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淺草茉莉 > 只願為后 | 上頁 下頁 |
| 七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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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歌澤,你好大的膽子,竟敢弑君!」遭此劇變,菊殷錯愕,尤其在侍衛終於抓住小紫,得以靠近舜蘭卻確定她已一命歸西後,他與高庚、懷果更是驚駭無比。 歌澤竟狠得下心來射殺自己心愛的女人,這是他們完全沒想到的事! 他仰天震笑,那哀傷的真氣直沖雲霄。「是的,我歌澤就是要弑君纂位,這舜淵的天下,將為我歌澤一人所有!」 「什麼?你還想纂位?!你這是妄想,就算舜蘭死了,天下還有我菊殷,本王坐擁雄兵,富甲天下,而你歌澤有什麼?只有赤貧跟一群老弱殘婦,你憑什麼敢大言不慚說要纂位?」菊殷面目猙獰起來。 舜蘭死後這電光石火之間,他立即鎮定下來,細細思索之後竟露出喜色——反正天下已經一統,且如今真正握有實權的是他,他那個日漸不受控制的女兒死了也好,他正好名正言順地登上帝位,將這天下完全掌握在手中。 他越想越覺得美妙,簡直想贊許歌澤幹得太好了!對於女兒的死,壓根一點也不感到悲傷震驚。 「歌澤,你一無所有,竟敢弑君纂位,是自找死路一條!」懷果也怒不可遏。 他的王夫美夢在舜蘭死後化為烏有,想藉此蠶食帝國的私欲當然也成泡影,這怎能教他不恨得幾乎抓狂?! 歌澤睥睨眾人,露出胸有成竹的一笑。「你們錯了,我歌澤可不是一無所有,我的實力可比你們想像的大得多!來人——」他向左右揮了揮手。「將懷果這叛徒先給我殺了!並將菊殷以及高庚拿下,其餘人等若願意歸降於我者,一律不誅,身份照舊,我歌澤甚至再做承諾,多加三年不課稅,只求讓萬民休養生息,再造天下太平!」 他振聲語落,四方竟頓時湧出大批軍士,這些人不知從何而來,但軍容盛大,一見便知是受過精良訓練的戰士。 「這怎麼回事?」菊殷不敢相信眼前所見,第一時間還慌張得嚇退好幾步。 西鄴自從戰敗,百姓窮得只剩蕃薯可以啃,且在他們刻意的壓制下,西鄴所生產出的農糧,也背著舜蘭用盡各種理由,全數搜括運走,幾乎讓西鄴人斷了生機。 在這種情況下,歌澤怎麼還有能力再組軍隊反擊? 這、這除非是天降奇兵,否則是不可能發生的事! 正當菊殷還在匪夷所思、不願相信之際,大軍已至,在猝不及防之下,輕易地壓制住他們幾個,甚至毫不留情的一刀就砍下懷果的腦袋。 其他諸侯王聽見歌澤再免三年的稅收的德政,立即倒戈,宣示效忠他。 「怎麼會……」菊殷與高庚趴伏在地上,兩人猶在錯愕之中,回不了神。 歌澤如王者般走至他們眼前。「怎麼會?我西鄴藏有巨富,不僅百姓餓不死,還有能力養足閉眼精湛的軍隊對付你們,好讓我一舉奪回屬於我的天下!」 高庚張大了嘴,聯想到那個傳說,「巨富難道你說的是前朝皇帝藏在西鄴王宮下的大批金條?」 「可那只是民間傳說而已,不是嗎?」菊殷亦是詫然。 「那並非傳言,這批金條確確實實藏在我西鄴王宮,而且還教我挖出來了。」歌澤笑道。 高庚變臉。在西鄴當質子期間,一直當這是趣聞,沒料居然真有其事?! 菊殷更是大駭,今日舜蘭成親,原以為他失意不來,誰知他竟偷偷用這批財富建立龐大的軍隊,還揮軍至此,一舉殺了舜蘭奪取帝位。他與兒子對望,兩父子皆慘淡了臉色,大勢已去,瞧向那人頭落地的懷果,他們未來的命運只怕不會比他好…… 歌澤宴位,不廢原來國號舜淵,竟稱自己為舜淵二帝,且尊稱已故女帝舜蘭為元帝,他將都城由大宓遷移至西鄴之地,從此在西鄴立國。 半年後,新帝異常低調的立後菊氏,也許是因才為了奪帝位射殺自己心愛的女人,所以立後之事只以一紙詔書昭告天下,並無任何大典建席慶祝。 眾人皆猜測,這位皇后應當很不得二帝寵倖,娶之只為充其後宮,為其生子繼位而已。 立後滿三年,這日,王宮內的某一處傳出了震天價響。 「天啊!皇后娘娘?!」宮女們亂成一團,像無頭蒼蠅般驚惶失措的尖聲驚叫。 「都給我安靜!」救星出現了,混亂現場立刻鎮定下來。「你們幾個去把左邊那塊廢物給我挖開,另外幾個挖右邊,其餘的幫忙把他們丟出來的東西搬走,別妨礙他們挖掘救人的動作。」一名小女孩聞聲趕來後,立刻指揮若定的說。 「是,公主!」有公主在,眾人安心不少。 公主年紀雖不大,個性卻極為沉穩,總能在一團混亂中維持冷靜,真不愧是他們舜淵皇朝最引以為傲的公主! 大夥聽從命令,立即著手搬運一塊塊用著奇怪材料製成的板子,不久後,總算在一堆亂板子中瞧見一個人了,她正趴在一塊板子上,揉著屁股直皺眉。 「皇后娘娘,你心、您沒死?!」馬上有人驚喜嚷出。 她指著耳。「對,我是沒死,求你別叫那麼大聲。」剛才那倒塌的巨響己差點震聾了她的耳朵,這會宮女的大喊更像魔音穿腦,她簡直疼痛欲裂了。 宮女聞言立即捂起嘴,不敢再出聲了。 平安冷冷地瞪著還趴在一堆爛板子中的人,瞧見她沒什麼大礙後,無奈問道:「娘,您又在做什麼?」 對方驀然紅了臉。「這個娘只是想試試看,用紙是否可以搭間房子……」 她火速地爬起來,在女兒面前,不敢再不成樣的賴在地上不起了。 「紙?您說這板子是紙做的?」平安頗為驚訝。 「是啊,而且這不只是紙,還是廢紙,我收集宮裡所有的廢紙,用水漿擠壓成這一塊塊的板子,打算用這蓋出一間屋子。」她興致勃勃的介紹她的創舉,但在瞧見女兒雙手環上胸前的動作後,她乾笑兩聲的又垮下肩膀。「可能紙板還是太軟了又不好固定,所以……又失敗了……」 「娘,失敗了不打緊,可以重做,可是您不能凡事都自己來,要是被這紙板子砸傷了怎麼辦?」平安數落起母親來。 她無話可說,被女兒訓得連一句話都不敢回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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