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千尋 > 謀奪前妻 | 上頁 下頁 |
| 六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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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實上周府是何亦書的秘密基地,裡頭住著百名暗衛,男女老少都有,身分是周府下人,最近裡頭少了二十幾人,有人回京城向皇帝通報消息,有人成為孫樺的貼身侍衛,時刻監控他的一舉一動,務必確定孫樺已經棄暗投明,成為皇上的「自己人」。 裘善拿出老辦法,在兩間宅院中間打通一道門,平日各自生活,但有暗衛照應,裘善、何亦書在軍營裡更放心。 夏天過去秋天悄然而至,裘善買的菊花陸續開花,怒放的花朵將整間宅院點綴得生氣蓬勃。 這些日子亦畫除散步運動以利生產之外,做最多的還是畫畫。 自從參觀過靜藝軒,靈感泉湧,亦畫控不住創作,一幅幅作品飛快完成,名氣攀升讓她對自己更有信心,也讓梁智啟高興得無法言喻。 另一邊趙苑金剛想對郭盛動手,就讓匆促返營的裘善和何亦書抓了現行。 郭盛大怒、趙苑金丟命,然這件事被推到李彤頭上,消息傳到京城後並未引起潘丞相疑心。 而郭盛原本想拿李彤換李旭退兵百里,可李旭一心為國家朝廷,不但不肯換還對外宣稱李彤已死,讓庶子接下李彤位置。 針對此事,裘善刻意跑到李彤跟前竭盡所能地嘲諷,搞得李彤暴跳如雷、滿心仇恨,之後更給出機會暗助李彤逃回吳國,自此父子反目成仇,在後續戰事中李彤多次掣肘,助了裘善一臂之力。 孫樺被控制起來,往京城送去仿錄的罪證,潘丞相安下心,透過孫樺繼續與吳國互通信息,那一封封蓋著私印、厚重的信件,成了潘丞相抵賴不掉的叛國罪證。 郭盛一邊控制戰況,一邊透過孫樺往京城傳遞假訊息。 因此京城官員聽到的消息是——大周軍隊節節敗退,郭盛在戰役中受到重創,但多名將官捨身戰亡,為穩定局面郭盛不得不強撐身體主持大局。眼下郭盛傷、裘善廢,軍中全由不學無術的郭煜主持大局。 潘丞相認為這是奪取兵權的大好時機,尤其在收到趙苑金「戰死沙場」、郭盛受到重創的消息之後,他天天在朝堂上搖旗呐喊,痛批郭盛無能,最後義薄雲天的他自願讓親生兒子潘邁東領兵出征。 這是擺明瞭暗奪不成就要明搶。 暗衛定時往返渝州與京城,皇帝明白真實戰況,與裘善、何亦書密謀後,同意潘丞相的建議,讓他最精明能幹、最受重用的兒子帶著聖旨與潘家府衛前往渝州接下虎符。 上回裘善回來,夜裡攬著妻子,他就說著這件事。 朝堂的事,何亦書怕妹妹擔心向來不肯多說,裘善卻是不同,他認為亦畫知道越多心中越有底,才能不慌不忙應對突發狀況。 因此亦畫對他的處境了若指掌,她知道「郭煜」痛定思痛,對著數千弟兄跪地道歉;知道他積極表現,爭取弟兄認同,也知道數次對戰後他立下不少功勞,漸漸得到「父親」信任……所有狀況正在朝好的方向走。 「小姐,今天新姑爺回來嗎?」青荷抱著幾枝菊花進屋,插在瓶子裡。 都還沒成親,哪來的新姑爺? 但青荷堅持,不管糾正幾遍她都要喊,「倒插門女婿」這個身分裘善是甭想躲掉了。 「哪能天天過來,有事要做呢。」 但距離上次見面已經一個多月了吧,她當然盼望著能夠時常見面,但是她很清楚,比起其他將官的家眷,自己已經太幸運。 「新姑爺到底在做什麼,為什麼忙成這副模樣?」青荷問。 「怎會突然好奇?」 「這不是關心小姐嗎。」 這點誰都不能否認,青荷不僅拿她當主子,也當她是親人,更是姊妹。「阿善是個商人,走南闖北做生意的。」 「可上次回來,阿龍聞到新姑爺身上有血腥味,我們擔心卻又不敢明問。小姐要不要問清楚,新姑爺真是做生意的?」萬一他是盜賊土匪,小姐豈不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。 亦畫失笑,早就說過,同在一個屋簷下哪能瞞得過? 那次裘善受傷本該讓軍醫好好治療的,可他剛交了差立馬往家裡趕,就怕不能待久一點,那傷口皮飛肉翻怵目驚心,看得她腿軟,他還口口聲聲說不嚴重。 不想他的身分曝光,亦畫只好硬著脖子自己動手處理,每縫一針心臟就狠抽幾下,邊縫眼淚邊往下淌。 誰曉得她哭得那麼慘,抬眼對上他,他卻笑得滿臉傻,邊笑邊誇她天生聖手,如果當大夫肯定是名震天下的神醫,還說他從沒被縫得這麼舒坦過。 誰縫傷口會舒坦的?他腦子進水了。這麼想,她便這麼抱怨起來。 他笑得更歡了,回答,「我腦子進水無妨,只要娘子腦袋不進水就成。」 這話怎麼聽怎麼像調侃,她瞪他。 他卻慢條斯理說:「我聽說,女子成親前腦袋進的水,會在成親後變成傷心的眼淚。」 他用沒受傷手勾起她的下巴,低聲說:「我不想我的娘子傷心流淚,所以腦子裡的水讓我進好了。」 怎麼辦,他這樣有意無意寵著,早晚會把她寵得不知天高地厚。 「小姐?」青荷低喚。 亦畫回過神,道:「他在半路遇上劫匪,錢給了就算,可他偏不,非要把銀子帶回來給我。我叨念過他,戰爭期間民心不定、盜匪橫行,讓他別倔強,更別把錢看得比命重。」 亦畫這一解釋,青荷恍然大悟。 原來是這樣啊,就說阿善眉眼鼻唇長得好,都說相由心生,怎麼看他都不像匪徒。那次阿善足足給了小姐好幾百兩銀票,還說以後養家的事歸到他頭上呢。 要是倒插門女婿都像他這麼長進,青荷抿唇偷笑,她也想找個倒插門的。幸好這想法沒讓阿龍知道,他要是曉得肯定得暗暗哭泣。 把花插好,青荷靠到小姐身邊,悄聲問:「小姐,新姑爺會不會善待咱們寶寶啊?」 亦畫明白,這是全家人的擔憂,青荷肯定是被推出來問的。 「當然會,如果我做不到,就沒資格當你家的新姑爺。」裘善的聲音傳進來,他笑得眉眼眯眯,臉上開滿桃花。 青荷臉紅心跳,真真是不該背後道人長短,這不,活生生被抓到。 「新姑爺好。」青荷屈膝為禮,垂眉,不敢正眼看人,尷尬的啊。 「姑爺好聽,新就去掉吧,以後新姑爺、舊姑爺通通是我。」 「是,姑爺。」青荷揚聲叫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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