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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


  「原來如此,原來是被雷孝安給氣的,」秉宏的唇角微微上揚,皮笑肉不笑的說:「而你,還當真為駱司奇動了凡心?」

  「你不覺得他像透黑夜裡的一頭豹子,能逗得每一個女人都心癢難耐?」

  秉宏看著燕琳那用舌尖輕舔上唇,蓄勢待發的模樣。不禁酸溜溜的說:「我只覺得他讓我恨得牙癢癢的。」

  「唉呀!秉宏,」燕琳打了他的肩膀一下。「別那麼小氣行不行?我知道他是曾壞了你的好事沒錯,但他後來不也極力幫你掩飾,沒讓你吃上官司?」

  「那份人情是做給你爸跟我爸,甚至是大舅跟我姑丈的,又不是單純沖著我來,我幹嘛要感激他,更何況誰不曉得在金錦祥他們一家被捉了之後,他就開始利用各種管道接近龍他。最終目的,還是妄想要跟咱們分一杯羹吧?什麼王朝轉型、企業漂白。不必了。這麼高利潤的『貨』,誰捨得不沾?」

  「我不管他原先的目的何在,」燕琳甩了甩她那一頭又長又髻的頭髮,嘟起紅唇來說:「反正我要他是要定了,而且爸跟姑丈他們。不也都說能夠網羅到他,賠掉十個金錦祥也不可惜嗎?」

  「我的美人兒。」秉宏乾脆將頭枕到她僅著睡衣上衣。因而裸露在外的大腿上。「你想要什麼男人,會要不到?每一次不都手到擒來?」

  「包括你嗎?」她捏了捏他的鼻頭。

  「尤其是我,像你看不慣我與薇妮糾纏不清,我不就馬上照你的意思把她給……」底下的話因為他已轉頭開始親吻她滑膩的臆惻,便顯得模糊不清起來。

  燕琳兩手往後撐,仰起頭來發出教人臉紅的呻吟。「可惜我們是表兄妹。不然我早就把你給拴在我身邊了。」

  秉宏的手指與雙唇更加大膽的往上衣下擺處探去。「不能結婚,並不代表其他的事也都不能做啊,相反的,你不覺得我們這樣。反而更加刺激嗎?」

  」對,對。」燕琳雖空出一隻手來掐住他的肩膀,卻仍然不忘撒嬌道:「那表哥,雷孝安那個礙眼的東西——」

  「交給我來辦,好了,專心一點,行不行?」

  很快的,林燕琳便以著若教人聽到、不面紅耳赤逃開才怪的尖叫聲浪。來表示她的專心與投入。

  司奇剛剛沖過澡,僅在腰間圍條浴中踏出浴室,便聽見外頭門鈴正瘋狂的響著。

  都快十二點了,會是誰呢?

  他迅速奪上浴袍,來到門前,還來不及出聲相詢,外頭已傳來急迫的呼喚。

  「駱先生?駱先生?你在不在?在的話就快點開門啊!快——」

  認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以後,司奇即刻拉開門,而本來已急得快要直接用手拍門的人,也就像差點摔倒似的撲進了屋裡。

  「天福!這麼晚了,你怎麼會找到我這——」

  」不要問了,我沒時間解釋,快,」二十來歲的丁天福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:「你快趕到『風閣』的停車場去。」

  「天福,你這樣沒頭沒腦的——?」

  「是小雨,是小雨出事了啊!」

  「你是說孝安?」司奇猛然扣住他的肩膀道:「孝安怎麼了?」

  「駱先生,我們真的沒有時間好在這邊廢話,總之你趕快趕到『風合』的停車場去,他們說……說要在那裡修理你的女人!」

  司奇一言不發的轉身返回臥室,果然沒有再多說一句廢話。換上全套黑衣之後,即刻奪門而出。

  「駱先生,我跟你一起去!」

  「不,」他突然打住腳步,轉過身來,把天福推回屋裡。「既然是沖著我來的,我一個人去就行,沒有必要賠上體臥底底三年的心血。」

  「可是小雨她——」

  「相信我,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及她一根汗毛,妄想動她的人,得先拿命來跟我駱司奇換。」

  「駱先生。」天福眼中,寫滿了司奇完全能夠明白的焦灼與托負。

  「放心,一有消息,我馬上就打電話回來通知你,在這之前。你千萬不可以輕舉妄動,知道嗎?」

  「知道了,」天福終於屈服在他的堅持之下。「我等你,在這裡等你的消息,但是你一定要把小雨給救回來。」

  「我沒事。我真的沒事。」被司奇緊緊擁在懷裡的孝安,用著兀自顫抖不已的聲音。再三的保證。

  「但是你的衣服、你的裙子。還有你身上的傷……」孝安的雙眸焦急的來日巡探她破扯掉扣子的襯衫,兩隻手則不停撫著她的臉。

  「都只是些皮肉傷,不礙事的,他們裡頭有個人帶了把刀子,這件裙子就是被他割破的,好討厭,這還是我媽送我的生日禮物。今天才第一次穿……」她的聲音終於慢慢低了下去。「司奇。他們原本還想要……想要……司奇!」

  在確定自己真的安全了以後,饒是平日堅強無比的孝安,置身心愛男人的懷中,終於也無法再撐持下去,遂放聲大哭起來。

  「哭吧。把所有的憤怒、不平和委屈,全部都哭出來,我在這裡,孝安,我在這裡,剛才的事再也不會重演,我跟你保證。永遠都不會再發生。」

  明知道自己已經沒事,已經身在司奇懷中,再沒有人可以傷害到她了,孝安的淚水仍如決堤般。不停的奔流。

  是因為平常的獨立,掩蓋了其實她也想有所依賴的期盼嗎?或者是剛剛司奇奮不顧身,只求保護她的表現,終於推倒她胸中那道高聳的心牆?

  她不知道。

  現在的她只知道原來自己長久以來所渴望的,是他緊緊環住她。彷佛再也不肯鬆開的臂膀,是他溫暖堅實,好像能夠讓她倚靠一生的懷抱。

  或許他不趕來,憑她一個人的力量,照樣還是可以擺脫掉那把她硬拖進這裡來的三名歹徒,只是肯定要多花一點時間罷了。

  但他的出現,除了幫她更快擊昏那三個人以外,對於兩人之間這段撲朔迷離的感情,不啻是最強而有力的具像表現。

  從此她對於司奇的深情,再不會有任何的懷疑。無論外在種種的界限與阻撓,是多麼的根深祗固。至少司奇是真心在乎她、關心她的。

  孝安的哭聲漸息,但仍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說:「對不起,我把你的絲襯衫弄得——」

  司奇笑著打斷她。「能讓你當成手帕來用,是我的榮幸。走吧,我送你回去,我車上有外套,可以讓你暫時穿一下。」

  她點一點頭,慢慢調勻了呼吸。「你還是先送我到局裡去好了。」

  「孝安——」

  「你聽我說,」她抬起頭來,雙手搭在他的胸前,目光澄澈,一如已經洞悉情意的心情。「他們是在我拐進住處附近的暗巷裡,剛把車子停好時,硬把我捉上一輛廂形車,再帶到這裡來的。雖然言行粗暴,三個人的眼光卻都渙散無神,拳腳也不算有力,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,他們之前應該都已經吸了不少安非他命,甚至是毒性更強的海洛因。」

  司奇回想剛剛揮拳相向,打昏那仍在跟孝安糾纏不清,但顯然已經落於下風的三名歹徒的情形,不禁也覺得其中似乎另有蹊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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