷剛冷聲諷刺,「哼,你還傻嗎?他心裡沒有咱們!」 她立刻難堪的白了臉。「他只是累了——」 「累?」瞧了一眼狀似沉睡的男人,冷笑。「妹子,你要自欺欺人,我可不,走吧,有咱們在,他只會睡得更沉,你若想他不累,就離開吧!」說完,轉身就走。 懷柔雖流連不甘,最後還是咬牙跟著離去了。 她們一走,祈夜白嘴角立刻揚起冷笑,再度徐徐睜眼,複雜的流光在他眼眸深處湧動。 他伸手擊掌,歌舞重新開始,舞姬輕快的身子滿場飛揚—— 十一月天,雪雖未落,但天已寒,野獸紛紛進入冬眠期,但反常的,大萊皇帝這時卻出宮狩獵,此舉自是又被百姓議論紛紛,直說這是勞民傷財的無道之行。 但九珍得知,卻當這是個機會,只要他出了九重深宮,她要見他便會容易些。 可是,真容易嗎?唉,根本一樣難! 如今他貴為天子,出個宮總是陣仗驚人,光是他所屬的皇帳周圍便至少圍了三圈以上的人馬護衛,別說是人,就是只老鼠也無法突圍。 入夜後,九珍站在皇家狩獵場的最外圍,這已是杜小釵動用所有關係後,能將她弄到離他最近的距離了。 她從沒想過,有朝一日見他會比登天還難,不禁無限感慨。 此一時,彼一時也,那男人是天邊的豔陽,而她已不再是陪伴他的藍天,若見著他,該說什麼?她已變了模樣,他會相信她就是權九珍嗎?還是,當她是瘋子,當場要人拉下去斬了? 況且,就算他信了她,但他若是真心異變,愛上那對姐妹,那自個兒的出現不就自曝身份,這之後他會拿她怎麼辦? 一連串的未知數,讓她躊躇不前,或許不見……反倒好…… 「你還杵著做什麼?皇上狩獵回帳,咱們大人也回來了,你這獵女還不快去幫著卸下獵物清洗!」她正思索著,突的一名護衛打扮的人前來怒斥。 「呃……好,我這就過去!」 她目前的身份是皇家狩獵場的獵女,因為不會騎馬,小釵只好讓人安排她擔任清洗獵物的獵女,唯有這樣她才進得了這座狩獵場,只是這個身份實在太低,低到她只能清洗動物屍體,連那傢伙的身影都看不到,這也都要怪那傢伙,就是不肯教她騎馬,說是與他共騎最好,也省得她獨自亂跑……她與他的惡帳又多一條了! 來到獵物場,九珍立即聞到一股腥臭味,因為是冬季,沒什麼獸類可獵,所以眾人幾乎都只獵到一些烏雞兔類的小動物,這會全堆在地上,她得將這些屍體清洗乾淨後分送至各個大人的賬房,讓他們夜裡烤來吃。 以前她身份尊貴,高高在上,這些低下辛苦的工作怎麼可能輪得到她來做,但是,現在已不比當時,她屏住呼吸,忍受腥臭,卷起袖子清洗動物屍體,由於她沒做過這些事,手法很笨拙,再加上看見一堆的噁心屍體,她都想吐了,幾個反胃,還真的吐了出來。 「你這人不僅笨手笨腳的,居然還吐了!沒用的東西,真倒黴才會和你一起工作!」一旁與她同樣是獵女的女人立刻破口大駡。 「對……對不起!」她馬上躬身,委屈的眼淚忍不住掉下。 「對不起有什麼用?還不快把那頭野鹿拉出來!這是今日唯一比較有看頭的獵物,是七王爺獵回來的,你快點洗乾淨,待會會有人來取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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