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淺夢鳥 > 春麗小師妹 | 上頁 下頁
三十五


  這情況持續了半晌,僵持不下的情形還是沒有改變,寒星也漸漸失去了耐性。

  陡地歌聲稍停,那雪貂竟不復剛才遲緩的腳步,迅如雷電的起身一個飛躍,就要沒入一片白茫茫的雪堆裡,

  「哪裡逃?!」寒星見狀緊張大喝,一個提氣翻身飛掠,瞄準往雪貂的身上撲去。

  不知是不是是「神舞劍法」的心法發生了作用,已非完璧之身的寒星,猛地提起真氣,豈料內功卻已過到十二層的火候,原本不可撲上雪貂飛跳的神速,卻讓她給揪住了雪貂的尾巴,繼而雙雙滾落雪地,狼牙棒脫手「鏘」的滾了老遠。

  「啐!啐!啐……」

  雪貂發現尾巴受制,頓時大怒的「啐啐」嶧叫,反身張口去咬寒星的雙手,寒森森的利齒嵌進她那雙白蔥捨己為人的纖手,四技上的利爪有如刀刃,也惡狠狠地掐進寒星的皓腕。

  「他奶奶的!」刺骨椎心之痛自手上傳來,寒星痛得臉色。丈變,雙手卻仍緊牢牢的緊捉雪貂不放,縱使手上已經血遺跡斑斑。

  雪貂不愧是千年具靈性之物,見寒星豁命似的忍痛不放,遂「啐啐」亂叫的,轉而攻擊寒星的腦袋和頸項,

  寒星大驚,史見雪貂雙目通紅,血盆大口一張的朝她的頸咬來,想置於她死地,於是忙不迭的鬆開右手,不管手上火辣辣的疼痛,一個勁兒的猛向雪貂掐去。

  這一掐,寒星猛地發覺雪貂雖身披白色軟毛,然而往它喉頭掐去卻像撞到了銅牆鐵壁,任憑她使飛了幾近千斤的力道,都無法掐碎雪貂喉頭,頂多也只是暫時制住了它朝自己咬來的血盆大口。

  「你這千年妖!可惡!」喘息末甫,寒星氣有的大罵,豈料才制止雪貂的大嘴,那四肢利爪又朝他抓來。

  寒星大吃一驚的不及閃避,右手腕上已多了數道深及骨頭的血痕,又是一陣痛徹心肺,教她血色盡失。

  「啐!啐!啐!……」雪貂狂叫不斷,利爪又伸,轉眼間寒星的手臂已被它抓得血骨模糊,幾乎教她痛暈過去。

  一直處於劣勢的寒星已怒不可言,一個起身,雙手抓著雪貂尾巴,將娃貂倒吊似的是雪貂那顆有如蘋果魘堅硬腦袋,而且力道更大,位置也更高,非敲得雪貂原本尖銳的「啐啐」嘯聲:終於在不斷地敲打重擊之一,已漸漸的微弱,終至無聲無息。寒星一直打到虛脫無力,尋貂也已軟綿綿的好似錯死過去,她主才氣喘呈呈的跪倒在雪地上,將雪貂丟在身前。

  「你皮嘛!再皮啊!」寒星怒氣衝衝的瞪視著雪貂,喘氣大罵道:「搞得姑奶奶我七葷八素的,不砍了你怎消我心頭之恨?」說著。她便取出懷中放置的小刀,準備替雪貂開膛剖肚,取出他體內之肝毒。

  「別怪奶奶心狠!」寒星一邊抽出小玉瓶,一邊喃喃道:「實在是因我師兄的病非你的肝毒醫治,你就委屈點,就當作是做件善事!我一定告訴淨羅王,叫他下輩子讓你投胎為人,榮華富貴享之不盡,你說……」

