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齊妍 > 上司耍陽謀 | 上頁 下頁
二十九


  而汪雲昶在樓上的King size床鋪上懼意地翻了個身。大家都知道了吧,他和范成愉,真的是「好普通」的朋友呢。

  春節假期就在普通朋友的糾纏中結束。離開的前一晚,許蔚藍當著眾多親戚包括范成愉的面約了汪雲昶出去,兩人一起吃了晚飯才回來。

  這好像有點過分吧? 嬸婆很不贊同的譴責,倒是范成愉什麼都沒說,只是默默看了汪雲昶一眼。不過,汪雲昶回來看她的眼光更奇怪,明明蹙著眉,卻又似笑非笑。

  表情很算計呐。范成愉悶悶地想。

  第二天一早,汪雲昶載著她回臺北。

  「今年有很多好日子,想結婚打通電話回來就好,我給大紅包。」臨行前,嬸婆還抓著范成愉的手不肯放,順便瞪了汪雲昶一眼。

  那個嚷了好多天的紅包還是沒有成功送出去。

  車裡還是環繞著那首歌,「只要你輕輕的一笑,我的心就迷醉;只有你的歡顏笑語,伴我在漫漫長途有所依……」

  看著車後座堆得快放不下的禮物,汪雲昶口氣很不平衡,「成愉,你很厲害嘛,幾天不到,就把我所有的親戚都收服了。」

  范成愉彎著眼笑得開心,很謙虛地說:「沒什麼啦,做人成功而已。」還很小心地雙手合十拜了拜。

  她不過是某天和汪媽媽一起窩在廚房時順手炒了幾道菜,從此汪家親戚全部倒戈,偏向她這邊。

  「得了便宜還賣乖。」汪雲昶笑斥了聲。他看看她,欲言又止。

  范成愉奇怪地看著他,「怎麼了?」

  「沒什麼,看看你去我家幾天有沒有被養胖。」他打哈哈。

  范成愉直覺他想講的不是這個,可是又猜不出。難道與昨天他和許蔚藍出去有關?她狀似不經意地問:「你昨天晚上去吃什麼了?」

  因為紅燈,汪雲昶停下車,長指敲打方向盤,轉頭看著她,「成愉,你打算和我交心了嗎?」

  「嗯?」她愣了愣。

  他微笑著湊近看她,「通常,你是不太會問我這種沒營養的問題的。如果我猜得沒錯,你是在介意蔚藍的事吧?」

  范成愉真想一巴掌拍掉他臉上的邪惡笑意。「沒有。」

  「嘖,誠實一點不吃虧,你臉上明明就寫著『我介意得要死』!」他心情飛揚,單手擱在方向盤上支著下巴笑看著她說:「我沒有想過要跟你隱瞞我和蔚藍的關係,我跟她之間已經昇華為家人,不會複合也不可能複合。」

  好啊,那就誠實一點。「我是在想,你明明就有話想要說,為什麼還要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?」

  他微笑,「那是因為我知道問了你也不會有結果,除非……」他頓了頓,迎上她探究的目光,「你做好要和我交心的準備。」

  交心?又聽到他提到這個詞,她微皺眉,不太明白他的意思。

  「沒錯,交心,」他長指邪惡卻不帶任何曖昧地滑下,停在她心房處,「把藏在這裡的,屬於你所有的秘密統統告訴我,讓我看看,住在你心裡的那些大小鬼怪究竟有多麼邪惡。」

  范成愉不知是因為他的動作還是話語而輕輕顫抖一下。她呐呐地說:「不。」

  汪雲昶微笑著收回手指,「所以我說,問了也不會有結果,不是嗎?」

  然後,發動車子,朝住處大廈開去。

  他的腦中,一直不停倒帶回想的,是昨晚蔚藍告訴他的那番話。

  雲昶,如果范成愉真的是毓希的姊姊,那麼她是結了婚的。

  蔚藍甚至帶來幾年前的八卦雜誌,那是香港的一份八卦週刊,關於香港連家一個麻雀變鳳凰的故事,還附上當年的結婚照,照片上巧笑倩兮的新娘赫然就是這段時間他心心念念的人。

  「是的,我幾年前在香港的社交宴會上也見過她。」昨晚,他並非和蔚藍單獨吃飯,大哥也在,點頭證實了蔚藍的話。

  所以,那時大哥才詰異地問:「是嗎?是姓範?」

  所以,她那時才說:「可是,我已經結婚了。」

  蔚藍亮出最新一期的八卦雜誌,「她消失了兩年,這是最近被狗仔拍到的,雲昶,這個背影,你應該不陌生吧?」

  不陌生,那個男人背影就是他的,而且那些背景他也不陌生——正是那天他拉著成愉去的百貨公司門前。儘管成愉跑得快過神力女超人,最終還是沒有逃出狗仔的鏡頭。

  難怪她說得一口流利的廣東話,不愛去人多的地方,出門總要將自己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。

  可是,不對……他知道,事情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,有個環節一直扣不上——

  隱中顯,顯中數,個中有玄機,參得透了,直上仙梯。

  該死的,她求的那首簽詩,最後難道是求來考驗他的嗎?

  忽然一陣尖銳的喇叭聲,汪雲昶急忙接轉方向盤,車子斜斜地和前方失控的一輛車擦身而過,范成愉被車子的大力旋轉拋得頭暈目眩,「咚」的一聲,頭撞到車窗玻璃上。

  汪雲昶連忙停下車,抓過她查看,「有沒有受傷?」

  范成愉揉了揉頭頂,「沒事,就是有點痛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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