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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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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沒心情聽人批評我,少來煩我!」他可以忍受季陽踐踏自尊,卻無法忍受其它人的批評,這小子最好識時務點。 「喂!搞清楚,誰煩誰啊?我好好在這裡修身養性,是你跑來煩我的耶!」椹越當然要抗議。哼!這傢伙乞丐趕廟公,還神氣十足。 「那好,你可以到別處修身養性去了,我想靜一靜。」 「趕我?好!也不用你趕,我早就想走,看見你這個懦夫德行,心裡就有氣,假如我是你,就把那個女人抓過來吻個她三天三夜,再問她到底愛不愛我,如果答案不中聽,那麼OK,拜拜,大家各奔前途,互不干擾,幹嗎要像你過得這麼沒種……」 「走開!」杜承侯惱怒地狠蹬他一眼。他跟季陽那分感情沒人能懂,他不需要別人來告訴他怎麼做。 他真不明白,難道這陣子他的感覺錯了嗎?季陽根本不是愛他,只是玩場偷情遊戲,在未婚夫與另一個男人身上尋求刺激? 不會的!季陽不是這樣的女人,因為他感覺得到每回在他懷裡那纖細身軀的熱情,就跟八年前一樣。 那她為什麼要回趙宗禹身邊?為什麼?為什麼—— 他又猛灌一口啤酒,希望借由酒精的衝擊得到答案。 「好了,別喝了,走就走,懶得理你!」 椹越當真甩頭就走。遇到這種陷在死胡同的頑固小子,惟一的方法就是別理他,最好讓他醉死,明天再來「收屍」。 就這樣,向來寧靜的「天影」又恢復特有的寧靜,杜承侯繼續灌著第五罐啤酒。或許真的醉死也好,比被那個蠢女人氣死還好…… 看到門口那塊「今晚暫停營業」的牌子時,季陽直覺告訴自己來對了。 杜承侯應該在裡面! 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裡,只知道當電視新聞一直重複猜測杜承侯的去向時,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驅車上陽明山。 趙宗禹最後那一句「他為什麼回來,就知道他為什麼會離開」一直盤旋在她腦海中,因為如果季愷說得對,杜承侯是為她而回來,那趙宗禹的假設就可能成立。 只是,杜承侯為什麼要走?是因為宗禹?還是因為她的拒絕? 唉!為什麼宗禹跟季愷這兩個旁觀者,能將他們這段感情看得這麼透徹,偏偏她卻看不出來? 她必須聽到他親口說明,這場愛情故事中她到底是主角還是配角……而那些狀似激情的纏綿,到底是復仇的懲罰?還是真情流露? 推開門的鈴聲引起屋裡的人抬起頭,立即的,她見到杜承侯臉上毫不掩飾的驚訝。 「你來做什麼?」乍見的驚奇沒有影響杜承侯慣有的冷靜,閃過眼中的光彩一下子又沒人冷漠中。 「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離開臺灣。」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,她還是膽怯面對他的答案。 「累了。」很簡單的答案,卻飽含濃濃悲涼。 季陽被他蕭瑟的背影弄得有些心痛。該是意氣風發的他,是什麼原因讓他淪落至此?是因為她嗎?真的是她讓他決定放棄一切遠走他鄉? 深吸一口氣,季陽勇敢地向前一步。今晚她要全部的答案。 「中午你去找過我?」 他沒有說話,還是一副冷冷的模樣。 「為什麼來找我?」 兩個問題季陽接續的問著,他全用沉默回答。 他的沉默代表的是默認?還是不知她所雲?季陽發覺自己的手心開始冒汗,擔心自己來錯了。 專心玩弄啤酒罐的男人,只用一雙熠熠發亮的眼睛看著她,六罐啤酒似乎並沒有讓他神志不清。 「為什麼是紫色桔梗?因為那是我的最愛的花嗎?」不死心的她問出第三個問題。不知為何,她有點想哭,因為他刻意的忽視。 而那雙犀利的眼神也在此時用另一種方式端詳著她,其中包含著濃濃怒氣。 該死的椹越!竟然出賣他,竟然將他最窩囊的行為告訴她! 等等!不對……椹越只知道他去找季陽,並不知道他帶紫色桔梗去。 「誰告訴你的?」不可能,顧著跟趙宗禹卿卿我我的她,不可能發現他在大樓對面,除非…… 「是我撿到這個。」季陽將小卡片遞到他面前,等候他的反應。 「你……」他不解,那張卡片該是和那束桔梗一起躺在車道上的某處,為什麼會在她手中?難道真有所謂心靈相通? 「很奇妙對不對?」季陽露出傻氣的一笑。「我竟然會被丟棄的花束吸引,更意外的是,我還像個拾荒者把它撿起來……」 果然真有心靈相通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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