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秋風醉 > 愛我不用怕麻煩 | 上頁 下頁 |
| 三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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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勉為其難地胡亂踩了兩個舞步,她起勁高歌:「掃除的用具在身上,身材高高的幾十丈,不怕髒,不怕亂,勇敢又強壯,打敗蜘蛛網,害蟲都殺光,大家都稱讚——」唱到這,她自己卻哈哈大笑起來,引發了他的連鎖效應。 當時他們班表演裡的惡搞精神曾為大會比賽帶來喧天歡笑,此時也讓他們倆邊跳邊笑得東倒西歪,最後一起栽倒在長沙發上喘氣。 過了一會,她順了順呼吸,邊回憶邊說:「說起來,當初有參與編舞的同學……就是那個阿福嘛,聽說現在好像是專業舞者了。」 「他那麼有天分,嶄露頭角也是理所當然的事。」他說。 她盯著頂上的燈光,有些莫名感慨。 過了那麼久啊?也是。快十年了吧?還是超過十年?歲月像流沙,難以留握掌中……但有的人卻是確確實實停駐在自己生命裡。 注視身邊的男人,忽然間,她明白了能在有生之年和一個人共有成長時期的回憶,而那人也跟自己一樣銘記珍惜,是多麼的幸運。可以想見,即使到了齒落髮白的年紀,話起當年時自己絕不會寂寞,因為身邊的那個人是他。 而這將是她願意花上一生來珍惜的記憶。 含著笑意,她跳下沙發,愉快地宣告:「吹蠟燭的時間到嘍!」」 取出他帶來的蛋糕安放餐桌上,吹熄蠟燭之前,她虔誠地許下心願,希望往後的每一年他們都能像這樣一起慶生。 接著,她拿起附贈的塑膠刀準備進行壽星切蛋糕的例行儀式。看了看他們共享的蛋糕,回頭問身後的他:「你要不要切?讓給你切。」 「不如一起切。」 她一愣,還沒問他要怎麼做,他已由她身後輕輕環臂圈住她的腰,伸直右手握住她持刀的手。 不過眨眼時間,他的氣息吹拂耳際,他的體溫透過衣物熨著自己背部,對於這樣突如其來的親密,她臉上微微一熱。「欸……這樣怎麼切啊?」 「這麼切。」他把下巴擱在她肩頸處,在蛋糕上連續切了好幾刀。 見狀,她微微瞠目,忍不住低呼一聲:「切歪了啦!」 他動作一僵。「一點點而已。」 豈止一點點!她好笑道:「還是我自己來好了,我們太沒默契了。」 「誰說的。」他不同意。「只是節奏感沒抓好而已,不信再來一次。」握著她的手,這回專心目測,因姿勢有點吃力的關係而皺著眉,不覺用略帶勸誘的語氣說:「專心點,一二三,二二三,三二三……」 「……噗哈哈哈!」他以為還在跳舞啊! 「不要笑——看,又切歪了!」他語帶懊惱。「這次是你害的。」 她還在笑,邊笑邊說:「別生氣、別生氣,大塊的給你就是了。」 他停頓了下,接受這個下臺階。「好吧,那我原諒你。」 他那故作傲慢的口吻使她笑得更用力,轉頭想虧他幾句話,不期然落入一雙飽含情感的黑眸中,刹那間失了話語。 五光十色的disco燈下,他的眼珠像是琉璃,輝映七彩光芒,除此之外,還閃動著更多難以描繪的動人光采。 如果眼睛會說話,她想,它說的一定是能令任何人都心醉神迷的溫柔話語。 臉和臉的距離不過咫尺,任一方向前進些許就可碰到對方的唇,而他的臉正緩慢俯低,每一釐米的移動都像在空氣中擦出火花。 不經指揮,胸內的交響樂團自動開始演奏激昂澎湃的曲目,使她幾乎無法呼吸,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唇接近,慢慢地、慢慢地、慢慢地……慢到受不了啦! 實在按捺不住了,她唇一噘,腳一踮——啾!拔得頭籌。 唇與唇相遇的時間只有一秒,不過魔咒已成功破除,她扶著桌緣,大口補充氧氣,撫著胸口說;「噢,我剛剛差點窒息而亡,呼……」 喘了一會兒,發覺他一直緘默不語,她回過頭去,見他正摸著唇,神色複雜難解,可以確定的是稱不上高興。 「怎麼了?」她小心地問。 「……如果你不能吻得更浪漫點,就該讓我來。」 「呃……」她訕訕道;「我很抱歉。」 唉。「我不是要你道歉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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