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千尋 > 村花原來是個寶 | 上頁 下頁 |
| 一四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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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見上官肇澧,她羞澀得一張臉龐紅通通,幾乎都能擰出血來,可再羞澀,也鎮不住想見見心上人的心思,於是她擺脫嬤嬤、丫頭,一個人沖到園子裡。 她又氣又樂,不要臉的梁子芳,膽敢和她搶男人?!那日話應得多爽快啊,害她當真以為梁子芳會替自己牽線,沒想到……假的! 梁子芳那人,臉上甜,肚子裡一片黑,當著她的面說要玉全,暗地卻偷偷勾引肇澧哥哥,如今皇上都下了賜婚聖旨了,要玉成她和肇澧哥哥的好事,哪曉得她沒臉沒皮的,竟敢鬧將起來。 幸好大事底定,梁子芳再哭再鬧、再想上吊也改變不了事實。梁雨歡越想越得意,這些日子繡嫁裳繡得指頭都長繭子了,她也不介意。 「肇澧哥哥,你來看我嗎?」她飛撲過來,就要扯上上官肇澧的手臂。 發現這陣仗,盧清華往旁退開一步,候在一旁看好戲。 上官肇澧寒著臉,在她的手橫插過來時飛快閃開,口氣裡都是鄙夷,「梁姑娘自重。」 梁雨歡委屈地噘噘小嘴,柔聲道:「肇澧哥哥,你在生我的氣嗎?」 「在下與梁姑娘素不相識,何來生氣之說?」鄙夷、輕蔑,他的口吻結了冰。 「怎會素不相識?皇上賜婚,將雨歡配給肇澧哥哥,你這樣說話太傷人。」她越說越小聲,平日的囂張跋扈全然不見,只餘嬌憨的小女兒情態。 「梁姑娘難道不曾聽說,本世子跪在禦書房前求皇上收回旨意?」他俯視看著她,高高在上的表情仿佛她是入不了眼的小婢女。 「什麼?」她的語調不自覺地上揚,「肇澧哥哥怎麼可這樣對待雨歡?」 「女子閨名豈可向外男道?梁姑娘真是好家教。」他輕嗤一聲。 「肇澧哥哥不是外男,是雨歡的未婚夫婿啊。」她想不透,自己明明處處樣樣比梁子芳強,為什麼他看不上她? 「此樁婚事我不認,梁姑娘還是別放太多心思才好。」 「怎麼能不認?這是聖旨啊,難道你敢抗旨?」 「婚姻乃終身大事,豈能兒戲?」 所以他把皇帝的話當成兒戲?他、他……怎麼敢?梁雨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背挺直,驕氣上揚,她咬牙怒道:「不管肇澧哥哥心裡怎麼想,我們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,誰也不能說不,肇澧哥哥還是認命吧!」 他的回答是一陣冷笑,冷得她全身起雞皮疙瘩。 他諷刺道:「還以為大家閨秀與眾不同呢,原來與那青樓妓女沒什麼差別,都是巴著男人不放的角色。」 這話說得太重,十幾歲的小姑娘怎麼受得了,他分明是要把人給活活踩死,梁雨歡紅著眼,卻是傲氣更盛。「肇澧哥哥這全是為著梁子芳那個私生女吧?一個下賤的丫頭值得你放在心上?莫非是她手段不同一般,勾得男人魂不守舍?」 「阿芳的手段哪有梁姑娘三分厲害,她還不敢一看見男人就撲上前去。」 他就怕梁雨歡不鬧,她肯鬧再好不過,這安平王府裡裡外外不知道有多少皇帝眼線呢。 「你竟然為那個不要臉的丫頭氣我?肇澧哥哥你沒搞清楚嗎?我才是安平王『名正言順』的嫡長女,才是你日後『名正言順』的嫡妻!」她用盡力氣強調名正言順四個字。 她的強調引來他更深的鄙夷。「名正言順?梁姑娘只要這個?那簡單,既然如此梁姑娘就嫁吧,反正壽王府別的不多,空屋子倒是不少,倘若梁姑娘與佛有緣,本世子倒是可以先做佈置,置一觀音、添上香爐,再擺上十幾部佛經,既可以讓梁姑娘消消戾氣,也可以助姑娘清心寡欲,反正嫁給本世子姑娘下半輩子是清心寡欲定了。」 他的話夠清楚了:你有本事嫁進來,本世子就有本事讓你變成活寡婦,名頭本世子給得起,其餘的?作夢去! 盧清華輕笑道:「強扭的瓜不甜,梁姑娘還是想想清楚,該嫁不該嫁?」 梁雨歡目光一轉,這才發現旁邊有人,她遷怒問:「你又是哪裡來的……狐狸精!」最後面三個字,是她在看見對方的長相後補上去的。 盧清華未開口,上官肇澧便搶在前頭說:「她是我的岳母。此生我只認阿芳為妻、只認她的母親為岳母,其餘閒雜人等本世子不看在眼裡。」 他微扯雙唇,眼角余光掃向花園一角,安平王與華恩公主的身影落入眼底。 「上官肇澧,你膽敢這樣對待我?!我爹是安平王、我娘是華恩公主,我是皇上賜婚給壽王世子的妻子,我的身分高高在上!」 「皇上管得了賜婚,可管不了壽王府後院,你爹是安平王、你娘是公主與我何干?難道你耳朵不好使聽不見我說的話?那我再說一次!此生我只認阿芳為妻,認鐘太太為岳母。」 梁雨歡狂怒,揚起手就想往上官肇澧臉上打去,只是硬生生被他的眼神給嚇退,於是手伸在半空中,形成一副尷尬的畫面。 「鐘太太既然到了安平王府,怎麼不進廳裡坐坐?」華恩公主的聲音揚起,目光一轉,身邊的嬤嬤快步走到粱雨歡身邊,強拉她回屋。 盧清華轉身,視線接觸到梁玉璋時,他一震,幾乎站不穩,心頭一陣慌,眼神卻是再也轉移不開。 她沒死?她又逃過一劫?還以為此生再沒有機會親口向她說一聲抱歉,沒想到……上天竟厚待自己至此。 清華和他印象中的模樣相疊,她沒有半點老態,比起這些年與後院的侍妾姨娘鬥法的華恩公主,看起來竟像是年輕了一輪,她本來就清新美麗,如今一看,風華更勝當年。 不光是他,華恩公主在看見對方時亦是吃驚不已。 她不是死了嗎?十幾年前她僥倖活命,可去年都已經墜入山谷了,怎麼還能死裡逃生? 難道她是九命怪貓? 方才下人來報,說盧清華來訪,她還以為是誰惡作劇,沒想到竟是真的。 她曾經想過,盧清華鄉居多年,日夜操勞、風吹日曬,必定早與一般農婦無異,肯定容貌憔悴、言行粗鄙,沒想到……她不願意用雍容華貴來形容對方,但盧清華自信自若的氣度讓她找不到更適合的字句。 頓時,華恩公主有了自慚形穢的感覺。 她恨丈夫的目不轉睛,殊不知自己的目光也離不開對方,盧清華的臉像是冬日陽光,教人舍不開離開。 「問王爺、公主安。」盧清華屈膝為禮,態度謙和但並不卑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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