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七巧 > 才子配憨妻 | 上頁 下頁 |
| 三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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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一錢喜愛少爺,求娘讓一錢留下,一錢絕不跟少爺成婚,只要留在府裡當丫鬟是不是就不會克到爹娘,不會克到少爺了……」 她說著說著不禁哽咽,潸然落淚。 「你在胡說什麼?」皇少風擰眉,不滿她的說詞,她竟仍在意命中帶煞的荒謬說法。 「抱歉……」皇夫人聞言心口酸楚,眼前一片朦朧,向毛一錢誠心道歉,「一錢,之前是娘不對,不該一時胡言亂語,你是皇家的恩人,是皇家的福星,怎可能替皇家帶來不幸?」 毛一錢意外皇夫人態度大改變,不禁怔然望著她。 「爹也不信乖巧貼心的一錢會為皇家帶來不幸。」皇老爺強調,要她不再被江湖術士的話所捆綁。 剛開始他因爹親遺願逼兒子娶一錢為妻,之後與一錢真正相處,他認為一錢單純無偽、天真樂觀的個性,才真正適合聰穎過人、自傲自負的兒子。 當他發覺兒子對一錢似有好感,更加期待兩人的發展,才會因妻子的無理反對表達強烈不滿。 幸而這件事得到圓滿解決,一家人終於能再度同桌用膳。 「少爺、少爺!李子酒釀成了,一起來嘗嘗吧。」毛一錢雙手捧著酒甕,開開心心奔至書齋,「哇啊——」 才跨過門檻,她便被裙擺絆住,眼見就要往前撲倒。 似乎已習慣她的莽撞似的,皇少風早一步跨上前,及時探臂攬住她腰際,將她穩穩帶進懷裡。 「好、好險!」雙手緊抱酒甕的毛一錢大大籲了口氣,慶倖釀了四個月的李子酒沒摔碎。「嘿嘿,我當初還多釀一甕,要是不甚摔碎也不至『全軍覆沒』。」 「不是說過走路別用跑的?」比起摔碎一甕李子酒,他更擔心她跌傷,「還有,我糾正幾次了,還叫少爺?」 自那日雙雙互表心意後,他便要她改掉少爺的稱謂,直接喚他的名,她卻始終改不過來。 「直接喚少爺的名諱頗不自在,還是叫少爺順口。」她笑道。 其實她真正想改喚的稱謂是「相公」,可她不敢大膽說出內心的渴望。 近日皇老爺開始催問起他倆的婚事,皇少風並不心急,她也不敢提問。 「這一甕我倆來分享,另一甕就留給爹娘享用。」她仰高臉蛋望他,雙頰嫣紅,笑靨甜甜。 「好,那今日就來玩行酒令,一同暢飲一番。」他欣喜提議,鬆開環在她腰際的手臂,走往格櫃取出兩隻酒杯,放置書案。 「行酒令怎麼玩?」她捧著酒甕走至書案,將酒甕放置案上,從袖懷取出酒杓。 「以詩為題,只要詩詞中與酒有關的字眼便行。」他道出遊戲條件。 「那不公平,一錢肯定輸的。」她噘起唇瓣抗議不公,她怎可能與才高八斗的他比詩。 「我沒要考你即興作詩,只要道出古人吟過的詩句即可,你不是讀了不少詩詞?」他笑望她。 他教她讀書期間,她常要他教些簡單的詩詞、對聯,也因此《三字經》這冊書至今尚未讀完。 「為了不讓人說夫子欺負學生,我准你翻書查,但一次不可超過一刻時間,否則便算輸。」他比比三面書櫃,其中古今詩詞書冊不在少數,她若沒點概念,也無法三兩下翻出與酒相關的詩來。 「行,一錢接受。」她點點頭興致高昂。 她坐在案前掀開酒封,一陣濃郁酸甜的酒香漫出,令她垂涎。 「舉杯邀明月,對影成三人!」馬上翻出腦中記憶,她大聲吟出,拿起酒杓舀一杓李子酒入杯中,「一錢贏第一回,先試嘗了。」 她舉杯急要品嘗自己釀的酒。 「且慢。」皇少風伸手攔住她,「所謂行酒令,是對不上的人才罰酒、吃酒。」 「第一回我跳過不接了,讓你贏。」他搶過她手中酒杯湊進鼻前嗅聞,張口搶先品嘗她的酒釀。 毛一錢怔愣,只見他一飲而盡,薄唇揚起滿足笑意。 「好酒!」她釀的李子酒,比他想像的還甜美順口。 「嗄?怎麼這樣?那第二回合,一錢自動認輸。」她不甘心,拿起酒杓忙再舀一匙入杯中。 怕又被搶,她端起酒杯,仰頭大口飲下。 「哇……好喝!這次釀得很成功!」她滿意地點頭。 前一刻她宛如糖果被搶的孩子,小臉氣呼呼,下一瞬立即露出滿足笑靨,令他莞爾。 「兩人皆自動認輸,還怎麼玩行酒令?要不改一下,對得上的,飲半杯,對不上的,就乾瞪眼一回。」他噙著笑,改變遊戲規則。 「成!一錢不用翻書,還能再想出跟酒有關的詩。」她動手舀酒道:「人生得意須盡歡,莫使金樽空對月。」 她小臉很得意,端起酒杯再次飲下。 幸而她背過幾首李白的詩,全跟酒有關哩! 「那我也來一首李白詩句——『天若不愛酒,酒星不在天』。」皇少風輕鬆道。 「等等,你不能跟我搶李白。」毛一錢噘嘴抗議,她記得的詩人沒幾位。 「好,李白讓給你,換杜甫行嗎?」皇少風笑笑,輕言讓步。 「不行,杜甫的詩我也背了幾首與酒有關的,你不能跟我搶。」她再次扞衛自己認識的寥少詩人。 「好,杜甫也讓你,不吟唐詩,我換宋詞,換辛棄疾可以嗎?」他笑她此刻十足孩子樣,更令他愛憐與包容。 「辛什麼疾?一錢還不認識,給你說吧!」他不跟她搶她熟悉的詩人,她頓覺鬆口氣,已為他舀起酒來。 他笑吟吟接過酒杯道:「醉裡且貪歡笑,要愁那得功夫。」 隨後舉杯,再次一飲而盡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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