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綺文 > 傾國紅顏 | 上頁 下頁 |
| 三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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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已自行下了一道聖旨並賜』廠杯毒酒,令人送至淮王府予李仲陵,現在恐怕李陵仲已氣絕身亡,消失在人世了。 一思及此,他不禁痛快的仰頭大笑。 只要那個礙事的小王爺一死,他就不得她仍不對自己屈服。況且他還有著六年的時間,為了她,他甘願等。 「給我安份的待在這裡,別忘了明天可是你出家剃渡、為國運祈福的好日子。」他冷聲的提醒著她,撥開分隔著寢室和花廳的珠簾,狂妄的拂袖而去。 直到他迫人的身影離開寢室消失在她眼前,冷凝霜這才頹然的放下抵在頸上的匕首,緊繃的情緒為之鬆懈。 但她一想到明天,卻又煩亂的緊鎖著秀眉,身軀也不自覺的微顫著。 明天她就得奉命離宮,不知何時才能還俗,也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與她癡愛的他相聚? 一想到李仲陵那張深刻的俊朗面容,她忍不住心痛的閉上雙眸,任由兩道灼熱的淚水滑下蒼白的臉龐,呼應著她糾絞翻騰的心。 第十章 一杯黃色的毒酒,刺眼的端放在玉砌的託盤上,隨著傳令的太監緩緩帶到李仲陵跟前。 「請小王爺飲用。」太監尖聲笑著,無情的將玉珠遞至跪倒在地的他眼前。 太監身後的幾名禁軍亦冷眼盯著他,生怕一眨眼就錯過這幕正上演的好戲。 遠遠的,她愕然的站在暗處,想飛奔上前阻止,但雙腳卻猶如上了膠般,沉重的根本無法輕移一步,只能惶亂無措的這樣瞧著他。 李仲陵驚顫的伸手端起酒杯,掙扎的遲遲不敢就口飲盡。 「快點喝下。」 太監憤然瞪大雙眼,失去耐性的出口斥喝。 心一慌,執著酒杯的手一顫,李仲陵絕望的深吸口氣,眸一閉,仰頭就要張口飲下。 「不……」她焦急的放聲哭喊,但任憑她如何拼盡力氣,喉嚨就是無法發出任何聲音。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傷心欲絕,李仲陵雙唇在碰著酒杯時遲疑的愣了一下。 但他還來不及回頭瞧向立在暗處的她,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禁軍立即飛快的一擁而上,強逼著他將杯裡的毒酒灌進喉裡。 「不要……仲陵……不要哇……」她淒厲的搖頭狂喊,也不知哪來的力氣,竟然移動腳步奔向他。 但她還沒奔到他的身前,他就斷絕氣息的軟倒在她的眼前…… 「不……」 冷凝霜口裡逸出一聲驚嚷後,霍地駭然坐起。 她急喘的撫著狂跳的胸口,直到看清了眼前昏暗的寢室,這才松了口氣。 原來她方才作了一場惡夢。 這個夢境怎麼和那一日她冥想出來的幻覺相同? 她癱坐在床沿,整個人仍沉浸在那一場令人驚駭的夢境,愈不想去憶起,它愈是紛亂的浮現在腦海、叫她窒悶得無法呼吸。 仲陵現在可安好?該不會如剛才的夢境般…… 一股不安瞬間攫住她的心緒,她心頭一凜,連忙閉上眼搖著頭,想以此徹底甩去這股不安。 不可能的!向秦不是答應了她?只要她聽話的回宮出家剃渡為尼,他就放了李仲陵和淮王府上下。 他應該不會無恥地背棄允諾,出爾反爾吧!她強抑著心頭難安的揣測,勉強逼自己去相信他。 但莫名的心焦卻緊揪得她無法呼吸。 她煩亂憂心的翻身下床,連件擋風的外衣都來不及披,任著身子僅著一件單薄的素白軟綢,急急穿過花廳,打開門奔至廊外透氣。 外頭天際才剛泛白,薄霧懸浮在空氣中,將整個偌大的內院籠罩住,一切隱隱約約的,看起來極為不真切。 這……這是幻境嗎?冷凝霜深深的吸了口濕冷的空氣,整個混亂的思緒稍稍清醒,依著回廊樑柱,她怔怔地望著眼前的景象,仿佛又回到十年前進宮的那個清早…… 驀地,飄遠的思緒讓遠處不甚清晰的交談聲給拉回。 「怎麼了?剛才林公公和幾名禁軍急匆匆的趕回來報什麼訊?」 「你們不知啊?」回答的另一名侍女的聲音訝異的揚高。「昨夜七王爺下了道聖旨至淮王府,不但宣讀了小王爺拐帶鎮國公主出宮的罪狀,還賜了杯毒酒賜死呢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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