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綺文 > 土匪少爺假千金 | 上頁 下頁
十三


  他懶懶的瞧著她因興奮而開心不已的笑臉,忍不住也跟著她笑;這片美麗的夜空他已不下千次前來造訪,但總覺得今晚星星特別漂亮也特別不同。

  「好美啊!」她伸出纖纖玉手想將滿天星斗攬入懷中,但明明近在眼前的星星卻偏偏遙不可及。

  微涼的夜風輕輕拂著她身上單薄的衣衫,在月光的映照和薄霧的掩飾之下,讓纖弱細瘦的她猶如傲立于雲霧中的仙子般,神秘而遙遠。

  邵沖失神的直盯著她,見她步履輕飄地緩步朝崖邊走去,他一驚,一股涼意爬上背脊,連忙一個箭步沖上前去——

  駱芷盈只顧和滿天調皮的星子玩捉迷藏,渾然未覺自己已是踏在崖邊,突然,她發覺自己的腳在下一步將踏空,嚇得失聲尖叫,在這萬分驚險的時刻,幸好邵沖快一步的抱住她,往後急退,要不她定成了崖下一縷幽魂。

  兩人雙雙倒在草地上,不但邵沖早嚇得汗水淋漓,就連駱芷盈也驚得秀容慘白,渾身輕顫著。

  他仰躺在草地上不住地喘息,感覺到伏在自己身上的她已嚇得全身冰冷。他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。

  「芷盈,沒事了,沒事了。」他極盡溫柔的撫慰著她。

  見著她睜著一對美麗卻駭得失神的瞳眸,他不禁十分心疼的輕輕吻上她毫無血色的雙頰,企圖以自己唇瓣上的溫熱安撫她此刻驚慌的心靈。

  一股強烈的溫暖感受撫平了她驚魂未定的心,她「哇」地一聲哭了出來,緊緊回摟著他,將臉埋在他的頸窩間,乞求更安穩的依偎。

  「沒事了,別怕,還有我在。」他不舍的輕輕撫去她不斷湧出的清淚。

  他情不自禁的又在她漸漸回復紅潤的俏臉上印上一吻。

  感受到他狂亂的心跳,鼻間聞到的盡是他身上剛毅的男子氣息,讓她好不容易平靜的思緒又紛亂起來。

  「看,有流星!「他欣喜伸手指了指在夜空上剛才劃過的一道明亮光芒。

  她仰著羞澀的笑臉捕捉那一閃即逝的流星,心頭悸動的狂跳著,方才他在自己臉上一吻還隱約感到熾熱。她紅著臉由他懷中掙扎而起,不知所措地垂首玩弄自己沾染泥土的衣角。

  然而邵沖卻以為她的沉默不語是在剛才的兇險,心裡思索著讓她自可怕的回憶中脫困的方法。

  有了!他朝自己懷中摸去,探著一物,接著他霍地站起拍拍身上的塵土。

  「你去哪?「她仰著頭有些不安的問。

  「你先閉上眼睛,等一會兒會出現一個更美的夜空。「他十分神秘的笑著。

  他那溫柔低沉的嗓音像是魔咒似的牽引著她的心,她聽話的閉上雙眸。

  邵沖極滿意她的配合,嘴角浮上爽朗的笑容,將懷中的物品拿出,快步的走到崖邊。打著打火石後,點燃火藥上地引信,只聞「咻」地一聲,火藥倏地沖向天際。

  邵沖笑著大嚷,「芷盈,快看。」

  此時的天空綻放出五顏六色的炫麗煙火,在一瞬間主單調的黑夜添上炫目的色彩,短暫的停留後四下飛散,最後隱沒在黑暗的天空。

  「哇!好漂亮。」她眼中閃爍著欣喜出望的光芒。

  「可惜 身上只帶了一個,下次我帶一箱煙火來放。」

  「那一定很美!」她開始幻想滿天煙火的情景。

  「你那一對又圓又亮的大眼可比星星漂亮得多了,你瞧瞧,天上的哪顆星賽得過你的雙眼?我還真懷疑是不是你去偷摘下來的。」他一本正經的指指明晃的群星,好像頗有那回事。

  「胡說。我人在地上,星星在天上我怎麼去摘?」她笑著陣了一口,心底為他稱讚自己的雙眼漂亮似天上的星斗而竊喜著。

  「面對你我可不敢胡說。」他偷偷欺近她的身畔低語輕喃。

  「是啊!你不胡說就愛亂說,你再亂扯看我打不打你。」她輕笑著揚起手作勢要打。

  「打痛了我不打緊,可別弄傷了你的小手,娘子。」他反手將她打來的手腕拿住,笑嘻嘻地捉弄著她。

  「我什麼時候變成你娘子啦!」她俏臉飛紅的控訴著,被他拿住的手輕輕一掐,在征不脫之餘,索性就讓他握在手裡,心底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曖意。

  「喏!證據確鑿還想抵賴。」他抬起捉在手裡的皓腕,腕上的黑珍珠輕輕一撞發出聲響。

  「這是你硬給人家套上的。」她臉上帶笑出聲辯駁。

  「你也沒反對不是嗎?」

  他表情曖昧的朝她一笑,「不過這也是為了你好,我帶你上山就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。」

  「保護我?」

  「是啊!戴上這個在山寨裡可沒有人敢欺負你了。」自信滿滿的一笑,拉著她準備返回山寨 。

  「不會啊!山寨裡的弟兄們待我也都不錯。」原來不是所有的土匪都是她想像的那麼可怕。

  環著她的腰,邵沖放心的笑了笑,兩人的輕聲笑證在薄霧籠罩的山間蔓延開來,雖然入夜的山裡空氣特別的冰冷,但他們彼此卻感到奇異的暖和舒服。

  陽光斜斜地由打開的窗口映入房中,散了清晨輕掩的微濕霧氣。

  邵沖起身洗臉著衣後,快步的踏出房門,穿過一條回廓來到駱芷盈的休憩的客房門口。

  「芷盈,你起來了沒?」他輕敲著房門。

  等了一會兒房中無任何的回應,他又再度的抬手拍擊,但仍舊無聲無息。

  難不成她早已起身?他狐疑的走到窗口,將窗櫺推開一瞧。

  房內空無一人,枕被折疊整齊,顯見是有人整理過,鏡臺前尚有一盆清水,其旁的布巾不隱含水氣。

  「她還起得真早。」他將窗戶闔上走向大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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