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瓊丹 > 幸福不在遠方 | 上頁 下頁 |
| 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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縱使她每天工作上常接觸到身價不凡的人物,她也從來沒有階級觀念,更不會有以貌取人的陋習。但她認為在適宜的場所穿合宜的衣服是必要的,特立獨行只會讓人對你的能力產生質疑。所以她多數選擇灰黑色系來表現自信,卻又不致給人自大感覺的簡單套裝。 她不會用邋遢來形容荻野真的穿著,因為俊美貴氣的他,即使披了件破布在身上,也不會有人把他和邋遢畫上等號。 她曾疑惑只穿了件簡單襯衫和洗得發白牛仔褲的他,和她們這一群OL在一起是什麼感覺。 現在,她可以確定,絕對不會和她一樣的尷尬和不適。 因為,她從沒像此刻的坐立不安。 為什麼? 因為,她正穿著阿曼尼的黑色套裝,坐在吵雜喧鬧的男子摔角觀眾席上。 「你在生氣?」坐在旁邊跟著觀眾吆喝加油的荻野真,在中場休息時發現她一臉陰沉,忍不住小聲開口問。 「沒有。」徐敏兒口氣不善的自齒縫間擠出兩個字,一臉冰冷地看著擂臺上兩個壯碩無比的男人,像作秀般的摔來扭去,壓來滾去,托來捅去…… 事實上,她從踏進格鬥館後一直到現在,不僅一雙蹙起的眉從沒鬆開過,一張臉更冰冷得可以凍死人。 「我不是說不用陪我?如果你不喜歡就先回去,我不會介意的。」荻野真口是心非地建議,心裡還真怕她真的丟下他。 「我──沒有說不喜歡。」她顛了一下。事實上,早上出門前他就強調不用她陪,是她那該死的責任感不允許她半途而廢。 沒錯,是她自己要跟來的,只不過她沒想到他所謂的重要地方,竟是這麼幼稚、粗魯、無聊的地方。 她不解,外貌乾淨斯文、氣韻優雅不凡的他,應該是穿著昂貴西裝,愜意地在國家音樂廳觀賞華麗的演奏才對;而不是像現在這樣,把自己搞得一副旅遊頻道主持人的模樣,盤坐在戶外觀看使用蠻力的男子摔角。 摔角的場合裡眾人熱血澎湃的交纏了汗水味,沁入她的鼻腔;群眾的大聲呐喊竄進她的耳膜,這麼陽剛的氣息,這樣的宣洩情緒,不是她能瞭解的方式,也不是她熟悉的世界。 她求學時把全部的時間放在書本上,出社會後則全把時間放在公事上,她從沒看過任何一場運動或活動,她沒時間,從沒時間鬆懈自己,也沒放鬆的必要。 「那就開心一點,別板著臉。」努力掩飾臉上的笑意,他假好心地開口。 「我並沒有。」板著臉,皺起眉頭,她口是心非的悶聲道。 驀地,一抹詭譎笑意躍上荻野真的嘴角,他低下頭,以迷人的笑臉回祝她。「沒有就好,我還怕你無聊。喏,這給你。」她都沒參與,這樣太無趣了。 這些道具可是他花了不少時間在場外購買的,有哨子、旗子、加油棒,還的魯班肖像的扇子,不過現在是寒冷的冬天,不需搧風。 「……」徐敏兒擰著眉頭,看著手上黃色的加油棒。 「棒子要舉起來,最好互相敲擊,愈大聲愈好,這樣才能振奮人心,魯班才會感受到我們幫他加油的心意。」猶不知死活的荻野真笑眯眯地站了起來,左右手互相敲打,認真試範著動作。 「荻、野、真!」克制住把這像是喇叭的塑膠棒塞進他嘴裡的怒氣,徐敏兒陰惻惻地叫著他的名字。 忍徐敏兒臉色一繃。 她提醒自己要忍,忍忍忍,忍到吐血也要和水吞,即使她已快得內傷了。 她還必須協助他在臺灣的事務,這是公事,她在心中兀自對自己開導一千零一遍後,原本難看的臉還是無法克制地由白轉青,再由青轉黑,由黑再轉成紅。 「啥?你可以叫大聲一點,太小聲沒有氣勢,魯班聽不到這麼小聲的加油聲。不要不好意思,你可以的,我相信你。」荻野真好心地幫她打氣。 就在荻野真說完最後一個字尾,下一秒,她突然起身。她得離開這裡,不然她會克制不住活活捐死他的欲望。 「敏兒,先坐下來,聽我說。」荻野真伸手拉住她,帥氣的俊臉上咧出潔白的牙齒。 手心傳來冷涼的溫度讓荻野真眉頭微蹙,或許他該考慮以後和敏兒定居在有溫暖陽光的加州。 見他嘴邊的笑容未褪,但眉頭又突然擰起的古怪模樣,更讓她確定他一定是因為作弄她而強忍住笑。一把火燒得更旺盛了,一雙眼睛像是噴得出火。「放開我,我要回去了,我沒時間,也沒興趣,更沒必要陪你看這麼幼稚的運動,等你公事上真的需要我協助時,再麻煩你回公司找我,我會在公司恭候你。」 他握住她小手的手仍未鬆開,不過看到她那氣煞的模樣,荻野真卻暗自心虛了起來。 唉!他的個性真是惡劣,看到她一本正經的臉,就不由自主的想逗弄她,愛極了她失去冷靜的模樣。她肯定不知道自己憤怒生氣的模樣美麗耀眼得有如一朵盛開的玫瑰;也不知道當她臉泛紅潮時,那白的頸,也染上了柔媚醉人的酡紅,雖然那紅是氣怒之下的脹紅。 「敏兒,你眼中的摔角,真的只是兩團肉摔來摔去嗎?」他突然開口問道。 廢話!不然還有什麼?!四團肉滾來滾去嗎? 「一般人的觀念中,摔角大部分脫離不了蠻力,但那是錯誤的。摔角不僅與力學有關係,還需融入心理因素。」見她不答,荻野真突然解釋起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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