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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胖一瘦的身影飛快的朝床邊擠去,特別是胖的那一尊,速度之快、動作之靈巧,簡直教人歎為觀止。

  「二師兄,如何?還撐得住嗎?」

  「爺……」延壽手下沒停,小心翼翼的取下主子口中的布巾。

  「沒事。」容飛羽耗盡所有的氣力,才勉強壓抑下那陣痛,不讓語意中出現抖音。

  「二師兄……」眼見親親二師兄咬牙硬撐的樣子,八師弟心頭一陣不忍,但又不知該說什麼。

  暗暗做了一次深呼吸,容飛羽試著淡然面對那難忍的痛楚,開口道:「怎麼聚在我這兒呢?」

  「二師兄,好消息,雪姑娘說她有法子能減輕您身上的痛苦。」胖老八高興的道。

  聞言,蒼白爾雅的俊顏不見期待,也不見欣喜之情,好像渾身的痛楚並不存在,又好像說的是別人的事,容飛羽只淡然的應了一聲,「是嘛!」

  「爺,您不舒服,別再說話了。」延壽極為體貼,取來另一方潔淨的布巾,知曉這時的任何碰觸都會使主子感到疼痛,因此,只見他用極其輕柔的力道,小心拭去主子額上滑落的冷汗。

  房裡的人各忙各的,除了疼到說不出話的容飛羽,雪雨一直沒出聲,就這樣冷著臉,看著眼前三人的互動,安靜的吃著她的面。

  坦白說,她的心裡是覺得有點奇怪的,她發現外邊的人情緒反應都很大,就好比最早先讓師兄撿回來的馮甯兒,或是後來變成小師嫂的柳飄飄。

  這兩個人,動不動就是哇哇叫,特別是柳飄飄,高興的、不高興的,什麼都表現在臉上,一張臉上滿滿的都是表情。

  一開始時,她還真是不習慣,以為這樣的人是異數,有時看著柳飄飄那張滿是表情的臉,因為太過驚奇,還會忍不住看到散神。

  可到了這會兒,她發現像柳飄飄那樣的人還真是不少!

  明顯來說,眼前的肉包就是一例,然後那個侍兒雖然板著臉,故作少年老成的死人樣,但其實只要稍稍一撩撥,也很容易看見那努力想掩藏下的性情。

  至於那個中了赤蠍熾的男人嘛……

  嗯!這一個倒是頗教人感到耐人尋味了。

  因為這人表露出來的感覺……該怎麼說呢?

  淡?嗯……就是淡,他這個人很淡!

  雖然一張臉上總掛著溫和善意的笑,看似隨和良善好相處,但在這樣溫文儒雅的和善表情下,他真實的情緒呢?

  實話說,她還真感受不出來,因為淡,太淡了,那種幾乎形同於無的感覺,老讓她覺得這人跟她還有師兄是一樣的,要不,他怎麼老教她回想起師兄與她自己?

  只是,他這人不同于師兄或是她,他們兩人所受的教育,是絕不能流露任何的想法跟情緒,可這人用的是溫文儒雅的和氣微笑,掩飾掉他所有真實的情緒,不過……這些全是她的感覺,就不知道判斷有沒有誤了……

  「師兄?二師兄?糟!二師兄他又疼得暈過去了……」驚呼聲響起,「雪姑娘、雪姑娘!您快點來瞧瞧啊!」

  仿佛沒聽到那喳呼聲,雪雨慢條斯理的放下筷子,然後,當著兩個人的面,她伸手向桌岸前的酒壺與杯,那是她先前便指定要一起送來的烈酒,只是沒人想到,都這當頭了,她真有那份心情喝酒……

  「雪、雪、雪姑娘?」胖老八的一雙眼都快凸了出來。

  不會吧?都什麼時候了,她真有心情喝?

  雪雨當兩著人的面,掂了掂小酒杯的分量,想了想決定放棄。

  「拿個酒碗來。」雪雨直言要求。

  「我去。」延壽自告奮勇,他怕他不先離開,可能會動手扁人。

  延壽前腳一走,雪雨便執著酒壺慢慢踱步往床邊邁進。

  床上的容飛羽再次失去知覺,一張俊顏蒼白到有點泛青……雪雨不得不承認,雖然這人文弱到讓她覺得有點沒用,可性格上來說,倒也還算硬氣。

  她注意到了,打她見他醒來到再昏過去,這過程中,他不但沒急著要人施救,更從未喊過一聲疼。

  看在這點的分上,就算不是承諾了柳飄飄,她也會樂意幫忙減緩他身上的疼痛。

  「雪、雪姑娘?」見她沉默、遲遲不肯動手救人,胖老八一臉的苦惱。

  他多想開口催促,但又怕惹惱這個來路神秘、行事更加難測的女孩兒家。

  可他要是不催促,更擔心自家的親親二師兄要多受苦痛。

  這、這……哎哎,真是教他苦惱啊!

  「碗來了。」延壽速去速來,微喘中,冷著臉將碗交到雪雨的手中。

  雷雨沒接過碗,反倒是將手中的酒壺一同塞給延壽。

  「斟酒,六分滿。」雪雨開了金口,給了五個字的指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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