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齊妍 > 情人會作戲 | 上頁 下頁 |
| 三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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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蔚藍!」 他響應,聲音穿雲而來。她睜開眼,看著他,看到那眼眸深處深深的憐惜和刻骨的溫柔。 她溫柔地笑,抬手為他抹去汗,眼眶濕潤,低聲傾訴,「我愛你。」 他微笑,將額抵上她的,「我知道,所以蔚藍,好好保護自己,你很重要,很重要,很重要,很重要……」 他迭聲說著。她懷疑他再這麼說下去,會講到天荒地老,於是仰起頭,吻住他。 她伸出舌,描繪他的唇線,被他反銜住,又一番糾纏。 那麼貪心地吻著,從一開始的淺嘗到後來的深纏,像是吻不夠一般,到最後,竟帶著幾分絕望——這太美好,美好得不像真的,美好得讓人感覺隨時會失去。 「你在害怕呢,雲桓。」她退開來,掌心下他的心跳變得急促,一聲聲敲擊著胸腔,「你在……怕什麼?」 她眸中滿是疑問。是錯覺吧? 汪雲桓望著她,迎著她的眼神,微笑道:「傻瓜,我能害怕什麼?只要你好好的,我什麼都不會害怕。」 他雲淡風輕地帶開這個話題,那可能會失去的恐懼,他沒有讓她知道。 「我當然會好好的。」 他微笑,抬手替她將濕發撥到耳後,「嗯,無論什麼時候,都要記得好好保護自己,別讓我擔心。」 是了,她終於知道他哪裡變奇怪,他這幾天似乎很容易緊張,一個小小的感冒他都讓她來住院,嘴裡又不停地重複著「要好好保重」這類的話。 到底是誰,傳遞了這樣的訊息給他? 「雲桓……」 她想說什麼,卻被他緊緊地摟在懷裡,那麼用力,她所有的疑問化作憐惜,融化在他懷裡。 知道他在乎她,很在乎她,這樣就夠了。 不需要再多了。 李筠鳳這次的婚禮,辦得簡單而低調,只有她和慕群光幾個至親好友前來參加。 許蔚藍挽著汪雲桓而來,她和母親開心地擁抱,說了一番恭喜的話,然後很慎重地將汪雲桓介紹給母親。 儘管他們很早就認識了。 李筠鳳看著女兒,見她容光煥發,那張會發光的臉上寫滿無法掩飾的開心和幸福,再看著站在一旁的汪雲桓,朝他一笑,汪雲桓也頷首,帶著淡淡的笑容。一個眼神交會,彼此都懂了。 後面有賓客來到,李筠鳳催促女兒帶汪雲桓到裡面先坐下。 許蔚藍握著母親的手,看著她身上那襲淡雅的旗袍,湊到她耳邊道:「媽媽,其實,你穿什麼都好看。」 「廢話,你老娘我當然穿什麼都好看。」李筠鳳低聲回道,毫不謙虛,旗袍襯托出的氣質被破壞殆盡。 許蔚藍只是望著她微笑,像是有話要說,卻最終選擇沉默。 李筠鳳側首看著她,眼中有疑惑,片刻後,那雙洞悉世事的眼裡是了然。 「傻瓜!」她親吻女兒的臉頰一下,推她進去,「快進去,等會搶不到東西吃,別哭著找我!」 然後,她目送女兒牽著汪雲桓的手走了進去。 望著那個背影,她猶記得生產那天,丈夫抱著那個小小的東西來到產床邊,高興地說著「阿鳳,這是我們的女兒!」的情景,如今,歲月遠去,她已長大成人。 愛情的結晶。蔚藍百分之百是,卻在她和丈夫愛情的光環裡孤獨地成長。她和丈夫的愛成全的僅是女兒的生命,卻讓她最初的生命裡充滿寂寞。甚至,在丈夫死後,她差點害死她。 她堅強而勇敢的女兒,對他們這對差勁的父母,卻從來沒有一句怨言。 如今,女兒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。 想到一直寂寞的女兒終於不再寂寞,李筠鳳忍不住眼眶濕潤。 「怎麼?」慕群光俯身問。 她揚起笑,挽著他的手臂,「沒事。」 那些抱歉不必再說,只要女兒幸福,她已知足。在那一瞬間,她目光幽凝,在心中對死去的丈夫低語——常山,你好走,我們都幸福了。 「公證結婚?」許蔚藍眼睛瞪得大大的。 參加完母親婚禮的第二天一早,汪男友忽然提出這個要求,她驚訝得嘴張成O型。「怎麼……怎麼會突然……」 「怎麼會突然?」他順著她的話,語氣不同,意思全然變調。她的是疑問,他的是反問。「我昨天告訴過你了。」 「你、你只是提了一下,沒有說今天!」她結巴了。 「不然你還要嫁別人?」他臉色一變,眸光危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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