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翻身做主母 | 上頁 下頁 |
| 一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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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聽過咬舌自盡,但也有幾十種法子阻止此事發生,比方最簡單的一種——卸下巴。」他的冷眼凍得她臉龐長凍瘡。 他、他、他……咬牙切齒,淺淺恨得想拔光他的鬍子,再用拳頭幫他戴墨鏡。 被堵得說不出話?楚默淵小贏一回,他悄悄樂著,原來和女人針鋒相對,挺有意思。「有精力耍小脾氣,不如說說你的打算。」 「不是聽說,奴婢沒有打算的權利,只有主子爺可以打算奴婢?」淺淺氣得頰邊肉顫抖,諷刺他不遺餘力。 反正她豁出去了,破罐子破摔唄,反正別無他法,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快。 「看來你對自己的新身分已經有所認知,很好,從明天起到書房伺候,容我提醒,書房裡有不少珍本、器具,若你餓得手腳發抖,一不小心弄壞……屆時恐怕得把你賣到窯子裡賺個三、五年來償債。」 淺淺的爪子扣在床板上,狠狠往下劃,劃出三道白線。罐子已摔成泥屑,他還要在上頭踩幾下,沒見過比他更渣的男人。 她的憤怒昭告了他的二度勝利,心情飛揚,不自覺地,嘴角朝上,勾出完美弧線。 「你知不知道一件事?」 「什麼事?」 「人醜不是錯,錯在出門嚇人,以後有事想傳達,麻煩您透過小米,我人小膽更小,大夫說了,不能常受驚嚇。」 對,她墮落了,最理智、最擅長分析道理的餘淺淺,居然使不出招數為自己解套,只能在嘴皮子上犯賤。 人身攻擊是她最不屑的手段,可她使了,還使得這麼弱……對,她沒招了,她是典型的遇強則弱、遇弱則強的牆頭草。 楚默淵冷眼瞧她,像在看……死魚一樣,帶著兩分憐憫,兩分鄙夷,再加上兩分刻薄。 「人蠢不是錯,錯在把自己的愚蠢昭告天下,你以為說這種話能改變什麼?」 「可以改變你對我的好感?」 他什麼時候對她有好感了?「不必浪費時間改變不存在的東西。」 兩人杠上,眼對眼、眉對眉。 對他而言,她是個驕縱千金,對她而言,他是個刻薄老闆,但她不樂意見他,他卻很希望在她身上小勝第三回。 片刻後,他再度開口。「想來,你沒有其他問題了。」 「對於沒有能力解決問題,只會製造問題的男人,是的,我沒有其他問題。」 目前他已經製造她的貧困問題、自由問題、人權問題……未來還會不會製造更多問題尚且不知,但光眼前這些,就足以讓他淩駕燕曆鈞,成為她穿越後的頭號敵人。 「很好,顯然你已經明白自己得認命。」 「不是『我得』,而是『我要』、『我想』,主導權在我手上,不管你是不是什麼鬼主子爺。聽明白了,我『不想』去書房伺候,我『要』去廚房,至少不會在損失五千兩銀子之後,連頓飽飯都撈不著。」 淺淺擺明就是不認命、不識時務,反正她有個很厲害的「前未婚夫」,他敢弄死她嗎? 他冷眼看她,盯著周嬤嬤嘴裡瘦得像錐子的下巴。 她怒眉相望,視線紮在他的刀疤和大鬍子上。 兩人都不說話,好像先出聲的先輸。 許久,久到淺淺眼皮發酸時,他終於開口。「你到書房伺候,書房旁邊有個小灶,需要什麼,同周嬤嬤說。」 意思是……輸一半、贏一半? 能從主子爺手中贏兩分……呵呵,首戰告捷。 淺淺眉開眼笑,直接跳下床,準備儘快為自己開小灶。 只是餓得太久,兩條腿發軟,她的重心不穩,頭直直往地下栽。 楚默淵大可不理她的,最好摔個狗吃屎,才能讓他把輸掉的一半贏回來。 但下意識地,他還是接住她,還是一把將她提起來,為什麼?因為……他不欺負女人。 他想把她的身子扶正,可她痞,他越要將她扶正,她越是把重量往他身上擱。 這是吃豆腐?不,這叫佔便宜。 未來,不管他媽的心裡堵不堵,她都註定要吃得苦中苦,既然如此,不如先讓他給堵上,往後真要吃苦了,想到這裡,心裡好歹平衡幾分。 「站好。」他口氣微怏。 「我也想啊,可是膽子被爺嚇破,腳軟得厲害。」說完,又往他身上賴。 實話說,他的臉蛋長得不怎樣,可身材傲人啊,雖然衣服裹得緊密,看不出有沒有胸肌、二頭肌,但觸感啵兒棒,尤其他雄壯威武的強健身軀,只要輕輕一靠,啥話都不必說,安全感便自然生成。 他不是傻瓜,目光瞥去,她臉上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的挑釁,誰看不出端倪? 「流氓。」他嘀咕一聲。 這樣算流氓?她還有更流氓的!趁勢靠上他胸口,淺淺笑眼眯眯問:「主人、僕人、男人、女人、醜人、美人,猜猜我想當什麼人?」 「僕人。」楚默淵沒好氣推開她,回答完卻又懊惱,他幹麼隨她起舞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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