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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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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年輕的時候不聽話,不肯與家裡相中的女子成親,連夜離家出走,我整整離家五年,這五年裡,我走南闖北,到處晃蕩,和兩個哥哥義結金蘭,還拜了個師父學武功,走的路多、見的事廣,許多稀奇古怪的事兒,教我撞見不少。如果沒有這五年,我肯定不曉得這世上和自己知道的,相差這麼多。」 「快說說,你見識過什麼新鮮事?」 葉雪愛好旅遊,曾發下宏願,要在三十歲以前走過三十個國家。 過去一個背包、一份打工的薪水,就可以讓她坐著飛機到處飛,現在嘛……就算錢沒問題,也無法再像過去那樣任性自由。 「我到過苗族,親眼看見他們養蠱。」 「真的有情蠱嗎?有沒有苗家姑娘看上你,想把你留下,就給你下了情蠱?」 「情蠱你也知道?你會不會知道太多事了?」蕭易禮有點故意地回道。 驀地,她臉紅,二十一世紀的人,誰沒看過幾本武俠小說?不過終是說溜嘴,她有些吃憋。 見她這模樣,他又忍不住樂起來,他肯定有病、絕對有病,每次看她生氣,他就忍不住開心。 「不就是從書上拼拼湊湊出來的嘛,又不像你,親身體驗過,快告訴我,真的有嗎?」 葉雪轉口又問。 「被你說中了,真的有情蠱,不過我師姑是專門給人下毒的,就算不是嫡親弟子,也多少知道那些手法,哪那麼容易中招。」 「苗族姑娘美嗎?」 「美!尤其那些銀飾披掛在身上,走路時發出清脆的聲響,遠遠地,像是仙女下凡塵。」 「既然如此,怎不留下?」 「為了一片風景,放棄全世界的風景嗎?你以為我是傻子啊!何況當時我去苗族,是有任務的。」 當時他追逐一名武功高強的刺客深入苗寨,那刺客出身北疆,身負重任,領命到京城刺殺淩大哥,他收到康二哥的飛鴿傳書之後,決定半途攔截,不把戰場拉到京城。 他本以為出其不意,那人肯定躲不過自己的暗招,沒想到對方不是個普通人物,難怪左家肯花大把銀子,把人從北疆給請過來。就這樣,兩人一路纏鬥,最後那人中了他的毒,而他也被對方一劍刺中腰部,差點兒死在苗疆,所幸被苗女所救,卻也惹出一段情債。 「任務?」 一聽,蕭易禮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太多了,連忙笑著敷衍過去,「我師姑讓我到那裡採集制毒的吟風草,吟風草不多見,據說只生長在苗疆。」 葉雪點點頭,又問:「後來呢?」 「還能有什麼後來,采完吟風草,就連夜轍離苗疆。」 「這世上真的專門制毒之人?制毒的目的是什麼,害人嗎?為了害人,花費一輩子的青春歲月去專精這門學問?太奇怪了,誰天生有這麼多對手敵人?把人生投資在害人上頭,簡直是殺敵一千、自損八百的蠢事。」 「制毒只是衍生出來的一門小學問。」 「什麼意思?」 「學醫者為採集藥材,往往會碰到有毒草藥,慢慢經驗累積,對於毒物有了認識和研究。就像我師姑,她是一名醫者,曾經治好不少藥石罔效的病人。」只可惜她收的徒弟,對毒物比對醫術更感興趣。 葉雪這下子聽明白了,果然沒有傻瓜會把自己的一生拿去研究毒物。 「你再跟我說說其它有趣的事,好不?」 她的眼睛亮亮的,眉毛彎彎的,沒有刻意去笑,卻讓人覺得舒心,和舞靈的裝模作樣截然不同。 「好,這個你一定要聽聽。直到現在,我還弄不清楚,這是作夢還是真實經歷。」 「你說。」 「有一次我闖進一片山林裡。」 「山林最可怕,根本不曉得會闖出什麼野獸。」到處黑漆漆的,誰也不曉得什麼東西會冒出來,就像在玩恐怖箱。 「我經常進出山林,有時候為了躲避追蹤的敵人,也會進林子避難,但那次的山林經驗很……特殊。」 「怎麼說?」葉雪不懂,林子裡不都是樹、藤蔓、野草和蟲蛇、野獸嗎? 「那裡的樹很高,樹葉將陽光完全遮蔽,而且當時明明是炎熱的盛夏,可是一進到林子裡,就陰涼得讓人起雞皮疙瘩。到處都是山嵐霧氣,地上覆著厚厚一層落葉,卻不見雜草,濕氣相當重,在裡面走路,時不時就是一陣雨水落下。 「我有輕功,所以從不曾在林子裡迷路過,但那次我卻迷路了,更可怕的是整座林子非常安靜,聽不見任何鳥叫蟲鳴,除了腳下的落葉發出的細碎聲響之外,整座林子像被人用罩子罩住,無半點聲響。 「就在這個時候,我聽見淙淙的流水聲,心頭一喜,想著只要順著河道走,就可以離開森林。我側耳傾聽,施展輕功在林子東奔西跑,可是不管我怎麼跑,始終找不到溪流,我不明內,水聲潺潺,明明離我很近,為什麼就是找不到? 「當我心裡正覺得納悶之際,突然聽見有人呼救,我想也不想,快步往聲音處奔去,我跑到谷邊,發現一個女子吊在谷邊,她手裡緊緊抓著一根樹藤,要是體力不支、手鬆開,將會掉進萬丈深淵。」 一個女子沒事跑去森林裡做什麼?不會是聶小倩或鬼吹燈吧?她認真傾聽,卻在心底盤算女子的來歷。 「我沒見過那麼美的女子,一頭銀白色的長髮,眼神乾淨清靈,她的五官細緻,身材纖細,像白瓷做出來的人偶,美到讓人無法形容。」 葉雪滿臉的不苟同。「人家都已經吊在那邊了,你還有心情打量人家的長相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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