  寒星話還沒說完,眼前昏死的雪貂卻猝然跳起,大口一張,四肢飛舞的朝她罩來,赤目盡冒寒光,有如迅雷般的駭人速度撲了過來……

  「啊!」寒星瞠目結舌,只見雪貂突然復活,張牙舞爪的撲向自己,不禁嚇得毛髮倒豎。

  眼見利爪將至,已來不及閃避,寒星倏地將小刀封准許雪貂紅通通的雙目,一個猛力戳瞎他左目,又拔起戳向他右目。不過眨眼的工夫,雪貂淒曆大叫,兩道豔紅血柱自他雙目迸出,終於四腳趄天的倒下,一陣打顫後,再也無不動彈。

  雪貂雙目噴出的血柱,濺滿了寒星整臉,也染紅了她身上的白衫,周身血流斑斑,驚心駭目已極。

  良久,寒星才猛地拔回匕首,像洩憤似的猛戳雪貂數刀,豈料雪貂竟毫髮無損,而小刀卻戳得歪七扭八。

  「乖乖!」寒星呆了呆,不敢置信的看著小刀。「原來雪貂皮還真是刀槍甲哪!」寒星咂了咂舌,這才知道自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,不小心讓她蒙封雪貂雙目是他臻命的弱點,要是小刀戳向其餘部位,現在向淨羅王報到的就是他自己了。

  驚歎之餘,寒星已手腳俐落的,用那支已歪得好笑的小刀取出肝毒,將幾CC的昌瑩液漿滴入小玉瓶中,然後收入懷裡,接著又割下雪貂皮放置於胸前。

  「他奶奶的!今天收拾了千年寒雪貂,明兒個就換摩火教了!」

  寒星洋洋得意的狂笑數聲,想到自己將親自送忌無那老摩頭到冥間地府報到,不由眉開眼笑,笑得甚是狂妄得意。未料她發自內力的笑聲威力太過驚人,促使不遠處已傳來轟隆隆的雪崩聲,嚇得她立即掩口天下笑意。

  「乖乖!他奶奶的,笑也犯罪!」

  寒星不滿的嘟噥幾句,但一想起師兄的焚毒已有解藥,殺害老尼姑的忌無文也將要有所報應,她那張菱形小嘴便不由得泛起嬌俏動人的笑靨,早已風聞摩火教在襖山駐教,寒星念頭既然定,不管夜色已深,自己身心俱疲,仍飛掠的急奔下蓮峰,準備找忌無文以報殺師之仇。

  第八章

  一輛馬車達達的來到蓮峰山下,馬夫一個拉韁,馬匹頓時嘶鳴的頓下步。

  「大爺!蓮峰到了!」車夫回頭朝帳蓬內的三人叫道。

  「什麼!?到了?」一個面目清秀的公子哥兒探出頭來,冷得牙齒猛打顫,不置信的睜眼張望這四處冰雪酷寒的地方。

  「這兒就是蓮峰?」帳蓬內又探出一張帶疤的俊臉,同樣抖顫著聲音,懷疑嚷道。

  「這只是蓮峰山下哪!」那車夫笑著解釋。

  馬車內的三人穿著青袍,依序走下馬車,最末的一位朗眉星目,面如凝脂俊美非凡,此人正是千里迢迢趕至的無凝。

  只見無凝濃眉微蹙,憂心似焚的張望著眼前高聳如雲,夜幕下反映著白光的蓮峰雪岩,一聲不吭的逕自沉默深思。

  「山下!?」最先開口的蒙悠叫了起來,「我們是要上山哪!怎麼只送到山下?」她一邊叫嚷,一邊搓手取暖,渾身仍不自禁的發抖。

  「大爺!」那車夫聞言苦笑,指指蓮峰道:「你看這山又陡又峭又滑不溜丟的,別說是馬車,就是一般人也爬不上去啊!能送到山下就已經不錯啦!」

  蒙悠、蒙謙聞言頓時一臉哭喪,眼前的蓮峰的確非一般人能及,無凝身懷絕技自是例外,但他們兄妹倆隻會搏擊之類的武技,要真想攀上這座高峰,光是這氣候就足以教他們卻步當場了。

  「怎麼辦?無凝!」蒙謙頓時轉頭望向靜默一旁的無凝,沒想到他和蒙悠原想助其一臂之力,現在卻反倒成了無凝的累贅,這真是他們所始料禾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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